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笑的很是和蔼,却不知为何,总有一股凌冽寒意从老头的身上散发出来,他笑着说:“小姑娘,你瞧,若是现在你束手就擒,也能免了再挨我一下的苦。”
老头笑着,左手一摊,有人识相的递过来一根粗麻长绳,老头掂量了两下发觉还挺重,便把身子扔了过去。
绳子落到姑娘边上,姑娘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做梦!”
老头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说话间,老头终于不再是皮笑肉不笑,笑出了声:“呵呵。”
轰!
狂风大作,旋转着冲向姑娘,那姑娘却没有闭上自己的眼睛,而也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虎!”
又是一阵劲风从身后掀起,吹起了她乌黑的长发,在他的身前,突兀的出现一个穿着粗麻背心的农间大汉,姑娘忽然想起了那根木棍的下场,想要提醒,可才开口老头的音浪便已经呼啸着袭来,霎时间轰在了阿虎的身上。
想象中的轰飞或是被绞烂并没有出现,阿虎只是皱了皱眉头,便没了后续。
“哼。”阿虎万年不变的木讷脸竟是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老鬼还活着……”
“嗯?”老头闻声起了性质,他眯起自己已经有些老花的眼睛,使劲的瞪了阿虎一会儿,之后直起了自己弯驼的腰来,看向阿虎:“呵呵,我倒还是认不出你来。”
常太一和那姑娘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常太一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走到阿虎边上,阿虎却又向前一步,还吩咐一声:“大少爷还请在阿虎身后,至少在阿虎解决这老鬼之前。”
“这老鬼是谁?”常太一问。
阿虎想了想,叹了一口气:“他的本名阿虎也不晓得,或许早就被他遗弃了,阿虎只知道他在江湖有个诨名叫做‘赵三笑’,因为他练的功夫很是邪门,没人能挡下他三声大笑。”
“没想到老夫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老头笑笑,那阿虎却伸展着筋骨,他说:“你在江湖里也算是恶名昭彰,不过可惜你遇到了我。”
“黄毛小儿也敢口出狂言。”老头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
倏忽间,老头忽而笑了,不再是之前的轻声,而是朗声大笑。
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锋芒毕漏,没有丝毫预兆,阿虎的麻布背心一个呼吸间被切碎,在另一侧的参天古树上,也留下了几道刀痕一般的东西,入木三分,单单是看不能看出底在哪儿。
阿虎左脚猛地踏地,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暴露在外,似乎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玉蟾金身?”老头忽然道了一声,眉关也锁了起来,原本挺直的背也缓缓低了下去:“这就难办了。”
“我管你难办不难办!给我杀了他!”钱莱见这突如其来的两人居然是搅了他的局,整个人精虫上脑般的大叫起来,让老头很是反感,便指着钱莱骂了一声:“给我闭嘴!”
“你还敢吼我?”钱莱眼都红了,骂骂咧咧起来,让老头更加气不大一处来,他只朝着钱莱那一笑,就见气浪涌去,瞬间将钱莱的椅子切成两半,刹那间将钱莱吓傻了,不敢再说话。
阿虎握紧拳头,说:“我虽不知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但我的玉蟾金身,却正能克制你这种邪门由余而伤害不足的功夫。”
“的确如此。”老头点点头:“但也要看谁用的更好!”
最后一个“好”字几乎是咆哮而出,老头最后声音也宛若变了一变,它不再内敛,疯狂呼啸着涌向阿虎,阿虎看了身后的常太一一眼,眼睛一眯,便下蹲几分稳住下盘,那一道攻击击中了阿虎,却竟是发出了“锵”的一声巨响,宛若金属相撞一般。
阿虎身子一动没动,嘴角却流出一丝鲜血,很快被阿虎注意到,他伸手拂去嘴角的鲜血。
老头见状又扬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你瞧,我早说过了,我用的比你更好,所以……”老头的眼睛扫过阿虎、常太一和那姑娘三个人,笑容愈发诡异起来:“所以我赢了……呵呵,看来我的项链能更快完工了。”
瞧见这幕,钱莱当即笑的更加放肆:“几个不速之客而已!都给老子去死吧!瞧见没?这就是老子的实力!”
阿虎撇了眼自己手背上的血渍,木讷的脸又一次笑了:“那可未必。”
他说着,便朝着一边一跳,随后冲向老头,老头见了,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意义的挣扎。”
说着,老头便朝着阿虎的所在大笑三声,漫天的邪门攻势涌去,在地上留下数道痕迹,不少攻势砸在阿虎身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而在此时,阿虎猛然纵身一跃,身形超乎常理的一跃数尺高,随后宛若一只玉蟾一般落下,之后借着落下的力度再次起跳,不断的逼近老头。
很难想象阿虎这么个壮汉是怎么在半空中这么起跳落下的,但阿虎就是这么逼近老头,老头的攻势很邪门,但在邪门也有一个度,阿虎不断的跳跃很明显让老头的攻击难以击中他自己。
阿虎来到老头的面前,身子落下,随后让自己倾泻过来,猛地便两脚踢在老头的身上,巨大的力量瞬间便让老头震飞出去而让阿虎反弹回去,又一踢古树接着古树稳住身子,落在地上。
但那老头却仿佛肋骨断了几根一般,满嘴的血甚至站都很难站起来,他的眼里却多了一些明朗,他微微颤颤的抬起自己苍老干枯的手指向阿虎,说:“玉蟾汉……呵,没想到竟然是玉蟾宫首徒玉蟾汉,怎地?如你这般名门首徒,也做了人家的走狗不成?”
阿虎皱皱眉,对这老头的话有些不喜:“你自己不是也一样。”
“哈哈哈!”老头大笑起来:“少拿老子跟你相提并论,这狗娘养的当年救了老子婆娘一命,虽然……哼,良人千年不如一瞬入魔,不提也罢!老子便应允了跟着他替他做力所能及三件事,哪能跟你这走狗一般的行径相提并论!”
老头还要说话,他瞪了阿虎一眼,又看向钱莱:“你也瞧见了,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这件事就作废了!”
钱莱一听,当即气的暴跳如雷,指着老头的脊梁骨就在那骂,才骂到一半,却被老头一个眼神给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突然,趁着阿虎不注意,老头阴测测一笑,朝着姑娘的方向便大笑一声,刹那间阿虎的面色也变了,施展玉蟾步便想赶过去,可距离实在有些太远,阿虎实在来不及赶过来。
一霎,常太一起身抱住那姑娘,一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替那姑娘挡招,阿虎更是瞪眼咋舌,拼命的赶过去。
可惜,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