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太多蹊跷法?”孙长老问。
“你想啊,刚才文心说那个黑衣人光蒙面也就算了,连声音也要伪装,而且,他对文心和大仙都没下杀手,按道理说,直接杀了他们不是比伪装更省事吗?”
“你想说什么?”孙长老直勾勾的看着关长老问。
“这个黑衣人会不会是我山上的弟子啊?”
“胡说八道,是你有本事打伤大仙啊,还是我有这个本事,全齐云山,除了掌门,难道还有人比我们几个的修为还高吗?”
关长老看着孙长老没说话,孙长老也看了他几秒钟,然后瞪大眼睛说道:“你疯了吧!你竟然真的怀疑掌门?”
关长老连忙压低声音道:“你嚷嚷什么!我就是有这个疑惑,拿出来讨论一下,你说如果真是前几日指派百足蜈蚣和阴兵的那个人的话,那人为了炼阴兵,几千人的军队都能痛下杀手,为什么到了文心这就打伤了事呢?”
“没准他以为那一掌已经打死文心了呢?”
“不可能,大仙是什么修为,那可是神兽,被打到现在还没醒呢,文心可是肉体凡胎,而且修为也没高到哪去,那人要是想下杀手,三个文心绑一块也不够他劈一掌的,所以,一定是手下留情了。”
“就算真的是手下留情了,那大仙呢,咱掌门虽然修为远在我等之上,但大仙可是仙兽,瑞兽,掌门毕竟还是人,他能伤得了大仙吗?”
“我这么说可能不恰当,但是,你真的见识过大仙的法力吗?”
“这倒没有,平时连面都少见,又怎么有机会见识他的法力呢!”
“这就对了,你想,是谁同意把灵珠交给大仙保管的?”
“关长老,你这话说得越来越过分了!按你的说法,宋长老也有嫌疑了。”
“宋长老修为并不在你们之上,定然不会,不过我说这话也是大家探讨嘛,又不是在官府衙门,要拿证据!还有你看,这次灵珠丢了,山上什么动静也没有,连下山打探也是悄悄的来。”
“亏得你还是长老,灵珠本来就不是山上的东西,我们是出于天下名门大派的态度,尽力保全灵珠就好了,又不是必尽的义务,本来是一件好事,但不小心被歹人给劫走了,传出去也不怎么好听啊,当然要悄悄的查探了,掌门也是为了门派的名声考虑!”
“就算你说得对,但门派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灵珠被盗,大仙和门派弟子被打成重伤,掌门竟然没过完一天,又去闭关了,这份举重若轻,气定神闲的功夫,我是做不到。”
“掌门上次就说了,最近他对十重心法有些感悟,当然要多花时间去闭关,但是刚好赶上门派发生这么多事,他不得已才一次次出关,眼下事情也发生了,他待在这也帮不上忙,不如早些回去闭关,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才是大事啊!”
“你说的每个点都没有错,每个解释也算合理,但这些事串在一块就让人觉得有些蹊跷,但愿是我瞎想吧。”
“你肯定是在瞎想,我就问你一句,就算这一切真的是掌门干的,那他拿到这颗灵珠有啥用呢?那可是妖的法力,我们是人,根本不同道,拿到手也用不了!”
孙长老一句话让关长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再争下去只会越来越乱,便不想再设想下去,但愿自己的疑惑真的像孙长老说的那样,就是在瞎想,便跟孙长老告了别,去探望文心去了。
灵珠弄丢后,孙长老便安排山上撤了巡逻班,弟子们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到了半夜,供放牌位的偏殿门被轻轻推开,钟离梓缓缓走了进去,关好门,偌大的偏殿里,前面放着一个香炉,后面是像台阶一样的祭台,上面放着上千个牌位,钟离梓点燃三柱清香,朝着众牌位拜了三拜。
三柱清香后,钟离梓俯身下跪,磕了三个头,然后缓缓起身,走到祭台角落拿起新放置的龙夕的牌位,轻轻抚着牌位说:“师父,快三十年了,这一转眼你离开我都快三十年了,当年我告诉你我一定每天守护在你身边,这次刚好因为文心误打误撞,弄巧成拙,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你的牌位安在这齐云山的偏殿了,我又离你更近一步了。”钟离梓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了,“师父,我太想念你了,你知道吗,自打七年前我当上齐云山的掌门后,我就把你的坟迁到禁地的山脚下,这样我便可以借闭关的名义每天守在你身边,这七年来,我对着你的墓碑说‘我想你’已经说了不下一万次了,可是再说一万次,两万次,三万次,我对你的思念也不会减少半分,哪怕三十年过去了,很多以前的人,以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但唯有你的脸,你的声音,甚至是你走路的样子都无时无刻不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做的每一件事,我取得的每一个成就我都想和你说,都想跟你分享,可是你真的都看到了吗,师父!”钟离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他拼命咬住自己的胳膊,生怕自己的哭声惊动了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