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盏茶的功夫,长孙御便到了山腰之上,这时恰好瀑布下的机括,慢慢开始旋转,好像并无大碍了,长孙御上山来到瀑布之旁。这时候乡民们正围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布衣少年,口上纷纷称赞。
“姜凡,你小子真是聪明绝顶啊,只这一会儿功夫,爬上爬下的,就把这机括修好了。真是我们翊林城的第一聪明人。”一个村民嚷嚷着说。
长孙御见这个叫姜凡的年轻人此时被围在人群之中,他被众人一顿夸,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擦拭着满头的喊:“刘叔你可别这么说,我这哪算什么,不过就是修下东西罢了。聪明的还是制造这机括的人呢。”
长孙御穿过人群,不紧不慢地道:“年轻人可以修理这水轮机括,自然是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机括的技巧原理,老夫当时造这机括还花费了许多心思,在小哥面前却是杂耍把戏,自是小哥要比老夫聪明些。”长孙御抿嘴轻笑淡然说道,旋即又回想了姜凡的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哟,是长孙先生来了啊。”村民们这时都拥向长孙御,显然长孙御是很受村民爱戴的。长孙御与簇拥过来的村民回礼执意。见那个叫姜凡的年轻人在不远处,向自己弯腰拱手做礼后,步行离开了。
既然水轮机括无碍,长孙御也回身下山。长孙御本想纵马而去,但身边热情的村民一路跟着与他寒暄,说起村里农务,长孙御一向爱戴城中凡人子民,也不好打断他说话扬长而走,只得漫不经心听着,任马匹散漫乡间小路。再一会儿,见乡民仍然跟着,自己坐着高头大马,稍觉有些不自在,便下马与乡民同行。
“长孙先生,你看,这两年咱们的收成是一年多于一年,都靠长孙先生给我们操心劳累了。上次先生给我们教了排犁耕田家伙之后,以前三亩地要两家人耕耘,现在三亩地只要有一两个人空暇是管下就可以了。”
“是啊,村民们现在还能多纳租给城主,自己管饱,多余的粮食储着多了还怕腐掉。”
“啊,多亏了姜凡这小子,想出了个冰蚕储谷的方子,他用多余的粮食喂食岐山那边抓来的冰蚕,一边养冰蚕,一边让冰蚕的排物和了些稻草,便可冻住谷物,让今年收来的谷子可以保存到明年入冬时节。”
长孙御一边与村民搭话,一边回想刚才名叫姜凡的少年,突然想起来,三个月前,翊宣说过有个少年与他在松亭轩对弈,那个天资高绝的少年,也是这个名字,莫不是同名同姓吗?
长孙御说道,“你们口中说的姜凡,便是那个给你们修水轮的小哥吗?”
“对,岂止是修水轮,先生给村民们神奇的农务工具,就姜凡能搞的懂。哈哈,但是这小子有时候太皮,经常把先生给我们的东西拆了又装,有时候能装回去,有时候就……哈哈。”
“但是这小子确实聪明,什么东西一看就明白,今天装不回去,过几天还在给拧巴回去了,有时候还能弄些小东西上去,让机器转的更快些。”
“那便麻烦几位,带我见见那少年吧。”长孙御说道。
“对对对,能让长孙先生教导一番,是这姜凡小子三身修来的福分。”
长孙御与一众村民来到了乡间一处农地,这时姜凡正在田间耕作,长孙御看了眼,这少年的年纪约莫未及十四五岁年纪,剑眉醒目,长得十分英气,身材健硕挺拔,虽不及一些神族男子英俊精致,但也算是出落的干净利落。这姜凡所耕耘的农作名叫摘银果,是玄苍域中,非常常见的农作。长孙御见姜凡也不像其他农户一样,给农作浇水施肥,而是在田间铲出一条条沟渠,长孙御也不奇怪,知道这小哥是要引水浇灌,这样确是可以提供农作的效率。
长孙御上前询问:“小哥这是在做什么呢?”
姜凡见长孙御过来,未及长孙御开口,先恭敬地施礼,随即回答道:“先生好,我这是准备在给这摘银果浇肥呢。”
长孙御:“你这引渠浇肥,却是可以省去很多力气,咦,你这不是已经有一条沟渠了,怎么在果树另测又挖一个,这又是为何?”
姜凡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我去年挖的,到不是为了省事,我见这摘银树所结出的果子,有的甘甜有的苦涩,心想是施肥不均所致,因这摘银果确是很吃肥水,”
姜凡见城中大名鼎鼎的长孙御特地来看望自己,心中略有些仓惶失措,但仍然不紧不慢的说道,“去年我这果树北侧挖沟,因为南侧抵触朝阳,这摘银果十分解暑,本属寒性,想是用遮阳的废水浇灌,古树都能结出好的果子了,但是无奈,去年结出的果子都是馊的。应该是想,属寒之物,得虚以酷热肥水浇灌,应了阴阳调和之理。是下今年,每次在阳光较好是浇肥,把这沟槽,也放置于朝阳之处,想今年应该可以结出好的果子了。”
长孙御笑笑,对这姜凡聪慧加以赞许,“听说小哥经常研究老夫发明的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东西,可有此事吗?”
姜凡听长孙御这般说,脸有微红,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闲下无事的时候,胡闹研究的,我们山野村夫,让先生取笑了。”
“山野村夫?”长孙御缕了缕长须,“小哥平时就在这乡野农务为生吗?”
“确是如此。”姜凡道。
“那小哥可曾去过松亭轩,与我一个叫翊宣的学生对弈,破了我的三谱棋局?”
姜凡闻言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原来那三谱棋局,是出自先生之手,怪不得棋路和翊小姐的颇有些不同。小子无知,还望先生勿怪。”
长孙御闻言大笑,说道,“惭愧的该是老朽,数年来在棋道对弈上的积累,在小哥面前不过是如同儿戏。”
“先生严重了,小子不敢。”姜凡躬身道。
长孙御又道,“但为何你与我那学生之后,定下了三日之约,最后却没有前去呢?害的我那徒儿好生郁闷了些日子。”
长孙御回忆数月之前,翊宣又是气冲冲地回来找自己,一见她的神态,还以为这姜凡真将“天地谱”给破了,让翊宣脸上挂不住。问了缘由之后才知道,原来翊宣在松亭轩等了一日,都不见姜凡应约,才心中有气。
姜凡闻言神色一暗,道,“那几日父亲仙逝,无奈之下,只得爽约了。”
长孙御“噢”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那姜凡跟翊宣对弈赢取续还丹,是因去救助重病的父亲,而他父亲便在那几日仙逝了。长孙御旋即又问起姜凡的母亲,听闻姜凡说道他眼下父母双亡,对这少年凄苦的身世又心生感慨。
长孙御为了化解尴尬,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田间琐事,见这姜凡虽然常年生活在乡野之间,说话却得体儒雅,应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我看小哥倒是聪明的紧,不如去翊府领分差事,闲下无事便帮老夫一起打理打理翊府的学堂,所学的东西,可比你在这要有用多,小哥觉得可好?”
见长孙御突然这么一开口,姜凡顿时不知是否妥当,心底里欣喜这实是一桩好的差事,但看向长孙御身后的乡民们,心中又十分的不舍。
身后的乡亲此时嚷着说,“去啊,小凡,长孙先生是我们村里的大恩人,你能跟着他做事,我们大家都开心。以后学到了本事,记得来看看乡里的叔叔婶婶。”
“对,我早说了,我们姜凡,是这翊林城第一聪明人,迟早是会有出息的。”……
“这样吧,”长孙御接过村民的话茬,和蔼的说道,“小哥今晚收拾收拾,与乡里亲友告个别,明日,来城中翊府报道,入府时报我名讳即可。”
说完,长孙御跨上所牵来的马匹,上马欲走,临走时,还不忘再念叨一次,“小哥且放心过来翊府便是,府上于小哥无甚重活,顶多也是帮老夫做做书童,搬几本书而已。”长孙御笑容和蔼亲切,策马走远了。
长孙御走后,村民们走过来围着姜凡又是一顿劝说,都说在这乡间野地能有什么出路,去翊府不管是做什么,总好过整日里对着农耕粗活。
在长孙御诚挚邀请与乡民们的劝说下,姜凡最后决定去翊府跟着长孙先生讨个差事。当晚告别了村里的父老乡亲,第二天清晨便启程,前往城中心的翊府了。
清早,姜凡来到翊府大门,与大门看守说了此前来的缘由,看守的翊府守卫只当姜凡是长孙先生外面找来的书童,便让姜凡在大门口稍等,前去与府内向长孙先生禀明情况。
姜凡等了良久,守卫才回来,让姜凡与自己一道去府内。
守卫将姜凡带到翊府学堂门口,“小哥就在这等吧,长孙先生眼下正在学堂内授课,等晌午时候下课,小哥便进去找长孙先生便是。”姜凡告谢后,守卫便离开了。
姜凡等在学堂门口,饶有兴致的参观起了周围的景致,偌大的翊府,曲径通幽,石林清华,端得是景色宜人。环顾四周后,姜凡的目光最后停在了这学堂大门的牌匾之上。
“天道乾匡”,好气派的四个字。自小便听说这澜族之人修仙问道,从上古至今,澜族便是人类世界的守护者,保天匡万民安乐。自己若是也能如这样一般,尽绵薄之力,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上一遭。
一个时辰过后,课堂内学生起身谢师散课,大门便络绎不绝的有学生出来。这些人服饰比普通人家要华美许多,个个穿的锦衣华服,每个年纪都与姜凡相交不远,男的个个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女的妆容粉黛,顾盼生辉,姜凡本就是常年生活在乡野之间,哪一下子见过这么多少爷小姐们,自己粗布麻衣,与诸人交臂而过,不觉自惭形秽。
“咦,云辞兄,凌耀老弟,你看这下人有点眼熟,不是那天我们在岐山上遇到的乡下小子么。”并肩三人走过的是玄云辞、轩辕恒、凌耀三人。
“对,正是他,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怎么在这里。”
“呵,这也是怪了,那天我们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他却来这里作甚?难不成我们弄坏了长孙先生的水轮机阔,他来这告我们的状不成。这粗鄙下贱之人,真是一副小人的嘴脸。”
凌耀说道:“哎,却是我们有错在先,那天我们又没和长孙先生说明事情由来。你看要不我们这就去和长孙先生认错,也好过落人口舌啊,我们......”
“哼,”玄云辞显得有些恼怒,“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凌耀兄你就怕了吗?难道长孙先生会因为那些乡野村民责怪于我?”
说着,玄云辞走过人群,来到姜凡跟前,“哼,”玄云辞先是冷哼一声,凌耀与轩辕恒二人知道玄云辞冷然铁青的面色下,用上了内力,亏得这里是翊府学堂侧畔,玄云辞尚算收敛,不然以玄云辞的全力之下,眼前这凡人小子怕是要七窍流血。
饶是如此,姜凡也觉得有一股煞气如泰山压顶般扑面而来,直觉得无法喘气,头晕目眩下,不由得踉跄着倒退数步,甚是狼狈。
“小子,你来这里,可是作死?”玄云辞不分青红皂白,一心认定姜凡是来翊府向长孙先生告状的,自然言语间没有什么好话。
姜凡勉强站定,心下骇然,上气不接下气道,“这几位少爷,小子是否哪里有得罪之处,我今天是奉长孙先生的命令,来这里办些事情。”
“哦?”看来这小子并不是来翊府多事的,玄云辞紧皱眉头间将信将疑,正待要继续问个究竟,这时传来了翊宣悦耳的声音。“玄云辞,你干嘛。又在欺负人了。”
“哈?阿?没有,没有,翊宣妹妹,你这可冤枉哥哥我了。”玄云辞见翊宣来了之后,挠头晃脑,一副憨憨的模样,打了打马虎眼。
“咦,是你,姜凡?”
“翊宣,你认得这个小子吗?”凌耀问道。
“嗯,之前在松亭轩,我与他下过棋。”翊宣向身边众人道。
“哼,乡间也野小子,也学我们澜族附庸风雅,下棋对弈。”玄云辞见了这姜凡便有气,不屑一顾道。
翊宣瞥了玄云辞一眼,心道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公子哥儿,若是真和这姜凡对比棋艺,人家怕是一根手指便能让败个十几二十回。
当然翊宣却不向玄云辞道破,又对姜凡道,“你来我家做什么?难道是找我道歉的吗?那日里我等了你一日,你都未曾现身。是你当日里说的‘一言为定’这四个字,怎么最后却又失信于人。”
翊宣见了姜凡之后,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语中还带着责备之意,姜凡见旁边的三人看自己的眼神复杂,惊疑中夹杂了怒火,还带了点醋意,连忙打断翊宣道,“因是那日家中有事,才忘了前来赴小姐的赌约。小姐技高一筹,我本就是你的手下败将。”
玄云辞听了之后道,“妹子你也忒看得起这个乡野村夫了,你若想下棋,找我便是。欺负这等下人,又有什么意思。”
翊宣没有理会玄云辞,继续问姜凡:“你不是说要用续还丹救治你亲人吗?眼下可是那人病情好转,你不需要了吗?”
姜凡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诸位少爷小姐抱歉,在下答应了长孙先生前去见他,先走一步了。”姜凡鞠躬告辞后,便匆匆躲过玄云辞等人,向学堂走去。见玄云辞忙着与翊宣搭话说笑,也没功夫理会他,心中大定,便去寻长孙先生去了。
翊宣见这姜凡好生奇怪,那日自己心中记下了“天地谱”,准备来为难他一番,可惜却等了一日也不见人影。眼下好不容易又栽在自己手上,决计不能放跑了他。
长孙御此刻正在整理藏书,一身青衫及地,六寸白须,头发花白,一副道骨仙风,见姜凡来了,脸上露出笑意,微微点头道,“姜凡小兄弟,可是决意来府里帮老夫的忙了?如此老夫真是欢喜的紧阿。”
昨日初见之前,姜凡便早闻这位长孙先生是岐山村民的大恩人,又是待人这边谦虚和善,姜凡心下敬然,忙磕头行礼,“小子能跟着先生受教,是姜凡的福气。”
长孙御扶起姜凡,“如此甚好,你以后,便跟着我,做个学堂的书童,平日里负责整理一些学堂的琐事。”长孙御说话间,将最后的几本书摆弄好,“这翊府的藏书浩瀚,包罗大千,有空你可以翻阅翻阅,至于能学个多少,看你造化吧。”
长孙御领着姜凡大致介绍了一下翊府的藏书阁,顺带吩咐了平日里姜凡所需要完成的粗活杂役,果如长孙御昨天所说,姜凡主要处理的就是藏书阁的打扫和书籍的整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苦役重活。
澜族的藏书早在第二任掌印者,苍帝旭苍时期,是本族的不传之密,当时藏书中多为一些澜族出色的弟子研习功法所创的一些玄妙法门,澜族中每个氏族的藏书,都藏匿的相当隐匿,非氏族中人不得修习。但到后来,澜族中人发现除澜族之外,九域其他普通百姓,根本无法修习澜族的玄妙功法,故而这些藏书便不再敝帚自珍,每个氏族都光明正大的设立藏书阁。
澜族一脉承袭数十万年,先辈所著何几,从开始的玄妙功法,到后来的包罗万象,博古通今,许多先辈著书旁征博引,善序明理。神族中各氏族也是互通有无,拜读抄录。
长孙御这几日经过藏书阁,每次遇见姜凡,这少年都在埋头读书,微笑欣然,心道这少年天资聪慧虽是难得,但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却笃志好学,长孙御走到姜凡身边,微笑问道,“书中的字,可都认得?”
因为时下天匡九域中,澜族众人自然都是自小问道求学,但是坊间的百姓却极少有从小便识字的,像姜凡这般年纪轻轻的乡间少年,能略识得一些生活常用的文字已是不错了,而澜族的著书中,有许多玄门五行,或是功法奥义的偏门生字。
“回先生,基本都识得。”姜凡道。
长孙御又问道:“自小便有人教你读书认字吗?”
“是父亲教的,先父自小训诫,说我们凡人虽不能像澜族一般求仙问道,但志学之心却无关出生门第。”姜凡说起生父,脸露缅怀之色。
长孙御暗赞这个少年的先父居然有此等见识,接着又问姜凡道:“你眼下看的是什么书呢?”
“是一门叫‘神相诀’的功法总章。”
长孙御笑笑,“你并非我澜族之人,看这功法著作,对你无甚用处。”
“这是为何,不是澜族之人,便没法练习功法吗?”
长孙御点头。
“可是澜族的哪位前辈定下的规矩吗?。”姜凡口中说道,心里却觉得这个规定可真荒唐小气的紧。
“并不是人为定下的规矩,其原因是澜族之人的先天血脉,与凡人有异,故而你习之也是无用。”
姜凡疑惑不解,旋即又向长孙御追问为何如此。
长孙御笑笑,暗叹年轻人都是痴迷武学功法,接着递过一本书给姜凡,姜凡双手接过,上面写着“天匡史载”。旋即翻开后,书中第一页撰写如下:
父神乾匡自宇宙混沌而来,历经无数时载,造化天匡,滋颐万物。功散陨落之际,聚灵结印,谓之“乾匡印”。此符印包罗天道,通悬辰衍。。。
“其原因,便要从这‘乾匡印’说起。”长孙御继续与姜凡详说,“岁月如梭,星辰变幻。自乾匡开天劈地数亿年后,此时天匡生灵繁衍,天地间飞禽走兽,好不热闹。乾匡印某日机缘巧合之下,被一女子巧遇所得,这女子便是现下天匡九域中,我澜族共奉的神母澜女了。澜女历经数百万年,渐渐灵窍渐启,悟得修真功法,带领其部落族群开拓生息,部族族人见她不死不灭,智慧卓绝,自然尊她为领袖,称其为神母。”
“所以如今的澜族,都是神母澜女的后人吗?”姜凡问道。
“都是神母澜女,与苍帝旭苍的后人。”
姜凡将“天匡史载”翻到记载苍帝旭苍的那卷,书中撰写道:
神母澜女陨落之后,族人照其吩咐,推选新的领袖。有一男子,才冠众人,名为旭苍,后世称为苍帝。
旭苍带领族人,自命澜族,继续发展,开创澜族盛况,将乾匡印中悟得修炼之法,研析成文,授予族中诸人,由此延续数十万年,族人成为天匡之下,万物生灵的统领者。澜族族人一系血脉,因通得上天盾地之功法,参透天地造化,才绝异于他族凡夫夷民,澜女旭苍的澜族一脉,众生尊为神族,立于所有凡人之上。
长孙御说道,“因为这乾匡印和上古两个掌印者的关系,其后人的血脉便有异其他众生,生来便有灵脉,可踏入修真者聚气结灵的第一重境界,故而阁中修真的功法,凡人却是练不来的。”
姜凡点头道原来如此,遂又感谢长孙御悉心为自己讲解。
长孙御见姜凡并未因此而失落,仍是平心对待,暗赞少年人难得心胸豁达,又说道,“当今闵帝接掌澜族之后,神族诸多子弟常与凡人通婚,这些与神族结亲的凡人子弟也经常阅览澜族的藏书,只不过当作是奇闻志趣闲暇浏览而已。这里边虽然功法一道你习之无用,但一些玄门五行,物理数术,你多看看也是好的。”
其实著书的传载,也系因当今的掌印者闵帝认为,将澜族先知前辈的智慧流传于世,也是造福于天下万民,让万民更受澜族庇佑,顶礼尊崇。
姜凡又再次敬谢了长孙御,二人又闲谈一番后,长孙御便离开了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