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的耳朵突然抖动了一下,有人接近了,他刚准备起身就发现已经迟了,那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他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刺激后站在他身后的那一位。
“你是谁?”坏坏出声询问道。
身后之人没有回话,前面的黑暗之中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看着我。”
有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而出。坏坏看着面前这个身形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感到一阵眩晕。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他是侏儒,喊他是“死矮子”。正常的莱派族是不会这么矮小的,他也因为这个,经常被人嘲笑、欺负,就是因为他矮小,所以看起来好欺负。
所以他经常和人打架,让自己变得很凶狠,很可怕,让人不敢惹他。
结果当他接受自己是个异类之后,他看到了和自己同样的人,他终于有同伴了。
“你也是侏儒?”坏坏颤声问道。
对面那人面目瞬间凶狠,瞬间就来到坏坏身前,一把捏住了坏坏的嘴,盯着他的双眼,用咏叹调的方式诉说着,“我们来自荒野,我们充满野心,我们渴望权利,我们强大冷静,我们优雅自持,我们从不后悔,我们是凯特族猫人,我们是神的宠儿。”
“我,我是莱派族花豹人,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坏坏失魂落魄道。
“看着我,好好的看看我。我们都是高贵的凯特族三花猫人。”
忽然,一阵疼痛唤醒了坏坏,他捂着手臂,往旁边纵身一跳,从前后夹击的窘迫局面中挣脱了出来,变成三角对立局面。
身后的那位走出了黑暗,原来是一位凯特族黑猫人,他说道:“你注射的根本不是什么疫苗,是跟踪器。”
说完,他把一个针管扔到了坏坏的面前,透明的针管里面,血水包裹着一颗小小的芯片。
“来不及了,有人一直跟着你们。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们,你会知道真相,二是留在这里,待在这个满是谎言的地方。”黑猫人急速的说着。
“跟你们走,不过我要先和我的同伴说句话。”
“一分钟。”
陈菩和林仓早都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那两位不速之客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动作,只有单鸣因为过于疲惫,还在呼呼大睡。
坏坏站在陈菩的面前,“我要和他们走一趟。我们注射的不是疫苗,是跟踪器,后面跟着一群人,应该是冲我来的。”
“这个你省着点吃。”
陈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扔了袋坏坏最喜欢吃的薄荷糖给他。
坏坏接住后,便不再犹豫,转身追上那两人,迅速离开了。
陈菩看着坏坏离去的身影,重新躺回了毯子上面,开始缓缓说道:“我早就知道坏坏不是什么莱派族侏儒了,他是盖桠人最痛恨的叛徒凯特族猫人。
凯特族是恶魔的使徒,所有关于他们的信息都被销毁了,但是总有漏网之鱼,有些老物件上面会有着残余的消息,细心一点就能看出来了,你们油屋里面也有哦。”
林仓一直在认真的听着,突然他猛地反应过来,质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陈菩没有回话,只是像之前一样对着林仓傻笑。
林仓青筋跳动,就要起身,用武力教育一下这个欠扁的家伙,不过他刚一起身,陈菩就瞅准时机,快速说道:“174号行动,无头骑士,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你到底是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林仓冷着脸问道,他现在很不爽,对面这个陈菩让他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很是憋屈。
“没时间说了,很快就来人了,我之后会找你的。对了,他们审问你的时候,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陈菩一个鲤鱼打挺从毯子上面坐了起来,然后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刀把自己身上的追踪器掏了出来,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林仓看他是想跑,就要上前控制住他,让陈菩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结果陈菩动作更快,他右手攥着一支火瓶,示意林仓不要动,然后隐入了黑暗之中。
这个陈菩绝对不是‘衔尾蛇’的成员这么简单,林仓在心中思索着。
果真如陈菩所说那样,没过一会儿,一群身着外骨骼武装,手持涡轮雷射枪的家伙包围了他们,面前的三个正把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沈茶飘在半空之中,笑眯眯的说道:“林仓,不要动哦。陈菩和坏坏呢?”
“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陪我们走一趟吧。”
沈茶挥了挥手,就有两个人上前来,把林仓和还在睡觉的单鸣铐上了,押上了磁悬浮飞船的囚室里面。
有一位追捕小组的成员从地上捡起一支针管和一颗被清理干净的芯片,拿给沈茶看,“沈少校,陈菩和坏坏身上的芯片。”
随即,沈茶的通讯器响了起来,里面传来顾洪的声音,“失去坏坏的踪迹。”
沈茶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挥了一下手,吩咐道,“行动失败,收队。”。
沙漠的深处,陈菩正躺在一颗沙桑树的树尖上面,一边从旁边枝叶上面拎起了一只肥嘟嘟的火蚕装入随身的袋子里面,一边对着通讯仪说道:“任务成功,坏坏和凯特族走了,林仓也被联邦派来的追捕队带走了。”
通讯仪将这段话自动加密,变成一段很普通的朋友之间的问候发送了出去。林仓在等待回复的时候,不断从树叶上面挑选肥大的火蚕塞入袋子里面。这玩意可是论克卖的,值钱的很啊。
不一会儿,通讯仪播放了一段音乐,林仓停下捉火蚕的动作,从包里面掏出来一个小册子,对照着开始解码。
“加入油屋,获取名单。”
看着翻译出来的任务,陈菩一阵头疼,他刚刚才坑过一个油屋的技师,这不是送上门了。他长须短叹,然后看着在肆意的咀嚼着桑叶的火蚕,决定试一下火蚕刺身,随着呲溜一声,一条肥美的火蚕被吸入了口中,刚咀嚼一下,一股怪味的汁水便滋进了嗓子眼。
“呸呸呸。”他连忙吐出来,然后掏出水壶,开始漱口,喝了半壶水,仍然觉得嘴里面还有那股和橡胶一样的怪味。
陈菩不经感慨,厉害啊,这些人,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面塞。这东西怎么就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