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立马召集人手,去那个小作坊看看。”
他们带着衙役们全副武装,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城西,经过排查找到了那个小作坊的所在地。
沈舟所料果然不差,蔡荣光确实是就被关在这里,把他揪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饿得奄奄一息了,若是他们再晚来那么一天,恐怕这个蔡荣光就凶多吉少了。
他们到的时候发现小作坊里真的只有蔡荣光一个人,看来绑匪也真的只有那么一个,不过也好在只有这么一个绑匪,蔡荣光才少了一层生命的威胁,不然他们可能又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近日祥庆刺绣坊的声音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绣娘们每天也都加班加点的工作,到很晚才可以下工,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个绣坊里边儿出了一个很有名气的绣娘,名叫孙九儿。
孙九儿一直都跟着自己的师父学刺绣,但是她的师父一直都不让她参与外界刺绣的活计,只是叫她教她技法,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练习,这一学就是六年。
在这六年里,从来没有人知道孙九儿,但是六年后的今天,孙九儿的名字在刺绣的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别人都只知道她一绣成名,觉得她只是运气好,碰上了好的机遇,所以才会从无人知晓一下子就一炮而红。
孙九儿这个名字在刺绣圈横空出世的时候,不但成为了很多人口中传颂的佳话,也成了很多人眼红的对象。
可是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在师父的手底下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勤磨苦练,有过多少次的愤愤不平,经历了多久师父的耳提面命,才得以有今日的一次选择订单的机会。
她到现在还记得在跟着师父学习了六年之后,有一天师父突然之间告诉自己,可以去选一个单子给人绣作品了,当时自己是如何的欢呼雀跃。
但是师父却告诉自己,这是自己六年的勤勤恳恳换来的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她没有一鸣惊人,迎接她的就是下一个六年。
但若是自己抓住了这一次机会,凭借这一次的绣品赢得刺绣界的认可,那么师父就愿意放自己自由,给自己可以自由接单的机会。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孙九儿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所以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出名,再如何受欢迎,他都永远不会忘记师父教给自己的沉稳和豁达。
也正是因为孙九儿在自己的师父手底下已经经历了六年的磨砺,对外界的这些追捧和诟病也都已经可以做到入耳入心了。
这段时间祥庆秀坊接了一个大单子,所以绣娘们都非常的累,难免就会有一些怨言。
今天还像往常一样,她们下工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边走还有人一边抱怨,说是最近的单子实在是太多了,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做工做的不像是一双手了。
大家都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走工位上解脱了出来,有人打开了话匣子之后,也都你一句我一句的接了起来,无非都是在抱怨上工的时间太长了,下工的时间太晚了。
这个时候忽然之间有一个异常气愤的声音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还不都是因为那个一夜成名的新绣娘,若不是她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名气,咱们的秀坊哪里能拿到这么大的单子,我们哪里又会有做不完的刺绣啊!”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自然就会有些“志同道合”的人站出来附和:“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才让那么多人都对她趋之若鹜。”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因为她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商户老板愿意把单子给她。”
当然也会有一部分人保持沉默,但是这种时候选择挺身而出的就很少见了。
孙九儿也在人群当中,同样也听到了这句话,但她还是准备保持沉默,就当做自己没听到,但是这个时候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又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哟!怎么有些人这会儿开始酸不溜秋的了,自己的本事比不上人家,就在这儿污蔑人家,也不知道领工钱的时候还能不能摆出这么硬气的姿态,说自己不要那份钱。”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先前互相附和的几个人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你你的说了两句之后,就灰头土脸的走了。
说话的这个绣娘名叫李星云,她在绣坊里算是跟孙九儿的关系是最好的,孙九儿也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得亏身边有李星云这样的直性子陪着她,才让她显得没有那么的格格不入。
两个人又说笑了几句,就走到了胡同口,每天两个人下工之后也都是从这个胡同口分别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家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孙九儿走这条路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对于她来说,天色晚不晚已经没有多大的不同了,因为自己走这条夜路已经走了太多次了。
孙九儿而此时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无论如何总算是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她边走边憧憬着自己的未来,可是今天走进巷子里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特意地放轻了脚步,想要仔细的听一听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她放轻脚步之后,后边的脚步声似乎也放轻了但是孙九儿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动静。
她忽然之间回过头想确认一下到底是谁,可是回过头之后,幽深的巷子里空无一人。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喊到:“星云,我知道是你,出来吧!每次都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你不觉得无聊吗?”
但是孙九儿说完这句话之后,依然没有人回应,她就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着再次确认:“星云,你快出来,不然我就生气了。”
此时回应她的并不是李星云,而是突然之间从墙边窜出来的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这个黑衣人一下子就把孙九儿按倒在地,这可把她给吓坏了。
孙九儿凭借着眼前的这个黑衣人的身形和力道,可以猜测的出来这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忽然之间袭击自己目的不外乎有两个:要么是谋财害命,要么就是劫色。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立马伸手就把自己腰间系着的荷包给拿了出来:“给你,这是我身上带的所有的钱,你拿去吧,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性命。”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不为所动,她以为对方是嫌少,接着又把自己头上的发饰还有耳环什么的全都摘了下来,想要递给眼前的黑衣人。
但是这个黑衣人全没有理会孙九儿的意思,只见他伸手就要去拔孙九儿的衣服。
孙九儿他没有拿自己手上的钱,便知道对方的目的要么是自己的命,要么就是想要劫色了,所以便拼了命的反抗。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并没有让孙九儿阻止黑衣人脱下她的衣服……
第二天一大早,负责开门的小衙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县衙的门口靠着一位姑娘,这个姑娘就是孙九儿。
她昨天晚上一直都没有回家,而是选择直接来县衙,但是当时已经很晚了,自己也在纠结要不要报官,所以就坐在了县衙门口,想自己再想一想,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都不自知。
小衙役把她叫了起来,先安排她在县衙里休息一下顺便喝口茶。
季越同和沈舟也都过来了,小衙役顺便跟他们二人提起了这个姑娘。
两个人进屋之后,看到了孙九儿的样子,衣服除了有点皱巴巴的之外还算整齐,但是头发和耳朵上都没有了装饰品,发髻也有些凌乱。
沈舟便示意季越同先出去了,她上前去先跟孙九儿打了个招呼,看到孙九儿的回应还算是正常,并没有出现情绪失控或者精神失常的情况。
沈舟问她问题,她也一一回答了,当沈舟提起她为什么会现在的这副模样出现在县衙门口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似乎还有那么一些犹豫,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可能是她在县衙门外坐了一整个晚上的原因吧,早已把这件事情想的差不多了,只是在突然之间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自己还有那么一点儿不适应。
他们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昨天晚上的遭遇,从她的口中了解到:孙九儿是一位绣娘,还是因为最近下工较晚才会走夜路的。
但是孙九儿说那个巷子是自己上下工的必经之路,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走了无数遍了,所以十分的熟悉,从来没有出过任何意外,所以她才会放心的走这条路的。
根据孙九儿提供的线索,沈舟还知道了这个歹人是个男人,而且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虽然没有被蒙上,但是大晚上的,再加上情况紧急,孙九儿也没能看清对方的脸。
对此沈舟也当面对孙九儿做出了承诺:他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凶手,为城内的姑娘们排除掉这一个安全隐患。
另外沈舟还特意叮嘱她以后不要再在晚上出门了,尤其是最近这几天,毕竟这个黑衣人还没有落网,之后就派了一个衙役去把孙九儿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