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实际把所想要表达的写出来时,总觉得所表达的不全面,我想尽可能把我的那段经历记叙清楚,然而未有足够的铺垫着实难以步入正题......
言归正传。
从前文诸位读者已然得知几个重要信息,包括我的家境、经历、特长以及我是如何来到的洛州大学。
我不否认我来到洛州大学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方甜熙,但本质上还是因为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白了就是冲动,想到就去做,这跟我的经济条件抛不开,倘若我是个穷小子肯定不会如此猖狂。
当然我的猖狂也有了报应。
我的报应就是大一“痛苦”的一学期。
我上大学纯属头脑发热,可能潜意识里想和方甜熙旧情复燃故来到洛州大学,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应届高考是在零六年,方甜熙复读一年是在零七年,算起来一一年就毕业了,而我一一年才来到洛州大学......
有缘无分。
再说我所选的专业,完全不同于我的想象,具体什么专业不便透露,举个例子,好比我之前以为我们专业是种树的,可实际上我们专业是搬砖的。而最令我“痛苦”的就是不论学习还是生活都太没有意思,跟我想象中的大学完全不同,我当年心中的大学可能还停留在“艾利斯顿”。
现实中的大学令我大失所望,并非我们洛州大学不够档次,一本院校,或许不够极好,但应是有代表性的。
我是一个喜爱被动与人交往的人,乐在其中,并不喜欢主动同人交往。而在大学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甚少,除非你是个脸皮极厚的话匣子,并且富有无限的精力,否则你的圈子只限于宿舍里的那三五个人。
这三五个人里总有那么两三个抱在一起没日没夜的打游戏,还会有那么一两个没日没夜学习,最后还会有一个不知什么原因整天不回宿舍。
我就是那最后一个不回宿舍的人。
事实上我连学校都很少回,课堂着实无趣,没几个月我就找了个代上课的小伙子,他成了我的替身,自此减轻了我不少负担。宿舍更甭提,我比他们都大个几岁倒不是问题,主要是我对游戏没有那么大兴趣,学习更没有,我融入不了他们的圈子,况且他们每天都熬夜而且躺下呼噜就震天响,在宿舍住了一周之后我果断在周围寻觅起了出租房。
很快我租了一间勉强住下了,在这间出租屋里可发生了不少少儿不宜的事情。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大抵是我的新车,一辆保时捷Boxster。我的奔驰我依旧很爱,也没有卖掉,买辆新车只是想迎接新生活。
偶尔我会开车回学校一趟,每当我的车停在校园我的手机就能收到不少信息,大抵都是想和我交朋友的女生通过挪车电话联系的我,她们对于我的高度了解令我可怕,后来我才知道她们有个叫校园表白网的东西,她们通过这个东西了解我。
后来的事情我不想细讲,我是个来者不拒的人,这么说读者必然心领神会了。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强调,她们那些女生大都是都是想玩玩,我也谈不上伤害她们,相反她们很开心,甚至有几次一起来出租屋找我......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这种事情也是如此。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有余,到了我大一下半学期开始的时候我终于有些受不了了。
我换回了我的奔驰,“新朋友”就少多了,可还是有不少先前认识的女大学生关顾我的出租屋......
最终我决定换一个住处。
我这个想法始终难以落实,学校周边房源良莠不齐难以挑选,正在我踌躇之际一件意外事件发生了,正是因为这场意外我结识了一群挚友,他们是我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人,我写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一起经历的一切。
......
那是在二零一二年初,年前,深冬。
傍晚,大雪纷飞,我驱车在洛州市游荡,随便吃过晚饭后来到我们大学对面的降龙街,此街偏僻狭窄少有人行,有些小门脸,此时节大都已经打烊过年去了,中段有一地下台球厅,我偶来消遣,且尚在营业。
我对于台球运动的确有兴趣,但自认为没有这方面天赋,玩得也不好,然而这不重要,我并非奔着台球来的。
这不是一个多么正规的台球厅,其设置了很多桌椅,供人休息娱乐。说到娱乐就是以纸牌为主了。
在这里玩玩牌,无非斗地主或者炸金花之类的,也不玩大钱,输赢顶多几百块,我全当打发时间。
那天也是如此,我来此便见几个半生不熟的人在玩牌,我很快也加入他们。起初一起炸金花,小亏了百八十,而后也没赢什么。时间见晚,人纷纷离去,到后来只剩下包括我在内三个人,这时候时候他俩拉我斗地主,而这二人我并不是很熟,可能之前玩过一两次。
我记得清楚,其中一个人长得五大三粗面相有些吓人,另一个比我矮些一米七左右是个刺头。这两个人貌似很熟,也很外场,说一起斗地主吧,我也没想走太早便欣然同意。
读者已知,我在飞牌上颇有造诣,触类旁通,关于纸牌的一切我近乎都有涉及,牌技甚佳。
那天我一直连赢,其实玩了几局之后我便知道他们的牌技跟我相差甚远,连牌都不记,业余都谈不上。以防发生不快,故我中途暗示有事要走,可他们不让,非要继续,从他们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到他们继续打牌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娱乐了。
我勉为其难继续玩,甚至故意输他们几局好让他们不至于没钱吃下一顿饭。但他们俩可不管,略见好处之后便提议增加赌注......
我讨厌得寸进尺的人,决定给其个教训。
也可能是天意,接下来的几局里我牌运甚佳,最后一局连炸春天二人直接傻眼。我心想就冲这局他俩估计得去借钱了,真这样时我就不要了,这些钱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可对于他们来说大概就是多少天的饭钱。
可还没到我开口,那个刺头来了句:“你他妈的是不是作弊了?”
我反驳回去,可没几句那个“大汉”不由分说把我从椅子上架起来,而后那个刺头开始摸我口袋:“你他妈别动!”
他从我口袋里摸出来我平时练飞牌用的扑克牌,似乎是找到了铁证一般。其实但凡他长眼就能看见我的牌的花色材质跟我们玩的牌完全不一样......当然也可能他就是要借机找茬!
“我他妈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走!”
俩人把我扯到楼梯拐角处的平台上,半截楼梯之上便是出口,出口外有路灯射出来无情的白色冷光,冬风袭来夹杂着雪片,场景唯有黑白二色,萧瑟而落寞,我置身于此地油然生出一种孤立感......
我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二人谩骂着对我拳脚相加,我本能地抵抗换击,可一人难敌四手,我也没打过架于是吃了不少苦头。身体上不在紧要,头挨了两拳开始发昏了,心里盼望台球厅来人救我......
当时再打上一分钟我可能就需要躺上一段时间了,可正当这时出口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别打了。”
听声音似乎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其音色洪亮而富有磁性,音亮不大却极含威慑力......
二人停手,我望过去。由于逆光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身材一米八上下,头部位有一个橘色光点,是那一幕里唯一的彩色。
我隐约看出他单手抄兜,另一只手拄着一个拐杖,身板很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威风气质。
二人的矛头开始指向他,谩骂着上台阶冲着他气势汹汹地走去。我起初为其担心,因为此人拄拐恐怕腿脚不利......
我刚想到这儿但听闻一声嘶喊,那大汉从台阶上跌下我紧忙躲闪,其摔落在地,而后缩成一团捂肚子打滚,紧接着听见打击衣物的声音和几声更加刺耳的喊声,那个刺头也从台阶上摔下......
而后那人走下来,橘色的光点离我越来越近,我才发现那是他嘴里叼着的香烟。
随着他的走近,那俩人抱成一团缩在墙角,“滚。”他随口说了声俩人紧忙起身,一瘸一拐的跑上出口了。
他这才把另一只手抽出来,夹住香烟深吸一口道:“没事吧?”
我说没啥大事,就是头还有点疼。而后他递给我根烟让我讲讲咋回事,半根烟的功夫我讲明了来龙去脉。
“敢在这打人......他们是活腻了。”他说着话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你到我那坐坐吧,就在对面。”
他言语冷酷,透着神秘感。我点点头,对此人有种莫名的信任。
我俩来到出口,这才看清他的相貌,不会超过三十岁,大概比我大几岁的样子。
他同我差不多高,一米八不到,刚才看他身材高大应该是角度问题。他穿着一身黑,虽穿着较厚,可也能看出其标准的体格,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可能是个练家子......
他留着中分短发,相貌冷峻,剑眉星目,眼神散发着寒光,又给我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而且我注意到他的拐杖的手拄部位是一个银色的龙头,我联想起了这条街的名字,降龙街,这更加深了我的那种感觉。
“走。”他说。
我看了看对面有一个亮着灯的小招牌——“复活酒吧”
“那是你的店?”我问。
他冲我笑了一下。现如今想来他的笑容绝少见,可能我这辈子也见不到几次。
他收回笑容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个“是。”
进店前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蔡风华......”我答到,“您呢?”
......
“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