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条小河边,一道刺目的光照在文心的眼睛上,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文心慢慢恢复了知觉,他发现自己搁浅在小河的浅滩上,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腿脚一软,瘫倒在石头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大口喘气了,他慢慢解开衣服看了看胸口的伤,一道紫黑的掌印,昨晚那一掌几乎将他打到经脉全断,除了胸口巨大的疼痛,他手脚使不出任何力气,连疼得佝偻着腰的力气都没有,他看了看周围,这会已经是晌午了,这里还是齐云山附近,文心顺着河流往上看,原来昨晚的竹林地势比较高,自己顺着河流又漂回来了,他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悬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那里不是掌门修炼的禁地吗?文心挣扎着爬起来想向上呼救,正要吸气大喊时,胸口巨大的疼痛把他呛得趴到在地,文心索性坐在地上,尝试着张开嘴大口吸气,可胸口每一动,都让他疼得没法继续下去,在休息了好一会后,他放弃了呼救的想法,顺着河流往下,把山绕半圈,应该就到上山的路了,他慢慢走,傍晚之前应该能到,打定主意后,文心在地上捡了根长棍,他半依着长棍一瘸一拐的慢慢往下游走去。
刚走几步,他看到河流的靠近悬崖的一侧远处有一个青色小石碑,他挣扎着走向石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墓碑,墓碑后的小土丘上长满了青草,墓碑下的石板上也长满了青苔,这座孤坟应该有些年头了,令文心诧异的是,墓碑旁边居然还有一撮黄纸灰,纸灰已经被风吹得只剩中间一块小堆了,很显然这里没多久之前还有人来祭拜过,这里是齐云山的阴面,周围都是石林山丘,并不适合耕种,附近也没有人家,谁会在这悬崖下面埋一座孤坟呢,文心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座石碑,上面刻着“恩师龙夕之墓”六个字,“龙夕是谁?”文心喃喃自语道,没听说过这个人,竟然有人在这么偏僻的角落把龙夕的坟埋在这里,那这个龙夕说不定也是齐云山的弟子,按道理说齐云山的弟子死后是可以供奉在山上的偏殿里的,为何会被单独埋在这里,哎,还是先上山再议吧,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头绪来。亡者为大,文心冲着龙夕的孤坟行了个礼,然后拄着长棍一瘸一拐的顺着河流往前走去。
从文心醒来的小河边到齐云山的上山入口处差不多三十里路,以文心以往的速度,两炷香的时间便到了,那今天他竟走了近三个时辰,傍晚时分,他才踉踉跄跄的走到山门的入口处,刚好让两个巡山的弟子撞见,他们连忙跑到文心身边,一把搀扶住文心说:“文心师叔,你这是去哪了,山上弟子都找你一天了,昨晚山上发生大事了!”
文心有气无力的说:“我知道发生大事了,赶快扶我回山上,我有事要禀报几位长老,快,要快。”
两位弟子嗯了一声背起文心就往山上跑,一直跑到大殿里才把他放下来,这时钟离梓和几个长老也围了过来,叶斐这时从人群里钻出来,一把扑到文心怀里大哭起来:“师父,你跑哪里去了,害的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斐这一扑一下撞到文心胸口的掌印处,疼得他嗷嗷大叫,孙长老连忙拉开叶斐,看着文心用手捂着胸口,他连忙解开文心的衣服,看到一道紫黑色的掌印,众人都吃了一惊,这时钟离梓连忙走到文心的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背上,以掌运力,替他疗伤,不一会功夫文心疼得发白的脸上慢慢恢复了平静,状态也好了不少,钟离梓收了内力,连忙问道:“昨夜有弟子说小镜湖那边出了状况,说看你赶了过去,等后来几位长老赶过去的时候什么人都没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文心连忙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说完赶紧问道:“大仙怎么样了?昨晚我看大仙伤得很重。”
钟离梓回答道:“大仙有仙力护体,性命倒是无忧,但伤得太重,现在应该还没醒。”
孙长老在一旁直摇头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法力如此高强的人,大仙可是上古瑞兽,几千年的法力,听说当年祖师齐云子收伏他都没少费功夫,一直以为除了天上神仙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哪知道这次竟被伤成这样,此事一旦传出去,真是叫我们齐云山颜面扫地啊!”
钟离梓道:“此事应该和前日指派阴兵来山上闹事的为同一人所为,估计他知道大仙不是他的那些傀儡能对付得了的,所以这次亲自上阵,看来此人修为确实是深不可测。”
关长老在一旁也插话道:“既然此人如此厉害,为何不一开始就亲自出马,费了这么大功夫,最后还是得自己上。”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吧,也有可能是一开始觉得用不着自己亲自上,但后来发现不亲自上怕是拿不到灵珠了,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孙长老在一旁答道。
“那掌门,后面怎么办,任由那恶人打伤大仙,抢走灵珠吗?”文心问道。
“自然不能这样就算了,但首先我们连一直以来是谁在抢夺这颗灵珠都不知道,所以明日我会多派些弟子下山查探,这颗灵珠是亘古未有的东西,此物一旦现身江湖,多多少少应该有些动静。”钟离梓道。
“也只能这样了,但我觉得昨晚的事有些蹊跷。”文心答道。
“哦?怎么个蹊跷法?”钟离梓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