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清楚点。”
陈一凡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追问着那个上了年纪的保安。
“噢!就在5号之前,医院新进了一批应急电力发动机,说是可以在停电之后马上应急发电,可以保证一部分急救仪器和监控的运行。”
上了年纪的保安叼着个牙签抬头思索着。
“那个监控画面录像好像在另外一间房子里,不过我还没机会用过,不知道录上了没有”
徐辉一把抓住上了年纪的保安开口道:“快带我们去!”
上了年纪的保安带领着徐辉和陈一凡进到一间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房间,看起来是好久没有打扫了。
“那次装完之后,没停过电,我也不知道这个机器怎么看,不过好像我们保安队的另外一个人知道怎么用,我去帮你叫来。”
上了年纪的保安指着旁边一台显示仪器对着两人说道。
见徐辉和陈一凡开始捣鼓那台仪器,也不多说什么走出去叫人了。
徐辉熟练地打开了仪器,再一阵儿陈一凡看不懂的操作之后,显示仪器里出现了画面和声音。
画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之后传来了对话声,又过了许久画面突然亮堂了起来,显然电力恢复了正常。
钱二宝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徐辉和陈一凡不可思议的听着对话,惊恐、疑惑、难以置信通通的萦绕着他们。
徐辉突然按了删除键,系统弹出是否确认删除的窗口。
陈一凡见状连忙按住了徐辉。
“不能让这段监控留着!”徐辉不容置疑的向陈一凡说道。
“没用的,既然这段监控被我们查到,那背后之人就不可能不知情,或许他就是想让我们查到这个,这可能就是一个陷阱!”
陈一凡现在的心情比徐辉更加的复杂,他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这个幕后主使比他想象的更加的狡猾,仿佛自己每走一步都被他了如指掌一般。
医院的某个房间,水族箱里的一条艳丽的鲤鱼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弋着,一个裹着鱼钩的鱼饵被投进了水里。
那条鲤鱼一口将鱼饵吞进肚子,之后就是一阵翻江倒海。鲤鱼一阵挣扎之后翻起了白肚皮,浮在了水面上。
水族箱的玻璃映衬着一个男人阴暗的冷笑。
特殊调查科审讯室——
陈一凡和徐辉再一次提审了钱二宝,徐辉把之前在保险公司用手机照下来的员工照片一一给钱二宝指认。
钱二宝不耐烦的摇着头,仿佛连看都不想看,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审讯。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徐辉呵呵冷笑,指着一张从监控画面截取下来的图片对着钱二宝说:“那你看看是不是就是这个人啊?”
那张图片赫然就是刘兴刚踏进保险公司时候的画面,脱掉了帽子的他面孔很清晰地暴露在了监控画面下。
钱二宝看到这个图片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假装镇定,缓缓的说道:“不是,那个保单人没有染着黄色头发”
“呵呵!他难道不可以见了你,之后再染嘛?我让你看的是他的脸。”
徐辉步步紧逼的看着钱二宝训斥道。
“我记不清了!”
说完这句话的钱二宝就转过头去再也没有去看那张照片。
陈一凡在边上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口询问:“钱二宝,你的大哥钱大宝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人?”
钱二宝明显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陈一凡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那个没良心的,又回美国去了,连老娘的手术之后也不陪着。老娘真是白养他了”
“那你还拿你娘的生命做交易?到底是谁没有良心?”
砰!陈一凡突然拍着桌子,对着明显被吓了一跳的钱二宝呵斥道。
钱二宝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对这个问题仿佛没有露出明显的心虚,反而是不甘地转过了头去。
审讯室外——
推开门,结束了审讯的陈一凡,率先向前走去,晚走一步的徐辉追上前去。
两人并排行走。
陈一凡边走边对徐辉说:“钱二宝,今天的状态不对!”
徐辉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回应道:“是不太对,就好像有谁跟他通了气一样。”
“一会儿真话一会儿假话的,还有他对用他母亲生命做交易的事情,一点都不愧疚。就好像知道他母亲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一样。”
陈一凡停下了脚步,望着前面仿佛无尽的走廊,喃喃自语:“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啊?”
附属医院某隐秘房间——
“钱二宝没有说出什么。”
戴口罩的医生对着神秘人地声说道。
神秘人不做声默默的点了点头,望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那就先留着你一命,呵呵~”
之后的几天里陈一凡和徐辉,陆续调查了几个刘兴常去的地方但丝毫没有收获,之后又调查了一下张思邈原本的办公室,也不见任何可疑的地方。
时间很快到了庭审的日子。
庭审当天——
陈一凡的养母余晓兰教授,坐在原告桌上。
而钱二宝戴着手铐站在法院正中间的一个,放着被告的木栏中。
“被告钱二宝!于本月5号,上午10点左右,用手术刀残忍的刺伤了脑外科主任张思邈”
原告律师拿着手上的资料,继续向法官说道。
“当时监控和周围的病人还有保安和护士,都能证明当时发生的情况。钱二宝凶暴残忍,以怨报德!连刺了6刀,致使张思邈现在仍旧昏迷不醒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说完这些的原告律师放下手上的资料,向法官致意道:“请各位陪审团和法官严惩凶手,还我原告一个公道。”
说完这些原告律师才缓缓坐下,之后被告律师才站了起来,手上没有拿资料的他直接向原告律师询问起来:“原告律师,你说了那么多我方被告刺伤原告的过程,怎么就没有说我方被告为什么要刺伤原告的原因?”
被告律师转过头对着法官和陪审团示意之后继续说道:“据我方被告钱二宝口述,在朱大妹手术之前,脑外科主任张思邈曾诱骗我被告钱二宝购买了一个价值20万的医疗保险。”
“这是这张保险单的复印件请法官和陪审团过目。”
被告律师将一打复印件交给了法院助理,法院助理分别发放给了陪审团和法官。
见所有陪审团的人和法官都已经收到了复印件,被告律师才继续说:“这张保险单,据我们调查是一张假的保险单。而且我们从张思邈的办公室里找到了类似的其他保险单据还有一个仿制的公章”
被告律师拿起一个被封在塑料袋里的公章和一打保险单据再一次递给了法院助理。
原告律师站起身来焦急地说道:“这张保险单据上面的经办人是刘兴,无法证明和张思邈有关。”
“哦~那请问那个刘兴在哪儿呢?”
被告律师讥讽地看着原告律师缓缓地说。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
“被告律师不要用言语讥讽原告律师!”
被告律师自知自己失言,有礼貌地赔了个礼坐了下来。
法官见台下不再骚动,对着特殊调查科的徐辉问道:“徐警官,那个刘兴现在有调查吗?”
听到问话的徐辉,站了起来对着法官示意了一下说道:“孙法官,那个刘兴之前在保险公司露过面,不过后来又被他给逃了,现在下落不明我们警队还在全力的搜寻中。”
听到这的被告律师突然站起身对着徐辉敬礼示意之后说道:“徐警官,据我了解你们特殊调查科在附属医院调取监控的时候,有找到张思邈和钱二宝交易的录像资料,请问为什么没有拿上来呢?”
此言一出台下哗然,在下方的群众窃窃私语,在台上的陪审团也是面面相觑。
法官又连敲了好几下法槌,终于把场面稳定下来之后对着徐警官问道:“徐警官,可有这个资料?”
徐辉和坐在一边的陈一凡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是跌入了冰窟也不为过,徐辉紧握的双手甚至出了非常多的冷汗。
但毕竟是久经官场的老警员了,很快就平复了心情的他,平静地说:“孙法官,各位陪审团,由于那个录像模糊不清难以辨别真伪,所以我们放在信息科,准备验证之后再作为证据呈上来的。”
“那就先拿上来看一下吧!”孙法官放下法槌淡淡的说。
在从警局调取了录像资料之后,法院助理在法院播放大屏上播放起了一个漆黑的画面。
画面里什么都看不清,隐隐的只能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的轮廓。
之后画面里面传来了声音。
“你母亲的钱我有办法,我这里有一个保险单。只要交20万,如果你母亲的手术失败了那可以赔偿10倍的保险金,也就是说可以赔到200万”
赫然就是张思邈在讲话的声音。
听到这些的众人,除了陈一凡和徐辉可以说是一片哗然,就连张思邈的养母余晓兰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台下一片骚乱,这次孙法官却忘记了敲木槌,可以看出来他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给震惊得有多狠。
画面里面继续传来声音。
“这么跟你说吧,你母亲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就算手术成功了也肯定是个植物人,能醒过来的几率非常渺茫,那台手术是我主刀,去除那15万手术费,还有185万。我只要其中30万剩下的都给你。你懂我意思吧?”
“钱二宝,你还欠着外面50多万的高利贷。如果你母亲手术成功,那每月的医药费就得上万,你能承担得起吗?”
录像到最后的几秒钟时间,是钱二宝震惊的回答声。
“我欠高利贷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保单我怎么信你?你到底是谁?”
之后画面一亮,钱二宝的身影在监控画面最后一秒里闪了一下就结束了。
录像资料播放完毕了,但众人都还沉浸在这不可思议的证据面前久久没有做声。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在群众座位后面站立着的记者,他们齐刷刷地把镜头都聚焦在了张思邈的养母余晓兰身上。
仿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余晓兰的表情画面。
对于记者来说,这是一场新闻娱乐的盛宴,但对于余晓兰来说却犹如是一场宣布死刑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