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屏风后,屋内的景象让孙灵二人稍显惊讶,其内并不像二人住的房屋那样单调冷清,屋内中央有一木质茶几,四周摆着数把椅子,墙边各处恰当的摆放些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器物。而主位上则是一位年纪比孙灵二人稍大的人,其相貌粗犷,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衣,手上却是在沏着茶,沏好之后这才抬头看孙灵二人说道:“二位请坐吧”。说完给二人倒上两杯茶,随后又道:“看来你二人就是三日前演武台之事的主角了吧?”
孙灵答“是”。
“我手下刚刚与我说你有一桩赌博,说吧,具体是什么。”
孙灵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二人原本只是想安心修炼,奈何王家欺人太甚,所以才痛下重手,我也知道王家不会善了,对方势大,但我二人也并不怕他王家,既然要斗,就要跟他们斗个光明磊落。如此有一个办法最为合适,那就是赌斗。”
这范姓人听到后眉头一扬,说道:“哦?继续。”
孙灵继续说道:“具体就是我二人与王家的人在演武台上进行比试,条件是必须炼气六层或以下的修为,以其王家人的脸面,我想他们会答应这个条件的。至于如果师门问起,就说是我们互相切磋,加深修为,演武台设立之初不就是这样么。而范师兄你,则可以以我和王家比斗的输赢为赌局。当然,如果其他人也有兴趣,也可以自行开盘比试。如果其势越壮大,范师兄你的收入肯定不会低。而且比斗总会受伤,到时你的丹药就有销路了。”
言毕,孙灵便不再说什么,只看着对方皱眉沉思。
许久之后,这位范师兄又问道:“你的胜算多少?还有,你想要什么?”
孙灵不假思索:“只要不是炼气六层以上,我们都有一定胜算,然而就怕他们不守信用。即便那样我也不怕,我要那些王家人颜面扫地,即使我道消也不惜。”
这位范师兄闻言却是笑着摇头说道:“你的想法有些天真,但也并不是不可行。师门和王家那边我去沟通,另外其它消息的传播我去处理。放心,只要处理得当,也没有你说的道消这般严重。另外你参与的比斗,盘内收入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孙灵有些惊讶:“这么说你答应了?”
这位范师兄却笑着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帮你么?”
见孙灵等自己下文后接着说道:“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们三大家族的人。”
说完便举起茶杯说道:“来吧以茶代酒祝贺我们合作愉快。还有,正式告诉你们我的名字:范渊。”
三人碰杯饮下茶水后又聊了许久其中的细节,范渊这才告诉二人回去等他的消息,孙灵二人这才离开。
孙灵二人离开后,范渊端起一杯茶,随后微笑说到:“有意思了”。
……
红霞峰下一号屋,这间屋子就是王靖华口子所说的王少所住。屋里一应奢侈之物应有尽有,家族内还派来下人为其打理一切杂务。王少其名为王书君,五年前入的门派,从时间上来说并不像是王士铭家一样,六十年才到家府中查看是否有灵根的弟子。这就不得不提及各大家族的另一情形,这些家族分散在门派周围或近或远的各处,而各自的家族之中又分为直系与旁系,旁系入王士铭家就是每六十年,门派安排筑基期弟子前去收徒。而直系又不同,每十五年就前去查看是否有灵根的孩童。而真正的本宗或者家族里有筑基期弟子的,这个时间甚至更短。这就可以看出,虽然家族人丁兴旺,本质上都会区别对待。王书君就是王家本宗里的真正直系,身具双灵根,现在早已是炼气六层的修为。
王书君这几天过得并不是滋味,因为四日前演武台的那场比斗,让王书君感到颜面尽失,当日听到消息时,也是极为震怒的把那名与孙灵比斗的炼气四层师兄再毒打了一顿。这两日正在想着用什么法子把那个名叫孙灵的弟子整治一番,最好是找个理由废除他的修为,逐出门派。就在这时,有一手下走近其耳边后低语,听到手下说的话后就是一愣,随后说道:“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屋里踏入一男子,这男子看了王书君怀里的女子一眼便另有其意的说道:“没想到王少入门五年,在门派里还是这么会享受,在你王家也不过如此吧。小心哦,可别到头来修为不前,落个告老还乡之景。”
“修为之事不用你操心。不过范渊,你不好好看着你的赌坊,来我这干嘛。”
没错,来人正是前几日与孙灵二人碰过面的范渊。
此时范渊也懒得跟王书君闲聊,直接说道:“想来你王少正在为四日前的事犯愁吧,炼气四层手下败了,这还算小事,你王家丢了面子才是大。”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即可以让你出一口恶气挽回颜面,而且还能让你王少好好赚上一笔”
“说!”
“每月十五,演武台,我来安排比斗,你王家只要是炼气六层以下的,包括炼气六层,都可以上台,你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击败那孙灵。而我会开盘,以输赢定胜负,一切收入你拿两层。这样你王少即可以挽回颜面,有可以捞一笔,如何”
王书君低头思考,范渊也不急,笑盈盈的等他下文。
片刻后王书君道:“师门那边如何说。”
“只要不下杀手,一切都没问题”
“好!可以。”
“那我就不打扰王少你的大好时光了,哈哈哈”
待范渊走后,王书君恨恨说道:“孙灵,我倒要看看你在门派中怎么活下去!”
……
范渊出门之后,其身旁手下有些疑问的问道:“范哥,为什么给孙灵那人都分了三层,给这王少才两成。”
范渊一脸奸笑看着手下说道“坑的就是他王少,而且这两成我可不会按总数来算。”
随后,范渊还分别去了五峰中的黄石峰和巨石峰。
……
就在昨日,青云派议事大殿内发生了一些争辩,参加议事的正是青云派的三位结丹期长老。
青云派掌门吴鸣岳先行开口说道:“三日前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那名弟子。”
王裕帆道:“还能怎么处理,废了修为,逐出师门。”
薛祥知则有些好笑的说道:“我看是你王家弟子修为不精,被一炼气二层的小毛孩打的屁滚尿流,现在气急败坏了,就打算逐出师门了事。”
这番话引得吴鸣岳有些想笑,王裕帆见得二人表情,脸色更不好看并反驳道:“炼气七层以下差距本就不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平时家族里的小屁孩,抢人修行之物越来越放肆,现在倒好,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别以为就我王家丢脸,说的好像你们两个不纵容家族里的孩子抢人丹药灵石一样。”
二人见王裕帆说的如此直白,也有些尴尬。
还是吴鸣岳缓过来问道:“那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三人沉默思考着处理此事的办法时,三人耳中同时响起一句话“没先到我青云派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
随后殿外走进一须发皆白但精神抖擞的老者。三人同时惊觉,见走进殿内老者的样貌后均是弓身道:“见过范师兄。”
这老者正是青云派另一位长老,也是另一个家族范家的老祖,其本名很少见他提及,只叫人称他为云游道人。因其喜好云游四方,其家族子弟也都闲散。
随后吴鸣岳首先问道:“范师兄怎么回来了,可曾找到晋升之法”
这位范长老只叹息摇头,见得这老者的答案,三人表面表现出可惜,心里则是暗自松了口气。
随后这范长老说道:“其中事情巨细我已经从范渊那里得知,我出游这些年,没想到门派被你们搞成这样!那叫孙灵的孩子你们谁也不准动手。”
三人听了老者之言,虽有些不适,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随后这范长老又说道:“但是门下弟子适当切磋,有利我门派发扬道法,提升修炼的动力,创派之初设立演武台,青云老祖不正是此用意,你三人不用再管这事了,只要不出人命,就由着那些孩子折腾吧。”
三人见老者说到这地步,已是不容质疑,齐声“听从师兄安排”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