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妄双眼警惕的看着前面的少女,少女说道:“公子,奴是前院派来伺候您的,奴名林介”俞妄阴沉沉的看着她,半晌才开口:“嗯。”
俞妄十分不喜这站在他身前的一位,刚来几天便差点撞破他的“秘密”……那藏于暗室的标本们可不会喜欢被暴露出去,毕竟他们还有意识,比那些散发着恶臭的人类可好得多。
林介只是一个听命行事的人,她没有想太多,就开始干活,但是这个新的主人很是诡异,虽然他总是笑的很温和,但是就是让人心头发毛,导致她一直不敢太靠近。
直到有一天,林介照常替陆绎打扫房间,却在屋子里看到了残留的血迹,此时俞妄恰好走了进来,他记得,屋子里有块地方没有擦干净,谁知林介已经进去了,林介面色惨白的看着那块暗红色的血迹,俞妄神色温柔的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林介惨白着一张脸,对俞妄说道:“奴,奴只是替公子打扫房间。”
俞妄转过身去,面对着桌子:“可有看到什么?”
林介道:“并未。”
俞妄伸出的手又缩回衣袖里:“那你退下吧,可不要说出去哦。”
林介看不到俞妄的脸,却平白被吓出一身冷汗。
诺诺道是,连忙退了出去,陆绎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原本温和的表情刹那间冷了下来,慢悠悠的嗤笑一声。
俞妄见林介已经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慢悠悠的走到那块暗红色血迹边,歪了歪头,说到“真不乖呢,差点就露馅了。”
他走到暗室门口,只见一个面容精致、肤色白皙的少年软软的瘫在地上,那血迹便是从他心口的地方流出……他苟延残喘,一步步缓慢地移动着,试图让他人发现自己,却是徒劳。“刚刚的事情还没做完,我们继续。”俞妄笑着,手却毫不留情地穿透少年的胸膛,从刚刚破开的伤口中掏出一颗心脏……心脏仍坚强地跳动着,主人却已毫无声息。“喜欢我?呵,可笑。为了钱罢了,连心脏都不舍得给我呢,真是恶心。”他蹲下来,摸摸少年的脸:“既然这样,我就只好自己来取咯。”
俞妄手里仍拿着心脏,另一只手拖着那个少年走了进去。
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容器,里面装满了东西。
俞妄不知从何处翻出了两个新的容器,将心脏和那个少年都装了进去,就像这是自己创造出的艺术品一样。
林介不知向谁说这件事,更何况,她更是不敢说。
午膳的时候,林介去厨房端饭菜,却听见有两个小丫鬟在讨论公子,林介停下脚步,听了几耳。
一个嬷嬷走了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小丫鬟什么也不敢说,嬷嬷道:“又乱嚼舌根子,是不是不想要了?”
小丫鬟道:“陈嬷嬷,奴知道错了,饶了奴吧。”
林介无心再听了,感觉公子就是府里的禁忌。
林介麻利的提着食盒回了院子。
俞妄正在晒太阳,林介被他平白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偏偏又不能离开,微微屈身:“公子。”
俞妄嗯了一声,又似是不在意的瞟了她一眼,林介心脏突突的跳,抖着手摆好了饭菜,将筷子递给俞妄。
俞妄道:“喂我。”
林介不敢不从,小心翼翼的喂着。
第二天,林介替俞妄洗衣的时候,听说知府大人来了。
林介其实不想听,但是那两个丫鬟偏偏就在她边上。
“听说知府大人的幼子失踪了。”
“那来我们府里作甚?”
“还不是听说小公子来过我们府中。”
林介的手一抖,衣裳便掉入水里。
一个丫鬟瞧见,有些同情的说道:“林介,你照顾好自己。”
林介抿唇,将衣裳拿了出来,拧干,谁都知道公子不好伺候,偏偏又派了她去。
林介低低的嗯了一声,起身晾好衣裳,抱着盆就离开了。
林介回院子的时候,见到有许多人,对着男人行礼:“家主。”
男人道:“你是林介?”
林介应道:“是奴。”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家主看着端坐在那边的少年,精致的眉眼,却没有一处像他。
家主道:“知府的嫡幼子去哪了?”
林介心下一惊,只听俞妄慢悠悠的说道:“我怎知?那个嫡幼子昨日不是就离开了吗?”
林介记得,那位公子昨日走后不久,俞妄便离开了一会儿,心中猜到了什么,却什么也不敢说。
家主气急:“你还不说!?”
俞妄温和的笑了笑:“父亲,你去乱葬岗看看,或许还能找得到。”
最终,确实在乱葬岗找到了,被挖了心。
一时之间,城里的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出现了鬼。
但这些与俞妄无关,听说那位下葬了,俞妄便去将尸体挖了出来:“真脏。”
俞妄每日都会去一次暗室,欣赏他的艺术品。
不知俞妄是用什么法子保存的,每个东西都是鲜活的,那个心脏也在跳动。
俞妄对着心脏笑了出来:“你看看,这些人呐,不过就是这样,真正谁又知道,你在这呢?”
林介照常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却没有看到俞妄,屋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介觉得又是那天的事情,俞妄穿了一身青衫走了过来,对着林介笑了一下。
林介现在是怕极了他,偏偏避无可避。
俞妄道:“今日挺早。”
林介道:“厨房,厨房做了新糕点,每个院子都送了一份。”
林介打开食盒,俞妄捻了一块:“林介。”
林介听到俞妄的这么一声,心里慌的不知怎么说了。
俞妄道:“今日可闻到什么了?”
林介觉得他知道了,但依旧慌乱的跪下:“奴什么都不知道。”
啪嗒一声,糕点掉在了林介的面前。
俞妄缓缓的弯腰,掐着林介的下巴,对着她笑,温和的问:“你确定吗?”
林介被迫抬起头看着俞妄:“奴,确定。”
俞妄松手:“最好是这样,毕竟我暂时还不想换人。”
林介拿着空食盒,赶忙跑了出去。
俞妄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一会把屋子收拾一下。”
林介跑到屋外的时候顿住:“是。”
俞妄又捻了一块:“啧,真腻。”
眼却看着屋外,林介急得连房门都忘了关。
俞妄不知想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林介灌了一大口水,缓了一会儿,平复了些心情,又怕俞妄放弃她了,拿着抹布,提了一桶水就过去了。
林介不知他会怎么样,但直觉吧不好。
俞妄依旧在屋内,林介有些疑惑,但是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跪在那里,便收拾了起来。
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林介的面前,林介抬头看了一下:“公子?”
俞妄道:“擦干净了,一会我要验查的,若是没擦干净我可是……”
林介知道他会做什么,听都不敢听,连连应是。
俞妄走了,林介一个人却放松了些,仔细的擦了起来。
夜晚的时候,俞妄回来了,手还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林介拿着纱布和药,准备替俞妄上药。
俞妄道:“打水来。”
林介放下药:“是。”
过了一会儿,林介打来一盆热水。
俞妄冲她笑了笑:“给我擦干净。”
林介拧了拧布巾,小心翼翼的擦了起来。
擦完之后,林介才知道,这血不是他的。
俞妄抓着林介的手:“你看,你没有打扫干净。”
俞妄带着林介来到一个角落里,这里残留着血迹。
林介看着反胃,脸色惨白的看着俞妄。
俞妄捻起了林介的一缕头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林介吓的脸色惨白,跪的时候又扯到了自己的头发:“奴知错。”
俞妄改为抓着林介的手:“那行。”
说着拉着她到了床边:“要不这样吧,我就罚你,今晚陪着我。”
林介被吓的猛的退后一步:“公子。”
俞妄将她的发丝绕在自己的手指上:“你想说什么?”
林介垂首:“奴不敢。”
俞妄改为掐着她的脖子:“到底还是怕我。”
林介呼吸有些困难,艰难的说道:“不,公子……”
俞妄突然松开:“那你说。”
林介咬牙,脱下了外衫。
俞妄看着她:“要脱就快些,要不然时间不够。”
林介被气的脸通红,狠了狠心,将衣裳直接脱了下来。
第二天,林介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衣裳,艰难的穿了起来,俞妄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林介看着床单上的落红,突然脸红,手腕还痛着。
林介收拾床铺的时候,四处翻了翻,却没找到绳子,林介有些茫然,更多的却是慌乱。
俞妄站在他身后:“你在作甚?”
林介吓的手一抖,摔了一跤。
俞妄轻笑:“这样就摔了?”
林介头皮发麻:“公子?”
俞妄凑近她:“是不是在找绳子?”
林介硬着头皮说道:“不是。”
俞妄站直了身子:“你找不到的。”
说着拿出了一根不知哪来的缎带:“我用的是这个啊!”
林介看了一下,暗红色的,隐隐约约的有股血腥味。
俞妄嘴唇贴着林介的耳垂:“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介试着动了动,躲不开,便道:“奴不想,公子可否放开奴。”
俞妄张口,牙轻轻的咬着林介的耳朵,含糊不清的问:“你说什么?”
林介被咬的耳朵发痒:“公子……”
俞妄眸色变深:“今日可有事?”
林介道:“过会儿要去膳堂,还要打扫院子。”
俞妄抓着她的衣裳,掀开:“那就不吃了,今日只想吃你。”
林介:“……”
林介这醒来的时候,便是下午,手腕上的红痕隐隐渗出血丝,私处更是疼。
林介不敢多呆,连屋子都没收拾,就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俞妄从暗室出来,恰好看到林介出去,轻轻的笑了起来:“还真是……”
舔了舔唇边的血迹:“真腻。”
林介躺在床上,被疼的睡不着。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人放下了一盒药膏,便离开了。
林介起身,看了那个药膏,脸腾的红了。
第二天便好了许多,林介正在洗衣,却来了个嬷嬷。
林介记得,这个是她不久前看到的那个陈嬷嬷。
林介起身行礼:“嬷嬷好。”
嬷嬷道:“走吧,家主唤你过去。”
林介有些心慌,但是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林介冲着家主行礼:“奴见过家主。”
家主道:“相貌平平,他怎看上的你!?”
林介垂首不语。
俞妄走了过来,瞥了林介一眼,对家主说道:“父亲,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
家主道:“那你说,知府大人的嫡幼子呢!?”
俞妄轻轻的笑了笑:“死了啊,尸体还是您找回来的。”
家主气的拍了拍桌子:“心呢!?”
俞妄抿唇:“这,我怎么知道?”
家主带着人去了俞妄的院子,找了许久,什么也找不到。
俞妄道:“您还要找什么?”
家主气急,拂袖而去。
林介道:“公子。”
俞妄看着她:“进屋。”
林介退后了一步。
俞妄见她反而退了一步,眉眼生出了些许戾气,却温和的开口:“还不走?”
林介吓的一抖,条件反射的跟他走了进去。
……
林介昏昏沉沉的,模模糊糊感觉俞妄掐着她的脖子,温温柔柔的说道:“别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