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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少年的梦想

清晨的校园里生机勃勃,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朝着教学楼走去。姜昫坤将书包搭在肩膀上悠闲地走在前面,跟在后头的闵宥琳却是艰难的负重前行,只见她身背书包,左手和右手还分别提着一个布袋子。累到实在走不动,她只好将袋子放在地上,乞求远处的姜昫坤过来帮忙,结果头上戴着耳机的他根本没听见,自顾自走进了教学楼。

闵宥琳呆立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两个大袋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只能靠自己了。”她说了一番话为自己打气,然后撸起衣袖,深吸一口气,准备将袋子提起来走到底。却不曾想就在此时身后有一个人走过来,将她放在地上的两个袋子拎了起来,闵宥琳看向来人,发现此人正是王梓。

“哇,蛮重的诶,这两袋是什么东西?”王梓问她。

闵宥琳捂着嘴笑,对她说道:“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

王梓想了想,突然睁大眼睛对她说:“该不会是今天的午餐吧?”

闵宥琳楞了一下,说道:“王梓,你好聪明哦。”心里却想着这么轻易就被猜到了…本来还想特地去教室找她的,既然被发现了,不如就直接邀约吧,于是对王梓说:“我特意多带了一些过来,中午记得要过来哦。”

看闵宥琳一脸认真的样子,王梓却笑了起来,她对宥琳说道:“只不过是吃个午餐,你是打算在学校野餐吗?”她沉默了一会,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她说:“宥琳,你有心了,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并不一定要一起吃午餐的,想出这个办法,真的是…难为你了。”

闵宥琳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竟被完全察觉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王梓将两个袋子放到闵宥琳的课桌上,说:“中午我不过来了,以后不必这样,那…我走了。”她转身离开,“王梓…”看着她的背影,闵宥琳心里似有一道暖流涌动。

柿子悄悄走近宥琳身边,看到书桌上的两个大袋子,忙凑过来,打趣地说:“校花就是受欢迎啊,又是哪个傻小子送的,让我找找有没有塞小纸条,小情书什么的。”

想要制止柿子继续胡闹,闵宥琳打断她说道:“那个傻小子其实就是…我,这是我们的午餐。”

晓玉这时也来到教室,柿子赶紧招呼她过来:“晓玉,你看宥琳,带了这么多吃的。”

晓玉一脸不可置信,她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袋子,又看看宥琳。

闵宥琳干笑两声,对她俩说道:“还不是看你俩最近太瘦了,而且柿子老嚷着没吃饱,今天这顿…准管饱。”

王梓坐在座位上,嘴里叼着一只铅笔,脑中浮现闵宥琳的脸,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觉得有些傻气,想着想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心想:“怎么会变得这么傻啊,不过这样子也蛮可爱的。”

放学后,姜昫坤依旧是没有等她就先走了。这次闵宥琳决定偷偷地跟在后面看个究竟,她心想:每天一放学就这么神秘,还不准我跟着,这回我倒要看看,你每天那么晚回来是去做什么,还有我这都是为了不让阿姨担心。

闵宥琳远远的看见姜昫坤戴着他的Beats Studio3 Wireless 头戴式耳机,站在公交站牌处等车。这时一辆802路公共汽车驶进站台,公车停下来后姜昫坤走了上去,见状闵宥琳赶忙一路小跑追上前,气喘吁吁地跟上了车,她偷偷朝车厢里面看,却发现姜昫坤正拉着公车的把手,一双眼睛斜斜地看着她。

“糟糕,被发现了。”宥琳尴尬地“哈哈”傻笑,默默走到姜昫坤旁边站定,小声对他说:“这么巧啊。”只见他抿着嘴对她露出一个假笑,也低声回应道:“嗯,真巧。”

公车驶过几条街,在“星光广场”站停下,这里位于市中心,人流量大,车门一打开涌上来一大波人,人流将闵宥琳挤到姜昫坤身上,两人近乎贴靠在一起,姜昫坤将她一把拉至身前,撑开手臂为她筑了一道“防护墙”。

星光广场巨大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韩国偶像团体“THE L”的新专辑主打歌《wings》,这是一首由THE L的中国成员崔成浩亲自作词作曲的抒情歌。她回头想叫姜昫坤一起看,却发现他这一次竟然取下耳机,目光紧锁在大屏幕上,这双本就明亮清澈的眼睛此刻更是散发着光芒。从他的眼睛里,闵宥琳看到了感动,而除此之外的,更是有一种对未来梦想的“渴望”。

闵宥琳尚沉浸在《wings》的悲伤的情绪中,公车却早已驶出好远,即将到达下一站,车内响起公车进站提示音:乘客朋友们,“老锅炉厂”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车停靠后,姜昫坤转身下车,闵宥琳也紧跟着一起下了车。

“老锅炉厂”是一座废弃的厂房,是S市最老牌,最早建的锅炉厂,产值曾经也是最大的。在上个世纪80年代支持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随着时代的变迁,技术的革新,这座老工厂也最终面临被淘汰,现在“老锅炉厂”已逐渐演化成各种热爱文体活动的青少年聚集地。

晚夏已经开始接近初秋,天气逐渐凉爽下来,温度变低,温差开始变大了些。才临近傍晚,天色已经变黑,“老锅炉厂”却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偌大的厂房,不下5个大音箱同时播放着当下流行的hip-pop音乐,少年们各自为阵,跟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跳动着。

“小坤,怎么还有女孩跟着你啊。”迎面走来两个男生和姜昫坤打招呼,他们穿着青姿中学的校服,两人纷纷看向他身后的闵宥琳。宥琳向他们挥挥手,笑着说:“你们好,我叫闵宥琳,是…小坤的朋友。”男生们刚想做个自我介绍,却被姜昫坤一手一个给拉走了:“没时间聊天了,我们抓紧时间训练吧。”

只见姜昫坤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随身音响,调好音乐后放在地上。另一个男生也将手中的iPad摆放在面前的铁桶上,闵宥琳看见iPad上播放的是“THE L”的大热歌曲《wave》的练习室舞蹈视频,这首歌的编舞非常难。

“好,我们先从第一段开始跳。”姜昫坤跟着音乐跳了起来,他跳舞的时候肢体舒展,动作也很到位,看得出来前几段是有练习过的,三个人的动作非常整齐。不过因为舞蹈动作非常难,后面显然并没有完全熟练,姜昫坤跟着教学视频反复“扣”舞蹈动作,自己学会之后再一遍一遍带领其他两位队员一起练。

姜昫坤很用心的在练习,跟着音乐一遍又一遍反复的跳,街边的路灯已全部点亮,他们从暮色西沉跳到了星光满天。

闵宥琳开始担任“DJ”的职务,不断地为他们调整音乐,重复播放视频,与大家的配合不错,练舞的进度也提高了,很快这支舞就全部顺利的“扒”完了,接下来就只要再重复练习,熟记动作就行了。虽然站了那么久,闵宥琳的双脚开始发酸,不过看见姜昫坤这么努力的样子,她一点也不觉得累,相反却愈加兴奋起来。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辛苦了。”姜昫坤摁下音箱的“off”键,一屁股坐到闵宥琳旁边的空地上,对她说:“这支舞我们练习了好久,今天终于初步成型了,谢谢你啊。”

闵宥琳想要鼓励他,说道:“你没有舞蹈功底,跳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你很有舞台表现力。”

“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唱歌跳舞,”姜昫坤摸了摸头说:“H电视台最近有一个《梦想少年》的比赛,我们已经报名了,为了这场比赛,我们已经排练了一个月。”

“我会去现场为你们加油的,作为亲友团好吗?”闵宥琳微笑着对他说。

“好啊。”那两个男生抢答到,随后四人一同笑了。

“走,今天我请大家吃大排档。”姜昫坤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书包甩到肩上,闵宥琳赶忙跟了上去,她看见他的衬衫后背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要一盘炒粉,3碗小馄饨,羊肉串5串,鱼排5串,还有这个再来个2串…”

闵宥琳和姜昫坤面对面坐在路边摊的大排档里,2个男生在外面跟老板点餐。姜昫坤跟闵宥琳介绍:“这两位是我的好兄弟,高一点的这个叫周汤臣,另外一位黑一些的叫莫小武,我们是因为都喜欢‘THE L’的歌,又都喜欢跳舞才聚在一起的。”

“聊啥呢,也不带上我们一起”周汤臣走进来坐到闵宥琳旁边,说道:“话说宥琳妹妹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没有的话看看我合适不?”

“小臣你别逗她了,坐到我这边来。”姜昫坤一喊他,他就默默坐过去了。

莫小武端着一盘烧烤走进来,笑着说:“哟,未来偶像怎么急了,不是说长大要当偶像不能谈恋爱的嘛。”

姜昫坤拿起羊肉串咬了一口,说:“我是怕你俩口无遮拦,她是我爸朋友的女儿,摔傻了才暂时住我们家的。”

闵宥琳用右手抓住姜昫坤的衬衫,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姜昫坤你说什么,你才傻了呢。”

周汤臣和莫小武笑作一团,姜昫坤立马认怂,拿起一串鱼排递给她,说道:“我错了,你尝尝看,这家店的鱼排巨好吃。”

闵宥琳松开抓着他衬衫的手,拿起鱼排吃了一口,美味瞬间从舌尖蔓延开来,她不住地点头:“哇,是真的好吃。”

“再尝尝这个,保证吃了下次还想来。”姜昫坤将一碗小馄饨推到她的面前。

闵宥琳先喝了一口汤,又用勺子舀了一朵馄饨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嗯,不错,姜昫坤你这小子还真挺会吃,说好了下次再带我来哦。”

“看吧”“不行,一定得来!”…

吃完夜宵大家各自回家,两人下了公车一路散步回家。

“原来你每天晚上都是去练舞,”闵宥琳问他:“你长大想当偶像?”

姜昫坤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点点头,答道:“嗯,像崔成浩那样的音乐人。”

闵宥琳说:“你要一直坚持下去,我觉得你可以的。”

姜昫坤说:“音乐是我唯一热爱的事,为了梦想,我会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下去的,”他侧头看向她,问道:“那你呢,有梦想吗?”

闵宥琳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还没有想好。”

姜昫坤温柔的笑了,对她说:“没关系,慢慢想。”

这天的月亮很亮,天很黑,脚下的路却越走越明朗。也许青春的路就是不完美的,有时候拼尽全力还是会输掉…但还是要朝着心中的那个方向,不停的不停的往前走,才能青春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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