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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吃菜。”乔楚居然主动夹了一筷子菜到林乐乐的碗里。而林乐乐则回了他一个笑容。发自真心的,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灿烂的让人炫目,也让乔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林乐乐把菜吃了一小口,很香,她恨不得一口都塞进去,可是她没有,因为吃了就没有了。所以她每吃一口饭,只咬一点点的菜。乔楚看着林乐乐的这个样子,居然又笑了。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林乐乐身边坐了下来。林乐乐不解地抬起头看着乔楚,不知道他这是做什么。

“看什么?吃菜啊。来,多吃点儿,这次是魏妈亲自下厨做的,很好吃的,多吃点儿。”乔楚忽然很亲切,就像是邻居大哥哥似的。这让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魏妈一愣。少爷这卸下心房的样子,自从少爷懂事儿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

“嗯,你也吃。”林乐乐小心翼翼夹了一筷子菜,放入乔楚的碗里。然后迅速低下头吃自己的饭。林乐乐非常紧张,不知道乔楚会不会吃自己夹的菜。

“这个很好吃,你也来点儿。”乔楚很自然地把菜给吃了,还给林乐乐也夹了一筷子。这次林乐乐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比高兴还深的感觉,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幸福吧。

魏妈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真的不忍打扰。所以端着手里的菜,又放回了厨房。

吃完饭后,乔楚按照计划,开车带上林乐乐去买衣服。

“好舒服。”虽然林乐乐已经七岁了,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坐车。只做过四次公交车,就是她爸爸带她去‘地下黑市’卖的时候。想到爸爸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冷的痛。

“乐乐,看着我。”乔楚感觉到了林乐乐的难过。所以原本放松了的乔楚,语气又阴沉了起来。林乐乐因为这个不容置疑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不懂掩饰把眼睛里赤裸裸的疼展现在乔楚的面前。乔楚扶住了林乐乐瘦小的肩:“乐乐,以后我不许你再露出这种表情,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保护你!”

短短的半天,乔楚本来是想征服林乐乐,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像被七岁的林乐乐征服了。

呜呜呜呜。

林乐乐经过了这么多苦难,可是却在最幸福的这会儿给哭了。乔楚抱住了林乐乐瘦小的身子,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尽情的哭。乔楚没有说安慰的话,因为他对自己说,这是林乐乐对着第一次哭,也将是最后一次,他以后只会让她笑。

乔楚是个霸气的人,也是个勇于承认自我的人。所以他在发现自己喜欢这个孩子后,他就会坦然地把自己的喜欢全部表现出来。

“哭够了,咱们走吧。”乔楚温柔地给林乐乐带上安全带。然后乔楚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哎,父女天性啊。”魏妈看着消失的车子露出了笑容。显然她误会了,误会了乔楚之所以对林乐乐那么温柔,那么好,是因为他们是父女关系。当然也没有忘记把观察的结果向‘老爷,夫人’汇报。看来这次是八九不离十了。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乐乐,由乔楚带着去转商场,买所有一切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有漂亮衣服,还有漂亮的娃娃。小乐乐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笑的跟同龄孩子一样的开朗。

“走,我带你去买书包。”现在乔楚开朗的样子,就是个阳光少年。任谁都不会把他跟地下黑市的阎王联系起来。

“我真的要去上学吗?”林乐乐虽然知道了,但是仍然不敢确信。

要是平常,绝对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乔楚的话。可是这次有人质疑他的话了,他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笑着肯定林乐乐的话:“对,我明天亲自送你去。”乔楚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他喜欢看到林乐乐开心的样子,他喜欢看到她对自己笑。

“你可说话啊?你这么一句话都不说是怎么回事儿啊?”

乔楚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林乐乐一声的狼狈,很明显跟什么人打过架了。一个看样子是林乐乐老师的人,冲着林乐乐不满地嚎叫。

“请问你是刘老师吧。”乔楚嘴上挂上了一抹笑意。而那个原本气愤的刘老师,本来在看清楚乔楚的长相后,就有点儿呼吸加重。现在被乔楚这么一笑,一下子跟花痴似的看呆了。连乔楚的问题都忘了回答。

乔楚毫不理会刘老师痴迷的神情。而是直接走到了林乐乐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打架!”乔楚说的是肯定,而不是询问。不过生气倒是没有,反而带着几分笑意。他从没有想过林乐乐上学第一天就会打架,而自己会被通知来学校。想想还真是有趣,这辈子还没有被老师请到办公室喝过茶呢。这种感觉很新鲜。

“是。”林乐乐满眼的倔强,昨天刚刚撤下的心防仿佛又一下子建起来了。

“咳咳,刘老师,那个学生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院?”乔楚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把俊美的脸转向那个早被乔楚迷得七荤八素的刘老师。

“没事儿,只不过流鼻血了而已。”这个刘老师的态度转变还真是快啊。

“既然没事儿,我就带她先走了。”乔楚又笑了,笑得更加的妖艳。

“好,好。”得,这个刘老师这次彻底鬼迷心窍了,连找家长来的目的都给忘了。而这让乔楚非常满意。他把手伸向林乐乐,可是林乐乐却没有乖乖把手伸过去,而是转过头走出了办公室。

乔楚看着空伸出去的手,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就这样乔楚收回手后,跟在林乐乐身后走了出去。一路上林乐乐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着,好像又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这样的林乐乐让乔楚不自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把书包给我。”乔楚再一次向林乐乐伸出了手。林乐乐终于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向了乔楚。“给我。”乔楚再一次向她强调。林乐乐这才把身上的书包递给了乔楚。手上书包的重量让乔楚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你看那个哥哥好好看啊,比电视的人还好看。”晚归的小学生们在不远处偷偷看乔楚。

“是啊,不过怎么跟那个野孩子在一起啊?”这句话让耳尖的乔楚停下了脚步,而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林乐乐却,没有注意,仍然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是啊,今天她还把孙明给打了呢,她还真是凶啊,都把孙明的鼻子打破了,流了一大堆的血呢。”显然这两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真凶,本来就是没有爹地,妈咪的野孩子,还怨人家孙明说。”这句话让乔楚把不满的眼光射向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一看被乔楚听到了,连忙撒腿跑了。乔楚看着落荒而逃的孩子,又看看仍然低头不语慢慢向前走的林乐乐,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又有人触到了林乐乐的伤口。乔楚快步跟上去,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地带着林乐乐回家。

而家里的魏妈为了庆祝林乐乐第一天上学,早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在门口等着她们回来。魏妈很高兴,这个大房子已经安静很久了,少爷几乎一个月才回来一次。这自从昨天林乐乐来以后,可就不一样了,没顿饭都在家吃的。

当看到车子向别墅院子里驶进来的时候,魏妈高兴地跑过了过去。准备抱小乐乐下车,这个孩子真是太惹人心疼了,原来都七岁了,可看起来不过才四五岁的样子。

“乐乐,来,魏妈抱你下来。”魏妈打开后门想抱林乐乐下来,可是林乐乐却把身子向车内缩了缩。“少爷,这是?”魏妈看着林乐乐的样子,不解地看向乔楚,这是怎么了?明明上学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就变成这样了啊?

“魏妈,没事儿,让她自己走吧。”魏妈只好结果乔楚手上的书包走后了屋子,而林乐乐也在乔楚下车后,自己一个人乖乖地下车跟着乔楚身后。

原本应该充满庆祝声跟欢笑声的晚饭,就在一言不发中度过了。吃晚饭后,林乐乐就又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卧室——乔楚隔壁那个又大又漂亮的屋子。

‘妈妈,他们不好,我再也不要去上学了。’

回到卧室的林乐乐窝在床上,手里拿着妈妈的照片,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妈妈,你不要怪乐乐不听你的话打架。是他先欺负我。是他说我是个没有爹地,妈咪的野孩子。我才打把拳头打向他的,可是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是他自己不闪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到他的。’

林乐乐记得妈妈说过不让自己打架,所以她对着照片向妈妈解释。林乐乐不懂,为什么孙明不躲开。其实,她哪儿知道,她几乎每天都被爸爸打,所以知道这么躲避。可是一般六七岁的孩子,有那个挨过打啊,又怎么会知道怎么躲呢?

林乐乐就这么在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抱着妈妈的照片睡着了。

轰隆隆——轰隆隆——

半夜,林乐乐被雷声给吓醒了。她吓得在穿上蹲了起来,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手里紧紧握着妈妈的照片,整个人吓得发抖。她怕,以前打雷的时候妈妈都会抱着自个儿,可是,现在不会了,而且,她妈妈就是在这样一个打雷的晚上死的。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再次响起,林乐乐终于吓得哭出来了。“呜呜,妈妈你在哪儿啊妈妈。呜呜,乐乐怕,乐乐真的好怕。”

“乐乐,怎么了乐乐。”住在隔壁的乔楚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就想来看看林乐乐,却这么都没有想到林乐乐会这么大声儿地哭着说出自己的恐惧。这让他快速地冲了过去,拉出了把自己紧紧蒙在被子里的林乐乐。

“呜呜,我要去找妈妈,我不是没有爹地,妈咪的野孩子,我有妈妈。我要跟她在一起。”林乐乐趴在乔楚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哭的乔楚的心都疼了。他说过以后只让乐乐笑,可是昨天说的,今天她却哭了。乔楚第一次失言了。

“别哭,乐乐,看着我,以后我就是你爹地,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乔楚扶着林乐乐的单薄的肩膀,让她能看到自己眼里的认真。

“爹地?”林乐乐听到这两个字,忍住哭,哽咽地看着乔楚。

“对!爹地。”乔楚给予他肯定的回答后,又一次把小乐乐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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