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题，讲完就下课哈。”
放学铃声响起，很多学生的思绪早已飘向了窗外。
数学老师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又用手中巨大三角木尺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陈羽觉得老师这一题讲了恐怕有半小时，才见数学老师将手中的粉笔丢进粉笔盒中。
“听明白没有？没明白的我再讲一遍！”
我天，还来。班上学生此时不管有没有听懂，赶紧头如捣蒜，大呼：“懂了！”
“真的懂了？”
“真的懂了！”
“好，那我布置一下回去的作业哈。”
顿时哀嚎四起，苍生受罪。数学老师心如坚石，丝毫没有慈悲为怀助众生脱离苦海的觉悟，布置一通作业后推了推眼镜离开了教室。
放学的激情被家庭作业浇灭了，学生们在一片吐槽唾骂中陆陆续续回家了。
陈羽在还没下课前就把书包收拾好了，等老师一出门第一个冲了出去。
“明天给我带早点！”
只留给章士之一句话，就直奔家里。
印象中破旧小区此时还算规整，陈羽到家后将书包随地一扔。
陈羽姐姐陈莹今年读高三，为了备战科举，选择了住校。爸妈还没有回家，陈羽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五味陈杂。一时间有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寂寥感。
不一会儿，妈妈拎着菜篮子回来了。见到陈羽在家，一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羽赶紧收拢情绪，脸上堆着笑，从妈妈手上接过菜篮子。
“这不是想你了吗，所以一放学就回家了。”
“是不是又想要钱？”
知儿莫若母，陈羽平时什么德性妈妈最清楚了。无事献殷勤，肯定是要钱。
本是有感而发，此时看到妈妈一脸怀疑的看着自己，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确需要钱，“妈，老师说要买复习资料，你给我50块钱呗。”
妈妈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爸回来找你爸要去。”
丢下一句转身进了厨房，留下陈羽吃瘪。
晚上7点多，陈羽听到外面发动机轰鸣声，知道跑运输的父亲回来了。
原来那个世界，陈羽记得自己父亲高中毕业本来打算复读考大学，结果爷爷说读个高中就够了，于是把父亲弄进小学里当代课老师。
做了一段时间后觉得代课老师挣不了多少钱就又让父亲去走船跑江湖。
那个时期走船跑江湖各个都赚的盆满钵满，可父亲天生一副书生骨浑身没有三两金，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加之船上环境恶劣就上岸买了货车在市里跑跑运输。
陈羽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父亲当初读了大学或者是一直当代课老师，那他的人生肯定会不一样。当然了，若真是如此，也就不会有陈羽了。
如今听到熟悉的发动机轰鸣，陈羽知晓，父亲人生依旧。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饭桌上三人默默吃着。陈羽看着父亲本应俊秀的脸庞布满疲倦，开口打破了沉默。
“爸，我们马上要分科了。”
“哦，是嘛，这么快啊。”父亲眯着眼笑着附和着。
“那个，我想选武科。”
闻言，父亲手中筷子为之一顿。
倒是母亲直接说道：“嗯嗯，你姐选文科，你选武科蛮好。”
“你们什么时候体检？”父亲放下手中筷子问道。
“具体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
“嗯嗯，你真的想好选武科了吗？”
冷不丁的被父亲一问，陈羽也不太确定了。“先体检试试吧，反正通不过在选文科嘛。”
这是孙建忠的原话，被陈羽给搬过来了。
“既然选了武科，那就武科吧。”
什么意思？怎么感觉老爸认为我选武科手拿把钻，十拿九稳啊。
见话题聊开了，陈羽趁热打铁，故伎重演开口要钱。
父亲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张十块的递了过去，“省着的花。”
“诶，好咧！”
嗯？话一出口，陈羽就想扇自己一个嘴巴，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不过看老爸没生气，心下松了口气。
陈羽拿50块钱倒不是乱花，而是白天从图书室看到的信息终究不全。很多问题还没弄清楚，于是晚上吃完饭就溜了出去。
七拐八绕，找到了一家网吧。
“老板，开台机子。”
“身份证！”
吧台后面的网管露着个脑袋，嘴里叼着根烟，烟雾缭绕的也看不清脸。
“嘿嘿嘿......”
陈羽发出几声干笑声，里面网管便已知晓
过了一会儿就扔出一个烟盒裁成的方块纸条，上面写着账号和密码。
这个点网吧还没满，陈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熟练的开机，看到屏幕上的CS、红警等熟悉游戏，陈羽忍住了玩两把的冲动，开始搜索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
这一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武科体检费可不是孙建忠嘴里随口说说的没多少钱，而是整整3000块。当然，3000块一般家庭是可以拿出来，可这只是开始，后面简直是个无底洞。
正所谓穷文富武，读武科不仅要学专业知识，更要修炼功法。陈羽不知道功法是什么，不过却知晓修炼功法需要大量资源。
若是能考入宗门府邸，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考不上，那之前花费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羽想想自己家目前条件，别说考不上，就算考上也撑不起修炼的消耗。
除非自己有其他门路能够来钱，不然还是早早打消念头好了。
从网吧出来，陈羽心里装着事，走路不注意，跟一个裹着军大衣的家伙撞个满怀。
陈羽连忙道了个歉，侧身而过，却被他一把拉住。
“小伙子，要碟不。”
抬头一看，眼前这人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见陈羽不答，掀开大衣，就见里面挂着许多碟片。
“小伙子，都是好片，保证看完浑身燥热，头晕目眩。嘿嘿嘿......”
极度猥琐的笑声听着陈羽直发麻，不过听到都是好片，不禁舔了舔嘴唇。
“多少钱一张？”
“10块一张，童叟无欺。”
“太贵不要。”
说着，陈羽抬步就要离开。可胳臂被对方拽着，怎么也甩不开。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赶紧放开我，我要回家。”
“小伙子，嫌贵，可以便宜点啊。”
老是被对方这么拉着也不是个事，陈羽也不想拉拉扯扯引来其他人，当即说道：“10块5张卖不卖。”
估计是陈羽杀价太猛，那人听完楞了一下，半天才咬牙开口道：“得，今天就当赔钱开张，10块钱五张，我卖了。”
黑灯瞎火，两人各怀鬼胎，陈羽掏出10块钱递了过去，接过一叠光碟揣在怀里赶紧离开。
晚上回到家，陈羽等到爸妈都睡了故意在爸妈房前放个杯子，然后偷摸的打开电视和VCD，将声音调到最低。
拿出一张光碟，这种碟片没有封面，只有名字。
八名暴力男子欺负衣着暴露少妇。
光看名字，陈羽就觉得浑身兴奋，血液上涌。可光碟放进去，画面陡然蹦出葫芦娃。
陈羽张大嘴巴，看着电视上葫芦娃大战蛇精，骂骂咧咧的拿出另外一张光碟。
销魂！白衣女子玩弄五男生!
播放一看，陈羽恨不得把电视砸了。竟然是圣斗士星矢。
不用看了，后面那些名字唬人的片子指不定是哪部动画片。
心里把那个猥琐家伙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陈羽就准备把这些碟片都扔了。不然被爸妈看到了，自己屁股铁定开花。就在他收拾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张封面没有名字的空白碟片。
这让陈羽很好奇这是哪部动画片，于是将碟片放进VCD。
先是屏幕一黑，然后黑暗中慢慢出现光亮。光亮中突然出现一条鱼在游动，陈羽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跟着鱼走，猛然间一道金光从VCD里射出笼罩陈羽。
金光中的陈羽好似阳春白雪般消融，就这样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