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夕叹了口气道:“个中缘由实在是一两句话难以说得清楚,但我也不瞒道长,现在我也不知该去哪。”
“师叔若不嫌弃的话,要不随我一同回齐云山。”
龙夕虽然也有些怀念齐云山,但她知道自己曾经是修炼“搜神诀”的人,对于齐云山来说也是叛徒,便摇摇头说:“不了,那里已经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了。”
“文心冒昧,既然钟离掌门将师叔的墓葬在禁地下面,心中一定无比牵挂师叔,既然如今已经和师叔团聚了,为何还让师叔沦落至此?”
“我也不知该怎么和你说清楚这件事,一切都是天意使然,还请道长不要打听了。”龙夕有些尴尬,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文心冒昧,还望师叔恕罪,如果师叔不嫌弃,前面就是双马山,我曾在那里除过妖,与村中人有些交情,不如师叔与我去到那里,好歹先讨口斋饭吃,然后再做打算。”文心说着指向双马村方向。
龙夕看着文心所指的方向,自己确实是几日滴米未进了,早已饿得头昏眼花,便答应下来跟着文心向着叶斐家走去。
九尾白姑在长鳞府中闲住了几日,九尾有阿妩和阿媚陪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白姑则是孤身一人,每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好不热闹,自己实在是无心修行,便辞了他们一家三口四海云游去了,这日她行到一处山顶,眺望着远处长河如练,四野的梯田层层叠叠,天青禾黄,燕飞莺舞,禁不住喜上眉梢,她才在双马山下被封印了四百年,果然还是人间好啊,她忍不住想要跳起舞来,便轻舞衣袖,扭动腰肢,在山林间翩翩起舞,她白衣飘飘配合轻盈曼妙的舞姿,引来阵阵蝴蝶围着她共舞。
钟离梓这几日像丢了魂一般,漫无目的的在四处寻找龙夕的下落,龙夕走那日穿得是白色衣衫,她这几日但凡看到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都想上去确认一下身份,没人的地方便腾云快走,有人的地方便落下云头挨个寻找,他总是带着希望去寻找,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这日他快速略过一个山头忽然发现一个白衣女子在山林间翩翩起舞,她心中一喜,立刻飞到那白衣女子身边。
白姑正舞在兴头上,突然看见一个青衣男子踏云而来,知道定是高人,便停下舞步,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钟离梓走近一看并非龙夕,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连招呼也不想打,转身便想离开。白姑见这青衣男子眉宇间气度不凡,尤其是眼神里带着的忧郁之情让她不甚喜欢,便连忙叫住他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钟离梓不想理会她,正欲起身,白姑连忙叫道:“公子好生没礼貌,小女子都已经先开口问公子了,难道公子也不愿告知一二吗?”
可能是刚才钟离梓神情恍惚,没太在意,亦或许是白姑一开口泄了妖气,钟离梓被白姑这么一问突然转身,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冷笑道:“真是世间少有啊,居然让我遇到一只白仙,这刺猬成精,实属少见,今日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白姑见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身份,知道对方肯定不能小视,开始警觉起来,问道:“阁下是何方高人?”
钟离梓也没回答她,继续打量着她,说道:“看你修为着实不低,应该有上千年的道行了吧?”
白姑见眼前之人不仅没有礼貌,甚至有些无礼,刚刚对眼时产生的那点好感顷刻间便荡然无存,怒道:“何方小儿,竟对本仙如此无礼!”
“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高修为的妖怪了,今日也算有所收获。”钟离梓满意的看着她。
看着对面的青衣男子居然对自己有些轻视,白姑瞬间怒不可遏,喝道:“我白姑纵横江湖数千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无礼之人,今天定要给你点厉害瞧瞧。”
“什么?你是白姑?”钟离梓问道。
白姑刚在手心上化出长鞭,听钟离梓这么一问,停了下来:“你难道知道我?”
“你就是曾经跟长鳞一起作乱的三妖中的白姑?我听说过你,也是个修为了得的妖怪,上天对我确实不算太薄,刚丢了长鳞的灵珠,现在又让我遇到了白姑,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刚弄丢了长鳞的灵珠?难道你是钟离梓?”白姑吃惊的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
“不好!”白姑心里暗暗叫苦,这钟离梓可是修炼“搜神诀”的人,看到妖怪就像猎狗看到猎物一样兴奋,关键是长鳞还告诉她这钟离梓的修为比他还要高,那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怕是难跑得掉了,只得硬着头皮说:“既然已经见过钟离掌门了,小女子当要告退了,告辞!”白姑刚要起身,只见嗖地一下钟离梓已窜到她的面前,钟离梓笑着对白姑说道:“白姑舞姿卓绝,惊为天人,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今日能遇上,不知白姑可否移步去我家中,让在下好好欣赏。”说罢一把抓起白姑的手。
白姑这下彻底慌了,再也端不住了,惊道:“你怎么耍流氓呢?”推开他道:“我要走了,告辞!”说罢化作一团青烟,飘然而去,钟离梓微微笑道:“雕虫小技,快点现身吧!”说罢将手对着远处的空中一指,一道剑气打过去,只听得白姑一声惨叫,现出身形,从半空中滚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怒道:“钟离梓,你休要欺人太甚,我白姑三千年的修为,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
“原来有三千年的修为啊,难怪能跟长鳞他们混在一起,但感觉你的力量比他还要差一点,不过没关系,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硬菜。”钟离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