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
原来悲伤到了一定的境界居然只是麻木而已。
没有冲过去吵闹,没有打断激情中的人,甚至还轻轻地为两个人把门关上了。小乐乐仿佛机械的,没有灵魂一样。她木木地走回自己的屋子上,盖上被。在漆黑的房间里睁着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抬头望着上方。
她伤心吗?难过吗?从她的表情里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的她跟留在乔楚门口的那个娃娃一样只是个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
激情退却,人开始回复冷静。可是暧昧的气息犹在!
床上那个叫做况巍的女人还陶醉在刚刚的快感里,闭着眼睛慢慢品味那从没有体会过的快感。
这才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况巍想着,大大的笑容出现在了脸上,手向身边的乔楚伸了过去。
“滚!”
在况巍的手刚要碰触到乔楚的时候,乔楚冰冷的声音传来。从激情火热,一瞬间变的冰冷无情。这突然的转变让况巍有点儿不知所措。她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脸色严峻的乔楚,力求镇定地说:“这,怎么了?”
“滚!”
乔楚没有心情回答她的问题,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什么刚刚会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为什么会破坏了自己的规矩,居然跟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女人如此忘情地纠缠在一起。
手里那份柔嫩的触感,鼻间那份挥之不去的气息……
乔楚想到自己的失控,就自然而然想到了刚刚小乐乐在自己怀里的感觉。而当他想到这儿的时候,居然又一次唤醒了身体的欲望。
滚!
乔楚没有扑过去享受新一番的激情,而是对着吓傻了的况巍再一次下逐客令。
有病!
刚刚上过床,激情还没有退却呢,却被男人轰!是个人都受不了,况巍在心里忍不住开始漫骂。不仅是有病,而且一定病的不轻。否则这种长的人间极品的男人,怎么会需要别人花大价钱帮他找女人呢。
况巍想着把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穿上,而且还不时满怀期待地偷看乔楚一眼,好像希望乔楚能挽留她一样。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乔楚只是用毛毯盖住下半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屋顶。那深邃的眼神复杂的让人读不懂里面的情绪。
唉,况巍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向门口走去。她打开门后还不忘留恋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乔楚。
“啊!”
况巍因为回头而没有看到门口有东西,所以一不小心差点儿绊倒!她尖锐的叫声,让床上的乔楚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接下来况巍的话则是让他听的心惊肉跳。
“谁啊,没事儿吃饱撑的在门口放个娃娃。”
况巍一边儿不满地嘀咕着,一边儿向地上的娃娃看去。她隐隐约约看到娃娃的脸,有点儿眼熟!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捡了起来,然后跟发现了宝贝似的睁大了眼睛。
呵呵,跟床上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呢。真是让人惊讶!也许是上天看她得不到那个俊美的男人,所以送个替代品来安慰她吧。况巍写着,面带微笑地想把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可是,在她刚要抱紧的时候,却抱了个空。
“啊!”
况巍发出一声惊呼,然后不解地看向抢走娃娃的男人。乔楚冷冷地说:“我说同一句话绝对不会说第四遍。”
乔楚握着娃娃的手,因为用力过大而关节凸起,还微微颤抖着。
好可怕的男人!
这样子浑身散发出地狱气息的乔楚,让看到的人都感到恐惧。况巍当然也不例外,她现在甚至有一种夺眶而出的欲望。可是,她不舍地看了乔楚手里的娃娃一眼,深深被那惟妙惟肖的娃娃吸引了,根本移不开视线。
“那个,钱我不要了,你……”况巍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说出了话,可是乔楚的气势太逼人。她说到这儿的时候,努力地吞了两口口水,才让自己继续说:“你把这个娃娃给我好吗?”
况巍说着,还很诚心地把西门轻给她的支票拿了出来。
“滚!”
这个从没有重复说一句话四遍的乔楚,在这个失控的日子里,破戒了。他的声音冰冷,而眼神儿更是燃烧着疯狂的光芒!
再好的心理素质都承受不了此刻的压力。况巍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个娃娃后,真的顺遂身体的本能——夺门而去了。
她看到了吗?她看到了吧?她现在怎么样?在想什么?在哭吗?
站在小乐乐房间门口的乔楚,心里充满了无数的问号。他想进去看看,可是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他还记得上一次在办公室的事儿。想到那时候小乐乐看着自己时那陌生,而且带着受伤的眼神。他就害怕不已。
小乐乐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了?小乐乐会不会因此再也不会对着自己笑了。小乐乐会不会,会不会因此不爱自己了,不会再想嫁给自己了呢?
想到小乐乐会因此而不爱自己,乔楚觉得这是件好事儿,至少能让小乐乐有正常的感情观。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就痛的仿佛针扎一样呢?从没有过类似感觉的乔楚,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光芒。
乔楚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子,蹲坐在小乐乐房间的门板上。
轰隆!轰隆!
乔楚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雷声大作。然后下起了雨,新一年的第一场雨。屋子里本来如木偶一样的小乐乐,在电闪雷鸣的刺激下,眼睛慢慢恢复了清醒。
轰隆!轰隆!
小乐乐的身子开始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眼神里出现了恐惧的光,她又一次想到妈妈死的那个夜里,自己抱着妈妈慢慢变冷的那种无助的感觉。
其实小乐乐这两年已经不是很害怕雷雨夜了。因为在雷雨夜,乔楚总会在身边陪着她。可是现在连乔楚都不要她了,所以在这个雷雨夜,不仅让她觉得害怕,而且那种恐惧是空前的,甚至比妈妈死的那个晚上更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