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夜晚,黑的异常的快,而这走廊上的电灯,仿佛并没有马上适应这迅速吞噬光明的黑暗,亮的总会晚那么一刻。
叮~走廊和楼梯一下子亮堂起来,照显出站在楼梯口的徐辉,将他的影子拉得格外的悠长。
徐辉手里捏着的纸条和照片,一下子清晰可见。
照片上面是一个背对着镜头的男人,开门正要进入陈一凡的出租屋,而照片上面的日期赫然印着本月的23号,蒋兰香死亡的当天。
徐辉不认识这个照片上面的男人,但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并不是陈一凡。
敏锐的直觉让他可以一口咬定,这个男人就是杀害蒋兰香的凶手。
而那张纸条上面却写着奇怪的话:“去张思邈的住处,找到他藏着的木盒,每天带着,关键时候可以救你一命。”
徐辉心里暗自思量:“仿佛是来帮我和陈一凡的,那为什么这么鬼鬼祟祟不肯露面呢?”
“难道他也知道警局里有内鬼,所以不方便现身?还是。。。这是个更大的阴谋?”
如果说现在蒋兰香案件的进展是一滩死水的话,那么这张照片和纸条是唯一激起浪花的石块。
“只能搏一搏了~”暗自下定决心的徐辉,决定以身涉险,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去找一个人,那就是张思邈的养母——余晓兰。
第二天一早,徐辉将昨晚得到的照片交给了董建洲,但并没有说那张纸条的事情。在将这张可以说是决定陈一凡命运的照片交到董队之后,他又到了监控室去调取,昨晚他在楼梯口撞倒的那个男人。
在一番周折之后,终于在一个其他科室门口的监控画面上,清晰地拍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庞。
徐辉将这张照片发送给了各个科室的组长,然而得到的答复都是:并没有这个人。
这个男人仿佛并不是这个警署的。
“哎~~那怎么穿着警服啊?”徐辉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
事情仿佛越发的扑朔迷离,他和张思邈到底是什么关系?从他给的这张照片来看,仿佛应该是是友非敌。
那这张纸条又是什么意思?看来只能询问一下余晓兰教授。
打定主意的徐辉,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开车离开了警署。
刑事科——
在得到徐辉警官提供的那张照片之后,蒋兰香的案件似乎终于有一点点转折,董建洲召集了全体科室的人员,对这张照片上面的可疑男子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
先是询问了环卫工人陈老伯,然而陈老伯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之后又调取了烂尾楼附近的所有监控,这个男人仿佛清楚的知道监控的死角一般,毫无收获。
董建洲也问过徐辉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但徐辉神神秘秘地并没有说,董建洲也就并没有强人所难,只是让他发誓保证这张照片绝对是真实的而不是伪造的。
徐辉当时马上就义正言辞的说:这张照片绝对是真实的,让董建洲放心。
其实说完这句话的徐辉自己也不确定,但他心里想着:“石头都掉到河里激起浪花了,谁还管它沉在哪里啊?”
林玲正拿着资料从化验室门口走过,一个工作人员看到她连忙叫住了她。
“哎~是刑事科的林玲吧?你上次让我化验的细线,我一忙给忘记了。”
那个工作人员又转身进到房间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化验单递给林玲说道:“那个细线的材质是蚕丝,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林玲恭敬的接过化验单道了一声谢,要不是工作人员提醒,她也差点忘记了这茬。
林玲拿着化验单不解的想着:“门把手上怎么会有蚕丝呢?这个材质在衣服上很少用到啊,或许只能问一问一凡前辈是不是有穿过蚕丝的衣服了。”
某不知名疗养院——
一辆黑色汽车驶入疗养院,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徐辉,他踏入了疗养院往二楼的某个房间走去。
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比他先到一步的院长,而在病床上躺着的正是张思邈的养母余晓兰。
院长见来的人已经到齐,将房间的窗帘拉上。
徐辉先行开口道:“陈一。。。。张思邈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蒋兰香的案子都指向于张思邈是杀害她的凶手。”
说到这的徐辉略微内疚地看着余晓兰教授,略带自责的说:“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没能处理好,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不起~”
徐辉出于礼貌低头向余晓兰教授请求原谅,而余晓兰教授只是望着窗口的方向平静的对着院长说:“姚珂院长,能帮我把窗帘拉开吗?”
姚珂院长不明所以,但还是将窗帘拉开,外面温暖的阳光射进了病房,打在余晓兰教授那不在苍白的脸庞。
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余晓兰叹了口气说:“从他重生的那天起,就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了。”
徐辉虽然知道余晓兰教授肯定不会怪罪他,但他还是对于自己没能保护好张思邈感到深深的自责。
他将口袋里的那张纸条拿着出来,递给余晓兰教授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偷偷在我口袋里塞了一张照片和这张纸条,一张照片是能证明张思邈不是凶杀案的凶手,而这张纸条我至今没有猜透是什么意思。”
看着余晓兰教授拿起那张纸条细细的观摩着,徐辉继续说道:“而这张纸条提到了张思邈的住处,所以我想来请教一下你。”
姚珂院长也很好奇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什么,走上前去接过余晓兰递过来的纸条,轻咦了一声。
徐辉见姚珂院长好像看出了点什么忙问道:“院长,看出点什么了吗?”
“哦~只是这个字迹,让我想起了一个老友”
徐辉连忙追问:“是谁?”
还没等院长回答,余晓兰教授强烈的咳嗽起来,仿佛是喝水的时候被呛到了。
徐辉见状连忙上前拍着她的背,咳嗽持续了很久,才逐渐停了下来。
院长眼神微眯,仿佛知道了点什么,等徐辉回过头来继续询问他的时候,他也就笑着说可能是看错了。
而此时疗养院附近的一个隐蔽处,一个男人举着相机,偷偷的注视着这里。
徐辉之后询问了余晓兰教授纸条上面写的盒子是什么?又在哪里?,而余晓兰教授只告诉他木盒在张思邈枕头下面的隔板里。
又过了一会儿徐辉就率先离开,去往张思邈的住处了。
等徐辉走后,站在一旁的姚珂院长望着余晓兰突然开口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余晓兰毫不忌讳的回应道:“嗯~”
见余晓兰如此坦诚,姚珂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不告诉徐辉?那张纸条是张亚栋写的?”
余晓兰看着昨天还风雨欲来,而今天却阳光普照的天气说道:“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大致已经猜出一点头绪的院长,看着这个曾经是他学生的余晓兰。
怀念起了曾经在研究所的日子,在那里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张亚栋、还有被誉为千面教授的余晓兰、然而最让他得意,却也是最难以放下的学生是——医学天才左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