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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入世(03)

小小一路被拉着,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父亲,发现他从今天在公司见到自己开始,就表现的神态自若,并不像是有什么心计的样子,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小她今天穿了什么。到了包厢小小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件大衣,突然没来由的觉得膈应,索性包厢里面的暖气烘得人暖暖的,她很是自然的脱了外套,交给包厢里面的服务员。可能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或是因为这一上午好几个楼层之间转来转去的闲逛,小小坐下后,就觉整个脑子都阴沉沉的,带着一丝困倦,让她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幸好的是,孙凤梅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让小小有一丝尴尬的话题。

暂时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宽慰一下长辈们的心吧,小小这样安慰自己。

席间王东铮、姚丰年和孙凤梅三人,开始谈起公司层面的事情,小小虽然也是股东之一,但是真的就是一个挂牌儿的股东,没有在运营公司具体的事务,就也插不上什么嘴。姚丰年怕小小无聊,就安排服务员带她去酒窖挑一瓶她自己喜欢的酒,一会午餐的时候喝。

等小小挑完酒回来,他们也已经差不多都谈完了,没事干,三个人在那里闲话家常。侍酒师带着醒酒器和刚刚小小挑选酒走进来,姚丰年第一个开口:“我总听姚伟说,小小的眼光最是挑剔,半点不好的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时隔三年再次看到小小,姚叔叔可是要看看咱们小小选了一瓶什么样的酒。”

小小盯着王东铮,笑笑的坐回座位,侍酒师把酒递给姚丰年,姚丰年看后哈哈大笑,随即又把酒递给了王东铮,王东铮看了看,递还给侍酒师,摆摆手:“开了吧。”

姚丰年指向小小,看着王东铮,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性的赞赏:“东铮呀,你这个女儿真的是你的好女儿呀,随随便便一挑就把你这酒窖里面最贵的一瓶酒给挑走了。”

“丰年,别嘲笑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啦,你们还不是一样,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小小喜欢,难得来一次云门,今儿咱们中午就喝这个了。”

此时,服务员开始走菜,侍酒师也已经把酒换瓶在了醒酒器中,并倒了一部分去每个人的杯中:“各位领导,今儿中午喝的酒是1988年RICHEBOURG HENRI JAYER。”

“酒放下吧,你们也出去,今儿中午,我们自己来就行。”王东铮交代着。

包间中刚刚围着的五六个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四人,孙凤梅看着小小说:“今儿中午阿姨托了小小的福,也能喝一回你爸爸的好酒。”

“这酒从到这个地方,我们就眼馋好久了。你小舅舅和你爸说了多少次要打开喝,你爸就是不肯,说什么不舍得,今儿是真托了小小的福。”

“老姚说这些干什么,来来,咱们举杯干了,一起吃顿团圆饭。”王东铮作为东道,主动提了第一杯。

小小闻言举杯,透过酒杯中晃动的宝石红色的液体看着自己的父亲:小小知道这个酒的价值究竟是有多贵。她就是气不过自己父亲用这种手段逼迫她入世。所以去了酒窖,她一眼就看到了这瓶Henri Jayer的RICHEBOUNRG,若是不让王东铮出点血,小小真的是要憋坏了。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尽小小的身体,红丝绒般的质感轻轻拂过,她透过酒液也看到她的父亲正在回看自己,父女两人目光像是隔着数十年的距离,只是那一瞬间的相撞,又很快消失不见,像是口中酸涩的单宁,藏着大地母亲特有的泥土和矿石味道,是时间给予的沉淀。

放下酒杯,四人开始用餐,小小的食欲本来就不佳,意思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夹菜,吃的慢,还没有动几口,因为本就不是商务场合,大家吃吃喝喝的都是比较随意。小小喝着自己杯中的酒,随意开口挑起话题:“哦对了,晓东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没大没小的,晓东也是你叫的,那是你小舅舅。”王东铮严肃的纠正小小的用词。

“你会有一阵子见不到他了,他去云门的海外事业部了,现在应该是在法国巴黎,处理云门海外发行的事情。”孙凤梅解释。

“那他今年的春节,岂不是会很孤单。”小小瘪嘴,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杯沿。

“他孤单什么,他一个老小子,婚都没结。再说去法国留学了那么多年,现在回去,不就等于是第二故乡,还不是逍遥快活去了。”姚丰年调侃:“说起来小小好像和晓东的关系确实不错。”

“还行吧。”小小挑眉,看向自己的父亲。

“哦对对,我记得当年小小去香港中文大学的时候,晓东还托了人,好像写过推荐信来着。”姚丰年补充。

“小小要是最近想去法国玩的话,可以和你小舅舅联系,他这个人做个地陪还是可以的。”孙凤梅搭腔。

“算了,我就还是不去了吧,亦然的事情还迫在眉睫,北欧现在又冷的要命,我的身体去了,肯定吃不消。”

听了小小的话,孙凤梅自然地岔开话题:“哦对,我们咋就把这个大作家的事情给忘了呀。”

“你们两口子一个管IT一个管运营能想起啥事呀。”王东铮调笑,补充说:“最近可苦了我们小小了,说说,亦然那边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

“暂时没有,我们为了这位大作家可算是煞费苦心,我也假模假式的把职入了,算是给这件事一个交代吧。亦然会因为自己责编没有在云门员工通讯录中而大发雷霆,在续约的档口上搞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看来我对他并没有那么的了解,现在看来只能亡羊补牢的,先积极的去接触和安抚,续约的事情只能缓缓。我也和父亲说了,夏天之前渴望一切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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