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涌了上来,文初乖巧如猫咪依偎在傅景寒怀中昏沉睡去。
她没有听到包里手机一次次的震动声,也没能接到亲人的最后一个电话。
宿醉的文初醒来头痛欲裂,床边空空如也傅景寒不知道去了哪里。
习惯性打开手机,院长打了七个未接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回复过去是标准的客服留言,文初心里一阵阵发紧,第六感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算了,亲自去福利院反正好久没见到院长。
不问傅景寒去了哪儿,洗漱完毕的文初打开房间的门,酒窖里安然摆放着一瓶瓶昂贵不知名的酒。
酒窖内干净不染一丝尘埃,文初刚上楼梯与端着早餐回来的傅景寒正面相迎。
“你要去哪?”
“院长深夜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有接到想过去看看。”
“那也不急,先吃了早饭。”
傅景寒把混沌与汤包放在桌上,温柔的牵着文初到桌旁。
知道不吃完走不了,文初按耐住忐忑的心匆匆吃了几口。
傅景寒驱车带着文初一同去福利院,刚开到附近文初就透过车窗看到福利院被大火烧成了一栋又一栋废墟。
摇下全部车窗文初确定福利院着火彻底急了,“快点!傅景寒开快点!”
傅景寒眉宇紧蹙,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他刚开始查夏如芷与文初的背景,福利院就失了大火?
太巧了!
傅景寒没有说出疑虑,车子抵达福利院门口文初颤抖的手打开车门。
福利院的场景另文初震惊如木,她愣神看着一栋又一栋被烧至发黑的房子。
院长!七个未接电话!
文初再一次拨通院长的电话,依旧是冰冷的回复,“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傅景寒,我要找院长。求求你,你帮帮我找院长。”
文初浑身发冷,在短时间内只有傅景寒能查出院长的下落。
“别急,我们先上车。”冷静的傅景寒紧紧握住文初的手,带着失去灵魂傀儡般的她坐进副驾驶。
傅景寒打了几个电话,神色越来越凝峻。
望着文初焦灼的模样,傅景寒实在不忍告诉她真相。
文初是聪明的女人,她已然从傅景寒的欲言又止里察觉端倪。
“院长……到底……怎么了?”文初颤颤巍巍抚上傅景寒的手背,冷到连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傅景寒你告诉我,院长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福利院出了一场大火,重伤五人死亡一人,院长为了保护孩子们……过世了。”傅景寒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文初抓着他的手臂松散开来。
过世了?
“不会的!院长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她不会的!傅景寒,你骗我!你带我去见她,我求求你了带我去见院长……”文初眼泪抑制不住往下掉,她没有办法接受院长去世的事实。
无法接受!
为什么上苍要如此残忍,文初在意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她远去。
就像是这世间的彼岸花,花与叶永不相见。
傅景寒抚上方向盘,他要带文初去见院长,也许只有见到了冰冷的尸体她才能接受现实。
太残忍,可别无选择。
傅景寒不能让文初沉溺在一个悲伤的梦里,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必须活下去!
院长的尸体停留在火葬场内,被化过妆的她闭着眼睛安然躺在棺木内。
文初望着没有了知觉的院长,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去世了,反而更像是睡着了。
文初伸出手牵了牵院长的手,眼泪滴在棺木上,“院长,是文初不好。文初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如果我能看一看手机,也许此刻您就不会躺在这里。都怪文初!文初该死!”
傅景寒拥住文初颤抖的肩膀,多年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再度浮上心坎。
太熟悉了,是小女孩给他特有的感觉。
“别难过了,逝者已逝。”傅景寒想要宽慰文初,可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唤醒院长的生命。
“逝者已逝?对傅先生来说,人命如蝼蚁。你当然不会有感觉,如果不是我喝酒误事……”文初说到这里愈发哽咽,是她输给了欲望怨不得他人,“对不起,我情绪激动了,不关你的事。”
傅景寒想要再靠近文初一点点,却被她推开到远远的。
“我想自己静一静,陪一陪院长。”文初忍住不再抽泣,她跪在棺木前往事划过脑海。
文初从记事起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比起别的小朋友童年时期的文初显得瘦小又孤僻。
她不爱说话,只喜欢拿着五颜六色的画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
是院长发现了文初在艺术领域的天赋,用私人薪水培养她去学绘画。
是院长带着文初去游乐园,去异地旅行看风景,教育她要做个善良的人。
院长就是文初的母亲,失去母亲是锥心刺骨的痛!
文初在棺木前足足跪了一整夜,如果可以文初愿用在人世间一半的寿命换回院长有天伦之乐。
“上天,你太残忍了。为什么要一件一件夺走我为数不多的幸福!”文初哭的累了,熬到眼眸通红才累倒在棺木旁。
傅景寒抱着伤心过度晕厥的文初,莫名有丝丝心疼。
难道在不经意间,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
不会!傅景寒爱的只有当年的小女孩。
傅景寒打了个电话吩咐属下的人,“彻查福利院着火的事情,我要一个结果!现在就查,另外……给我如芷这些天的行程动态,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