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的拳头沾染着鲜血,已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黝黑男人,此刻已经无法放声大笑,但一下一下收缩着的小腹,又仿佛是对陈一凡的无尽羞辱。
举起的拳头已在颤抖,无尽的愤怒却还在中烧。
仿佛是天使对阵恶魔,明明已经将他打败压倒在地,但还是忍俊不禁的从内心深处生出无尽的恐惧。
这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和痛苦?或许只有恶魔自己亲身体验过吧!
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来,冲进来两个警员将陈一凡迅速抱住,将他和黝黑男人迅速分开。
稍微得到喘息的黝黑男人,从陷下的审讯椅上的坐直起来,用那张已经没一块好肉的脸庞正对着陈一凡。
“废物!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废物~哈哈哈”
恶魔说着异常凶残的话语,却流着应该是天使留下的慈悲的眼泪。
原本审讯一哭一笑的场景,在离开的时候转变成了一个默默流泪、一个癫狂而笑却泪流不止的画面。
恶魔的红色皮肤是他受过苦难的象征,恶魔刀尖的尾巴让他摘去慈悲的刀刃。
一恶一善。
何以为恶?承以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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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凡因为殴打犯人被关了禁闭,而黝黑男人很快就得到了法律的制裁,这次的审判来得特别的迅速,正义的剑矛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恶魔手刃一般。
几乎就在第二天,以异常的效率,宣判了黝黑男人的死刑立即执行!
而蒋兰香的案件在门把手上的蚕丝细线,和在黝黑男人家里搜出来的蚕丝手帕是同一材质。
并且那张照片也印证了那个男人来过蒋兰香的家中。
而那个黝黑男人对于自己的罪行也是供认不讳,仿佛是一心求死一般。
大家都没想到这个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大概也是对逝去的人最大的敬意了吧?
泛着寒冷幽光的禁闭室中,陈一凡背靠墙岸,面对月光。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徐辉,在禁闭室的陈一凡不为所动,徐辉看了看被关在里面的陈一凡,撇了下嘴挑着眉走了过来。
徐辉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袅袅的烟雾画着漩涡慢慢往上升腾。
“判了!死刑!”
“给我来支烟~”
徐辉递给陈一凡一支烟,点燃之后一凡猛吸一口呼了出去。
不吸烟的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呛得眼泪直流。
“做你们这行的有经历过这种事吗?”
对于陈一凡突如其来的提问,徐辉并没有马上回答,猛吸了一口,烟都已经烧到了根部,他都没有发觉,仿佛陷入了回忆,徐辉看着烟雾,在那里仿佛出现了那一幅幅画面缓缓的说。
“缉毒队有一次执行任务,当时五名配枪便衣进入那个恶名昭著的毒村,本来村里已经有一个潜伏在里面的警员,耗时了3年才终于收网。”
徐辉又续上了一根烟。
“但当时突然发生意外情况,四名便衣和那个潜伏的警员全部遇难,当时用无线电联系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活着出来了。”
说到这的徐辉突然呵呵苦笑,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喃喃自语:“明明走几步就能走出这个村子了,他还是进去了~呵呵。。。这个傻子!”
“最后我们大部队马上进去了扫荡,在巷口的角落看到了中枪的他,已经没气了,临死之前他把内存卡藏在了自己的舌头下面~”
徐辉突然捂面而泣转头对着陈一凡说:“你知道他当时的牙关咬的有多紧吗?我们用撬棍才将他的嘴打开,最后凭借着他死前拍到的证据,破获了本市最大的一个毒案。”
一凡隔着铁栏看着这个痛苦的男人,伸出手拍了拍他安慰起来,他问道:“这个可敬的逆行者叫什么?”
“徐凯。。。我弟弟”
一个不眠之夜,两个无言的男人,默默地抽着烟,气氛很哀伤,月光很冰凉。
当时的那个逆行者是否也是照耀着这样的月光?
只要退几步就能保全性命,但是这三年的努力全部白费,而他死去战友的亲人,还得忍受着绝望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他无法面对战友的亲人,他可能没有勇气去破灭他们那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选择了逆生而行,走向了恐怖的恶魔。。。。
化验科的一名警员拿着一张化验单,急匆匆的走向刑事科,那张化验单在风中瑟瑟作响,像个报喜的喜鹊。
“董队!化验结果出来了,不是林玲,DNA不是林玲!”
董建洲一脸疑惑询问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科室的警员问道:“什么不是林玲?你说清楚点!”
那个警员顺了口气,将化验单递给董建洲继续说道:“那个被烧的尸体我们化验了DNA,结果显示并不是林玲,所以林玲可能并没有死!”
董建洲愣了一秒钟之后大吼一声:“全体出动!”
陈一凡被匆匆赶来的徐辉给弄得不知所措,徐辉一边将陈一凡从禁闭室中放出来一边说道:“刚刚得到化验室那边的最新消息,那个被烧的尸体不是林玲”
“什么?”陈一凡不敢置信这一切。
“先不说这么多了!快走!我们重新返回那座山上,找找看可能林玲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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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属医院某神秘房间的电话对话
“猎鹰后续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已经处理好了,复制完成之后马上可以进行匹配,匹配的人也已经选好了,身份也非常的完美。”
“嗯!很好那你去忙吧~”
“对了,总指挥,当时猎鹰说好将地点告诉我们,可是之后就毫无讯息,那件事情我们还要继续进行下去吗?”
“人去找过了吗?”
“由于那座山被封住之后很难进去,不过这次应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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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上下得到了这个异常振奋的消息,可以说是出动了所有的警员去搜寻了这座不算特别大的荒山。
这一路上陈一凡让徐辉一直加踩油门,把警车开得呼呼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玩赛车的呢。
到了荒山之后大家开始了地毯式的搜寻,而在这所有人之中,却有一个人在口袋里藏着一针安定剂。
林玲在很久之前就从昏睡中醒来,而目所力极的地方都是黑暗,从黑暗中她能摸到几瓶矿泉水和一些面包。
在此之前林玲就非常的疑惑,那个黝黑男人在上山之时就带着这些东西,当时有一个女的突然出现看见了他们。
黝黑男人一下子将一个面包塞住林玲的嘴巴,之后追上那个女子,残忍地将那个女的掐死,在这之后林玲就被他注射了一些安定剂,昏昏欲睡过去。
头顶突然传来了一些响动,仿佛有人在上面走动一般,林玲尽力的挣脱着束缚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上面的响动又走了回来,林玲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更大声地呜咽起来。
之后从上面传来了用力敲砸的声音,木板上面的灰尘洒落在林玲的头上,而他丝毫不为所动,没过多久一丝光线照了进来,还未适应的林玲一下子眯起了双眼。
从那个敲开的洞口突然出现了一张血红的眼睛,往这个黑暗的深渊张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