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俏急急的往前走着,她一个没留意就撞将前头的人给撞了个趔趄。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许妇人怒气冲冲的骂道。
许妇人边骂着边抬头想看看是谁,结果她还没有看清来人,便被掉在地上的钱袋子给吸引了。
那钱袋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十分饱满,又因为那钱袋子口没用绳子勒紧,所以许妇人隐隐约约看到了些里头的银钱。
许妇人当场就惊了,说实在的,她还没从见过村子里有哪个人出门能带这么多的银子。
此时的许妇人虽没有再骂什么,可撞她的人明显察觉到了许妇人那惊诧的目光。
只见杨春俏手忙脚乱的将地上那钱袋子收好,然后又慌慌张张的将钱袋子口给捆好了。
直到杨春俏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才看向正在瞠目结舌的许妇人。
此时的许妇人虽还没站稳,可她明显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杨春俏手里的钱袋。
杨春俏显然也察觉到了,她只装作没看到般将手中的钱袋子往自己怀里塞去。
杨春俏做完了这个动作后,这才忙上前几句准备去扶许妇人。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杨春俏忙开口说道,她边说着边想过去将差点没被自己撞倒在地的许妇人给扶起来。
谁知许妇人虽年纪不小了,手脚却还是麻溜的很,她晃悠了几下脚跟,就站稳了。
许妇人明显也见着杨春俏想来扶自己,她只撇撇嘴,任由杨春俏扶上自己的胳膊。
“大娘,没把你给撞坏吧?”杨春俏关切的问道。
“死不了!”许妇人没好气的哼了声,埋怨道:“你这丫头怎么莽莽撞撞的,是要去哪儿?”
杨春俏心里本就敏感自卑,此时的她被许妇人这么一说,面上更是挂不住了,她开口道:“正要去城里一趟呢,赶路赶的紧了,倒没瞧见走在前头的你,这事儿是我不对!”
许妇人见她道歉道的有诚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埋怨的话。
杨春俏见许妇人没有在喋喋不休,忙又寒暄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许妇人刚从自己闺女家回来,本就累的够呛,哪里还顾得上在跟一个小丫头争什么理儿呢!
不过此时的许妇人明显是有心事了,她就好奇了,这杨春俏一个小丫头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钱,她又慌慌张张的准备向哪里去?
许妇人显然已经被那个曾经掉在地上的钱袋子给吸引了,她满脑子都是那发着光的银钱,许妇人忍不住开始估摸着那钱袋子理究竟有多少银钱。
许妇人越估摸便越发觉得那银子的数目很大,她越想越心惊,越觉得不可思议,莫不是这杨家趁自己不在的这几天,挣了大钱?
“怪了!”许妇人皱眉显然是想不通,就杨春俏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银钱。
就在许妇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钱家的阿眠正抱着孩子在外头闲逛。
这还是许妇人第一次瞧见阿眠带着孩子出来,她正欲上去给阿眠说几句话,后边就传来钱家二郎的声音:“怎么出来的这么急,外头风大,我不怕冻坏了孩子!”
阿眠闻言讨好似的笑了笑,都在家里憋了好久了,你总也不让我单独带着孩子出来,如今我这刀口都好的差不多了,早就能抱孩子能出来了。
阿眠虽如此说,可钱家二郎还是不放心的将她怀里的孩子接了过去。
钱家二郎边接着她怀里的孩子边讲自己手中为她拿的外罩递给了她。
阿眠见状抬眸笑了笑后,伸手接了过来。
许妇人远远的就瞧见他们夫妻恩爱,心里更加觉得上次杨春俏就是在胡编乱造。
还说什么杨春华破坏了钱家二郎跟阿眠的感情,在她看来,这夫妻俩明显的越发伉俪情深了,哪里有什么感情的裂缝呢?
“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的,心眼都贼不好了!”许妇人咋舌道,自己跟杨春华接触过,那分明就是个爽朗又明媚的姑娘,哪里如杨春俏般,总是闷不吭声的从人背后揭人短,还将人坏话。
许妇人记得当初自己看到杨春华跟楚逸只是定了亲便同住一个院子的时候,还特意去劝过,当时杨春华跟自己说的挺真诚的,许妇人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许妇人虽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也最爱议论别人是非跟长短,但不知为何,面对杨春华,她更多的是心疼。
许是因为自己小的时候跟杨春华的经历很像吧,所以她对杨春华总能多出些同情心来。
阿眠夫妇显然也注意到了远处正望着他们夫妻二人兀自出神的许妇人。
阿眠抬眸看了看许妇人,率先开口道:“婶子,您这是从哪回来的啊?”
许妇人的思绪被阿眠这高声给惊了过来,她忙回过神来,只哈哈笑道:“刚去城里住了两天,你也知道我那闺女嫁城东的米铺王家去了,我这几日正好没事儿,便去她那里住了住,今日才回来的!”
阿眠点点头,正要客气的应两句就看到许妇人走起路来,居然有些瘸。
“婶子,你这是怎么了?腿脚不方便吗?”阿眠开口问道。
许妇人一听这个就来气,她忍不住抱怨道:“那杨家的二丫头杨春俏真是越来越毛手毛脚了,我正好端端的走路,那丫头就跟丢了魂似的,硬生生的往我身上撞……”
阿眠一听,只叹了口气,开口道:“如今啊,婶子抱怨也没有用,那杨家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杨春俏那小丫头可不是心急呢!”
许妇人这爱八卦的灵敏度那是一流的,阿眠如此一说,她大概就嗅出了些什么味道。
“莫不是那杨家出了什么大事情?”许妇人忙兴致勃勃的问了过去,她又想起来自己离开那日,王翠花那副又惊又慌。怕却不得不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阿眠听许妇人如此一问,这才反应过来,阿眠就像是两人闲聊般将那日发生的事实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妇人。
许妇人再听到这些消息后。眸子里明显亮了好几下。
“你确定是那杨松杀死了人,而不是因为杨松得了什么仇家,所以愁家呼吸污蔑杨松呢?”许妇人追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阿眠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的,只能等着青天大老爷判断的。
“可关键的问题是那尸体也找不到啊,县令大老爷也无法定杨松得罪,所以他们两个便只能在牢里关着了!”阿眠说着又补充了几句。
“杨松杀了人,官府里的官兵们却在杨家找不到尸体,所以这件案子就无法定罪……”许妇人喃喃道。
一旁的阿眠显然是将许妇人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她点点头,应着:“可不是么,那王翠花跟杨松都在劳里关了很多天了!”
许妇人闻言心里忽然猛的一惊,她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闪现出那日王翠花的表情与阿秀说说的话来。
许妇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去城里姑娘的那里住的日正好是王翠花跟杨松刚被抓走的时候,也就是从外往前一点,所以村子里后来发生的这些是,许妇人便一概不知了。
“所以,杨春俏之所以带着那么多银子还行色匆匆,那部分应该都是为了将杨松跟王翠花跟赎回来吧!又或者是为了通融那些见钱眼开的人,这年头,没了钱真的不好办事。”许妇人默默的想着。
“若是能找到了尸体,这件事应该就能定罪了!”许妇人默默的想着,此时她的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那日,王翠花跟阿秀所推的木头推车应该有问题。
按照她们的走向,那木头推车所要走的可是西面这座山,我应该把这座山转一转,万一就发现了什么不能发现的呢?
此时的许妇人也不觉得在累,她满目期待的看着阿眠,开口道:“若是有人找到了尸体,应该是会有些奖赏什么的吧?”
阿眠点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关是管这件事的官兵那都来村子里贴了好几回告示了,只要谁人能找到尸体的下落,那便奖赏十两银子!”
“啥?十两?”许妇人瞠目结舌的开口问道,仿佛是听到了最多的一种酬劳。
“对,十两!”阿眠点点头,她明显能感觉到许妇人的蠢蠢欲动。
阿眠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原本也看中了这十两银子的奖赏,可对于钱家二郎来说,他却是一自己能瞒下去。
钱家二郎总觉自己愧对杨春华,所以只要有一点跟杨春华有关的事情,钱家二郎就让就试试待产家中。
阿眠想到此,只能看了许妇人几眼,示意许妇人自己身后有钱家二郎,说以后再谈。
许妇人明显看出了她的意思,许妇人只点点头,不再开口言语。
她们二人对视片刻,又心照不宣的垂下眸子去了。
“二郎,你先带孩子回去吧,这会儿外头天冷,免得冻坏了咱们的娃!”阿眠开口道。
此时的钱家二郎显然也没打算一直跟着两个女人逛街,他心里早就想离开了,如今听女方东一句西一句,他越发觉得无聊了,钱家二郎忙一口应了下来,他抱起自家儿子,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