“传陛下口谕,天照二年春,召黄族族长谭大炮及夏侯家家主夏侯绿即日动身,前往京城面圣!”
……
边陲城,夏侯府。
里院中庭之上,并肩坐着两位少年,稚气未消的面孔上却各自透露出超乎于年龄的成熟。
但神情却各不相同。
中庭正中间的神像左手边的玄袍少年,神色拘谨严肃,正襟危坐的背靠在椅子上,端庄的喝着茶水。
而右手边的紫衣少年则是举止随意,神色颓废。目光和注意力总在神游着。
而全然不顾面前手捧圣旨的刘公公。
“咳咳……”刘公公干咳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谭公子,你这可是对圣旨大不敬啊!”
“啊?”谭大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如大梦初醒一般回过了神,有些愧疚道:
“对不起啊!刚刚我正在思考一些很重要的事,所以就把您给忘了。”
“哟……”
刘公公道:
“什么事能重要到让谭公子把圣旨给忘了?”
“没什么事……”谭大炮扭捏道:
“就是想着给我那小丫鬟买什么衣服好……”
“闭嘴吧你个恋童癖。”一旁的夏侯绿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吐槽道。
接着他便转过头,对刘公公赔笑道:“没事,这逼就这熊样,天天打他那小侍女的主意。”
刘公公白了他一眼,又对谭大炮道:“这次皇帝亲自召见你可是你莫大的荣幸。”
说着,就把圣旨递给了旁边的家仆,扭过头气冲冲的走了。
“刘公公慢走不送!”谭大炮还不忘笑着挥手告别。但刘公公始终没鸟他。
等刘公公慢慢消失在视线里,谭大炮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了。
随即他满脸凝重道:“大伯,你怎么看?”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屏风里突然闪出了一个瘦削的白衣中年男子。
夏侯吃灰慢慢扇动着折扇,细细思索道:
“我觉得这次去洛阳,八成是鸿门宴。”
谭大炮点了点头,对夏侯吃灰的话表示认同,道:
“没错,我也觉得,毕竟当时信山大会仅存的几名幸存者,都是被鬼救出去的,而我是鬼宣誓效忠的人,他们如果想调查那件事,免不得要对我下手。”
“那件事?”夏侯绿疑惑道:“信山大会?”
“嗯!”夏侯吃灰点了点头,道:“没错。”
听完夏侯吃灰的话,夏侯绿愈发的迷惑了:
“那事情不是已经查清了吗?是鬼花宗也就是慕容家干的,还有什么可查的?”
“鬼花宗?慕容家?”谭大炮干笑了一声道:
“信山一次性混入那么多鬼花宗成员,而且上面断了音讯整整一个月,为什么等到咱们出来,才被朝廷发现?”
“你的意思是……”夏侯绿迟疑道。
“慕容家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位。”
谭大炮道:
“这一切的一切,他们策划不了。一定有人和他们合作了。”
“谁?”
“还能有谁?”夏侯吃灰嗤笑一声道:
“朝廷里的一些老狗呗,小皇帝现在天天酝酿着搞大事业,那些老狗能坐的住?”
“当然……”谭大炮接着道:
“不仅有天机府的老狗们,还有玖族……”
“可天机府长老为什么要这么做?”夏侯绿愈加懵逼道。
谭大炮道:
“因为,信山大会是地灵院所筹办,地灵院又是小皇帝的拥护者。
而一旦地灵院在某些方面出现了大漏洞而引起民愤,小皇帝的势力绝对受到很严重的打击。”
“所以天机府制造那么大的惨案只是为了排除异己?”夏侯绿不由愤愤不平道:
“仅仅是为了排除异己,就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这些人可真是丧心病狂。”
“谁说不是呢?”谭大炮无奈的撇了撇嘴,耸了耸肩。
“反正不管怎么样。”夏侯吃灰道:
“接下来不论如何,你们只要去了皇城。就不得不选择站队。要不然你们在皇城寸步难行。”
“我不想站队。”谭大炮果决的摇了摇头道。
“那要不……”夏侯吃灰面露难色道:“那要不我就说你感上了风寒,帮你拖几个月?就不让你进皇城了?”
面对夏侯吃灰提的办法,谭大炮突然立起手掌,摆了摆,眼神慢慢变得深邃了起来,他慢慢抬起头,目视远方道:
“不……我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