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华迈着愉快的步伐向外头走去,她正欲去搬柴,就见楚逸手中拎着两只鸡从鸡圈里站起身来。
“这么快就逮着了?”杨春华诧异的开口问道,她方才再也屋里里听那惊天动地的响声,还以为他得折腾很久呢!
“嗯!”楚逸微微一笑,边向她走来边问道:“可找着米了?”
“找到了,我正准备去弄些柴来生火呢!”杨春华点点头。
“好,那你先烧些热水,我去杀鸡!”楚逸说罢将那两只鸡拎到厨房去了。
杨春华将柴搬进厨房去的时候,楚逸已经手脚麻利的杀完了鸡,他怕杨春华瞧见害怕,便起身把鸡跟盛满鸡血的盆子端到外头。
杨春华把火点着过,满锅的热水很快就烧好了。
楚逸用瓢舀了些谁去外头处理鸡,杨春华趁这段空闲跑到水井边去淘米。
他们两个人默契十足,杨春华边淘米边歪头去看楚逸,烛光摇曳将楚逸本就挺拔的身姿拉的修长。
杨春华收回目光,伸手将盆中的水倒干,暗暗想道:“若能一直这样倒也不赖!”
杨春华刚刚这样一想,双颊瞬间就红了,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对楚逸……
杨春华猛地摇了摇头,他身份不明,行为又过于高深莫测,恐难为自己良人!
杨春华想到此,将心底那股悸动压了下去,她刚要起身,就听到楚逸开口问道:“这鸡是炖还是烤?”
杨春华侧目想了想,开口道:“炖吧!”
“好!”楚逸应着随手将鸡给剁了,杨春华端着米向厨房走去。
杨春华将米下锅蒸了以后,又往灶台里添了些柴火,这才起身去翻翻厨房里的用料,她发现调味的东西还挺多!
杨春华把她找到的砂锅刷干净,准备用一只鸡给楚逸炖一个清淡的鸡汤,而另一只鸡就用来做干锅鸡肉。
打定主意的杨春华很快就把鸡放进砂锅里,生火把砂锅下放了些柴,让它慢慢炖着。
楚逸大步走进厨房,开口道:“用不用帮忙?我虽然不会做饭,但烧火添柴还是可以的!”
“不用!”杨春华摆摆手:“你去休息就好!”
杨春华做饭的时候不喜欢旁人打下手,再加之楚逸身上有伤,她也不忍心差遣他。
楚逸见她态度坚决,便点点头,起身回屋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米饭跟砂锅鸡已经都做好了。
杨春华用布将砂锅跟米饭都端到屋中的桌子上,她这才起身去做干锅鸡。
本来已经迷糊着的楚逸再闻到饭香后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就见杨春华纤细的背影正在忙活。
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饭香,这种感觉竟十分稀奇而美妙。
不一会儿,杨春华就端着满满的一盆干锅鸡走了进来。
鸡肉那浓郁的香味很快就吸引了楚逸。
“你醒啦!”杨春华莞尔一笑,她搬了个凳子坐到桌子前招呼楚逸:“快过来吃饭!”
杨春华边说着边坐了下来,走过来的楚逸自然而然的拿起碗给她盛了碗米饭。
杨春华刚拿起筷子准备吃,楚逸那淡淡的声音就再次传来:“辛苦你了!”
杨春华闻言一怔,笑着摆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
楚逸刚夹了一块肉放进嘴中嚼了几下就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春华道:“这是鸡肉?”
“嗯!”杨春华点点头,也夹了一块,浓郁的汤汁跟鸡肉的鲜味儿很快就在她嘴里蔓延开来,油爆爆的,十分好吃。
“我还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鸡肉!”楚逸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他说罢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楚逸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从小就跟着父亲上了战场,戎马一生,每次吃饭都只为了生存,像今天这般,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吃饭,还是第一次。
杨春华被这样一赞美,方才的劳累感瞬间烟消云散,她放下筷子,双手脱着下巴歪头看着楚逸,乐呵呵地开口道:“那你就多吃点!”
待杨春华吃饱喝足后,她抬眸看向楚逸,见楚逸吃的不亦乐乎,笑眯眯的起身往外头走去。
明月高照,皎洁的月光淡淡的撒下来,仿佛给这农家小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杨春华抬头看过去,只见又黄又大的柿子正在树上摇摇晃晃的挂着。
许久没吃过柿子的杨春华就这么嘴馋了,她环顾四周几眼,见有木梯,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将那木梯搬到树下。
杨春华不会爬树,不过这梯子长短到刚好,杨春华将梯子牢牢的靠在树干上,提起裙角上去,开始慢慢的往上爬。
眼看柿子就在跟前儿,杨春华兴奋坏了,她一伸手,就够着了个大柿子。
杨春华欲把那柿子拽下来,刚拽了一半,就见那柿子上头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小洞。
“真可惜,这个被鸟吃过了!”杨春华悻悻地收回手。
她略微仰头,左右寻着,想找些好的摘下来吃。
吃饱喝足的楚逸刚一出门,就见一手扶梯一手伸向柿子的杨春华。
那截藕白的玉臂随着她的动作渐渐从衣衫中露了出来,看的楚逸眸子一深。
“够不着啊!”杨春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楚逸眼中最为惊艳的景色,她整颗心都在那金黄的柿子上,
杨春华咬咬牙,将自己往前微微倾斜,用力去摘那硕大的柿子,她这动作将那本来就不堪一折的腰肢显得越发细软,乌黑的秀发随风微扬,美的竟不像尘间之人。
“哈哈,摘到了!”杨春华将那柿子握在手中,她刚要下去,就见楚逸正站在门前看她。
杨春华对上他那深沉的眸子,只以为他对自己手中的柿子也有兴趣,便开口道:“要不要我给你也摘一个?”
“好!”楚逸开口应了声,大步向她走去。
杨春华环顾了树上的柿子几圈,欲伸手摘去。
瞧着面前女子这明媚的笑容,楚逸的眸子越发晦暗莫深,想独占的心思就像那脱了僵的野马般再不受他的控制。
楚逸走到她跟前,手下暗暗用力,原本坚硬的木梯瞬间裂开。
满眼满心都在柿子上的杨春华被突如其来的意外下了一大跳,她惊呼一声,向下摔去。
杨春华吓的美眸紧闭,身上那件粉袄更是勾上了那残缺不齐的木梯。
只听“哧啦”一声,杨春华身上的衣裙应声而裂。
没有预想般的疼痛,杨春华将紧闭的双眸略微睁开些,就对上了楚逸那双深邃的眸子。
“谢谢你!”杨春华说着双手撑到他的胸膛上,想将他推开。
谁知楚逸不仅不松开她,环在她腰间的胳膊还缓缓收紧了些。
杨春华微怔,微风拂过,杨春华只觉得自己胸口一凉,她一垂眸才惊觉,原来自己那件粉色小袄已经破掉了。
那件透明的薄纱轻轻覆盖在她的美好上,将那两只火红的蝴蝶映衬的更是栩栩如生。
杨春华瞬间觉得气血逆流,察觉到楚逸变化的他惊慌失措的把双手环在胸前:“你放开我!”
“不放!”楚逸一改往常清冷淡定的模样,他热烈如火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一垂头,温暖的嘴唇就紧紧的覆盖上她的,试探追逐,辗转反侧。
杨春华没想到楚逸竟会这么对自己,她觉得楚逸肯定是被晨婆子给自己穿的这件衣衫给刺激到了。
“唔……”杨春华不停地挣扎着,她可不想跟楚逸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
谁知杨春华挣扎地越厉害,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反而越热烈了!
杨春华微微一用力,耳边随即传来楚逸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杨春华趁机一把推开楚逸,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子里。
楚逸望着她慌乱而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他懊恼不已的拍了拍头,将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压了下去。
楚逸垂眸看向手中完整无缺的柿子,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己肯定吓坏她了吧,她准会把自己当成那种色厉内荏的登徒子!
楚逸从小在疆场长大,从没有遇到过什么女子,更别提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了!
上了战场,他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敌人闻风丧胆,可一旦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却是像个毛头小子般,紧张又激动,手足无措的紧。
退一步,怕被别人抢占先机,进一步,又怕弄巧成拙!
该怎么把自己的心意告知给她呢?这令楚逸烦恼不已,不管是遇到在大的困难,他总能逐一化解,可杨春华,怕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了,因为,他实在是没辙透了!
楚逸伸手擦掉唇边的血迹,他轻轻走到屋门前,却是没有进去的勇气。
他静静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屋内传出什么动静,这才略松了口气。
“方才,对不住了!”楚逸开口道:“你不用害怕,今晚我不会进屋去了,你尽管放心睡!”
楚逸说罢又补充道:“这柿子,我给你放到门口处,你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过来取!”
楚逸说罢又侧耳听了听,见屋内毫无动静,心里难免又泛出些失落感来。
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背影拉的越发欣长而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