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早上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交警的电话。交警告诉她,上次那位先生投拆她逃避事故责任,故意拒绝联系,要求她下午必须到交警大队调解室进行当面调解。马宁差点就把手机摔了,想不到赵裕明居然无耻到利用交警来逼她见面。
马宁的学校是一间寄宿制学校,管理非常严格,学校实行节节巡查,教师无论请假,迟到,早退或缺席都会记名和公布,而且还会视情节轻重给予罚款。马宁是外地人,很艰难才在这个城市立足下来,有了一份体面而稳定的工作,她小心翼翼,力求自己不要犯错。因此,工作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主动请假,更不用说迟到,早退和缺席了。
现在,因为赵裕明的出现,她要想办法去请一个下午的假,怎叫她不怒火中烧呢?她在心里把赵裕明的名字碾碎咬烂,再剥皮抽筋拔骨,然后吞下肚里,希望他能化为腐朽,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马宁请假的时候,领导很是爽快,也不问她原因,只叫她按时回校。越是如此,马宁就越是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很不安,仿佛就如一个逃学的少年,偷偷摸摸地发动自己那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雅士利,一踩油门,溜出了学校。
赵裕明其实不想用这种方式逼迫马宁见面,但他好不容易在异地他乡碰上了她,他不想再放手了。他忘不了她,这么多年,他想过去找她,他也想过跟她说对不起,想弥补她,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幸福的家。可是,马宁恨他,她不愿见他,连电话也不接,他没有办法了。
马宁到达调解室的时候,赵裕明已经端坐在里面了,那个年轻的交警也在,正在跟赵裕明热情地聊着天。一看见马宁,他就笑了,招呼着说:“来来来,你们俩聊聊,这一两千元的小事情,这位美女也不会逃避的,你们有什么误会吧,说开就好。”马宁神情严肃,她坐得离赵裕明远远的,看着交警说:“我没想逃避,花了多少钱,我现在马上交清它,我急着上班呢。”交警刚想对赵裕明说,赵裕明已经站起来,冲到了马宁面前,抓住了马宁的手,恳切地说:“马宁,别逃避我了,你心里有什么委屈,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说,好不好?”
交警同志尴尬了,他想不到两人居然相识,他用力摸摸自己的头,心想:“现在的人,套路原来这么深,居然可以利用事故调解来追女孩。”他看着两人,笑着问:“你们还需要调解吗?”
马宁的脸通红,恨不得地面裂开一道缝让她钻下去。她羞愧看着交警,诚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赵裕明也抓着马宁的手向交警道歉:“兄弟,请谅解,我是没办法啦,她是我女朋友,生我的气,跑了几年啦!一直不肯见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才麻烦你的。”年轻的交警同志尚无这样的事故处理经验,只能摆摆手,苦笑着离开了。
马宁不想与赵裕明在这种场合下纠缠,她甩开赵裕明的手,快步离开了调解室。她想:“古人所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真的不假。直到现在,赵裕明仍然是人前平易有礼,可是却无人知道,人后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知道,她与赵裕明在短时间内应该是无法隔绝了,可是,为什么他会来到宁州?他要在宁州停留多久?马宁决心弄清楚,因为她要想出办法把他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