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小小扫视了一圈儿程晓东的全身，最终目光落在了他脚上的那双三叶草的白色帆布鞋上：“你脚上的那双是仅在法国地区发售的，发售的时候我就想买来着，可惜最后没抢到。”
“你这眼光够毒辣的。”程晓东自在的坐在刚刚阮建做的位置上，招呼着自己的伙计，给他倒了一杯酒，才又把小小的那支空杯补进了一些。
小小把刚刚的那张阮建写好名字的A4纸，推给他，又从衣兜里面掏出了那支笔形的录音笔，放在桌子上：“你明儿一起带去云门吧。我最后和阮建说的那几句话，不在录音里。但刚刚你应该是都听到了吧。”
程晓东喝了一口酒，自在地靠着椅背，盯着吧台后面的酒架，问道：“你是说安排工作的事情？”
“恩。”小小点头。
“诶，我就特别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留着阮建。”
小小也舒展了一下身体，向后仰着，双手搭在椅背上：“今天他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虽然我并没有听出来什么问题，但毕竟老油条了，说多错多的道理，大家还是董的。怎么我们也要防着，没准姜还是老的辣，就是要给你留一手儿，咱们一半会儿，也反应不了，不是。再者，你懂得我就是喜欢把人放在身边，这样好控制。若他是无辜的，阮建在这个圈层还是有影响力的，他会是一个好的工作伙伴。”
“你那准备？”程晓东目光扫过酒架上面的每一瓶酒，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我听说云门书局最近并购了一家电子书的网络公司？你听说了吗？”
“恩，有这么回事儿，好像叫做簪缨，我们占股51%，目前内部正在重组。”程晓东收回目光，点头确认着她刚刚的提问，而后补充：“收购也只是为了弥补云门在某些类别小说上面的不足，补全我们的门类，毕竟影视化才是资本的终极目标。你们这些写书的，不过就是给资本提供了一个蓝图。”
小小面露鄙夷，毫不遮掩地扭头，翻了一个白眼：“啧啧啧，好棒呀！瞧瞧，瞧瞧，你们这些玩儿资本就是不要脸，拿着投资人的钱，不让低下的人活舒坦了，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但你别忘了，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迟早有一天也是会崩塌的，幻灭时别心碎就行。”
程晓东回身用手指点着她，无奈地说：“你这孩子，总是这样。也不知道哪句说错了，就会触了你的逆鳞，战斗力超强的，说话刻薄的很。小舅舅错了还不行，云门还是要仰仗你们这些作家的。算了不说这个，说说你对阮建的打算，明儿我去了公司，也好见机行事嘛。”
小小喝了一口酒，呼出酒气，讲到：“我听说这个公司旗下还有一个专门针对影视化的剧本部门，专门用来改编剧本和审核剧本的，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安排，让阮建去这个部门，一来这个部门是一个清水衙门，他翻不出什么浪花，就是每天看看书罢了。二来我也想给这个部门安插一个自己人进去，以他的资历与能力，做这个部门的一把手，应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程晓东回身，看着小小，点头却没有说话。
“影视圈的这趟浑水，若我们必须得趟，不如先做打算。”小小一口饮进杯中的酒：“走啦，谢谢款待。后续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至于阮建的安排，你要是不信任我，就等你自己想明白了再说。但是不管怎样，定下来，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来和他沟通。”
接下来的几天，随是工作日，小小却开启了的放假模式，平日里除了翻翻前阵子从后院儿捣腾出来的旧书、就是没事儿的时候发发呆，让自己全然的放松与休息。但是她最多的个人时间，还是选择分给了她的新晋男友向亦然。
这阵子亦然拉着她，逛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热门的旅游景点一个也没错过。继上次的长城以后，什么故宫、后海、颐和园。景山、前门、大栅栏。亦然一个都不落下的和她遍地的拍照打卡留念。虽说如此密集与高强度的游玩儿，累是累了点儿，但小小还是选择由着这个比自己小2岁的男友，毕竟只要是和亦然在一起，去哪里她是无所谓的。
但这沉浸在幸福中的日子，也总是过得飞快。这一周的时间，吴馨馨那边已经和市场部确定了最终的活动排期表，和亦然确认以后，北京的两场签售活动，定在了4月的20日与21日两天，这两天也正好的周六日，加之五一假期即将临近，来北京旅游的人激增，想必这次的签售会应该引来不少的人，而签售的地点，更是定在了北京最繁华的西单——北京图书大厦。
这面敲定完亦然的事情，小小自己心中却总还是有一事还悬着。而假日时光，终归要有结束的一天。14日晚上，她便以工作为由，和亦然告了一个假，开始着手解决刘娜正在督办的事情。自1日以来，除了学校放假，小小每晚7点左右，都会准时收到刘娜以邮件形式发来的报告和照片。她整理了报告中关键性的文字和她所需要的照片，存在了她4月1日那天就在电脑中建好的指定文件夹中。
几天下来，她觉得这个麻烦，她已经可以按图索骥的摸清事情的原委和脉络。而签售会前这一周的工作日，她一定要找一天解决这个事件，毕竟后续忙起来，她怕事情会发展到她不可控的地步。
估摸着，小小便从邮箱中找到了程晓东几日前发给她的调查邮件，上面清楚的标记着对彗星传媒和杨言的调查结果，而果不其然就如她所预料的，杨言就是这家网络传媒公司的法人兼老板。她按照邮件上面显示的联络方式，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但声音却压得很低：“喂，谁呀？忙着呢，怎么这点打电话？”
“杨老板您好呀，我是云门书局的小小，不好意思打扰您，不知道您现在说话是否方便？”
“哦，小小，你等等啊......”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窃窃私语，声音并不真切，好像是说什么盯着什么的，她再去侧耳倾听的仔细辨认，那边却已经没了声音，但是很快，就传来车门开关的声音。
“小小老师，那次一别砸门快有一个月没见了吧，怎么想起联系我了。”杨言貌似不在市区或不在闹市区，马路上少了喧闹声，四周较为宁静。
“也没什么，就是有一单很小的生意，不知道杨老板的公司愿不愿意接手。”
“呦，大美女的忙，我肯定是要帮的，不如你先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