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花朵与年轻人眉心的紫极天瞳不断交锋,一时间竟是难分伯仲,言清的面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没想到一个金丹期的小子居然会这么难对付,就算是自己这个元婴期亲自出面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占到上风。
辜十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是在强撑着罢了,这紫极天瞳对于人体的消耗是巨大的,此时的他真气早就有些不支。
终于,在强撑了片刻后,年轻人的周身气息变得萎靡,眉心的竖瞳缓缓消失而去,辜十九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最终只是勉强站住。
言清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个年轻人继续支撑下去的话,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制住他,紫色的忘忧花缓缓散发出香泽。
辜十九本来就疲惫不堪,闻到那种香味居然忍不住的想要昏睡过去,就像是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告诉你“睡吧,快睡吧,你已经太累了,现在闭上眼就能做个好梦。”
他猛然醒悟了过来,所谓的忘忧,其实就是将人催眠,这才是忘忧花最可怕的地方,它能麻痹你的神经,让你陷入深层次的昏睡中。
忘忧花的花瓣缓缓张开,一个女子从其中跃出,重新站在辜十九面前,除了那言清还能有谁,只是此时的她略微有些得意。
“怎么,这一仗可还服气?”她缓缓走到辜十九面前,在他身前蹲了下来,一脸得意的看着这个实力远远超出同等级的年轻人。
辜十九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他的视线逐渐趋向于迷离,意识就在溃散的边缘。
言清没有再多说什么,想要起身招呼同伴,因为年轻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机会,现在只要让同伴将他绑走就行了,冥府下的命令其实是活捉,但是有格外的一条只有女子自己知道,那就是实在活捉不到的话可以带尸体回去。
然而就在她放松了警惕的那一瞬间,年轻人猛然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臂,同时一把冷冰冰的东西放在了她的咽喉处。
“堂堂的冥府圣女就这么大意?”辜十九轻声笑道,此时他的眼神清明,哪有之前那昏昏欲睡的样子。
言清低头看来一眼,那是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处,自己被这个年轻人骗了,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陷入到忘忧花的精神攻击里。
辜十九没有解释,其实在先前他真的差点中招,只是因为强大的精神力,这才挺了过来,忘忧花针对的是精神,而自己的精神力强能怪谁喽?
“我想,我们谈笔交易如何?”辜十九笑了笑,如今女子已经落入了自己手中,想来那些冥府的手下也不敢再对自己动手,只要有了这个底牌,今天达成和解不是什么难事。
“哦?”言清突然笑了笑,“你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吧,冥府的人是不会被威胁的。”
“是吗?”匕首稍稍用力了几分,顿时女子那白皙的天鹅脖颈上浮现出一道血痕。
这时候异变突生,女子的身形骤然消失,辜十九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还是怪自己太大意了。
言清重新在远处站定,充满戒备的打量着年轻人,“你以为凭借一把匕首就能够制服我么?”
语气嘲弄,辜十九无奈一笑,的确,是自己小瞧了元婴期高手的修为之深,如今这也算是自食恶果吧。
不过这还不算完,既然被她逃脱了,那就继续打过便是了,于是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制服你第二次呢?”
六柄飞剑无声出现,浮现在年轻人面前,如同等候检阅的士兵,只等年轻人一个命运,顷刻间就冲出去取下敌人首级。
言清却没有被他唬住,而是认认真真的打量着他周身那稀薄的真气,问道“你还剩下多少真气,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直接被拆穿辜十九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说不出的平静洒然“那就来试试。”
下一刻,六柄飞剑得到了他的命令几乎是同时间冲出去,直奔那个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子。
言清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似乎是赌准了那个年轻人已经没有了足够的真气,就算是这几柄飞剑打到身上也难以发挥出原本的效果。
辜十九原本有些无奈,自己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了,就算是再锋利的飞剑也发挥不出作用了,而且这并非是神兵,而是普通的飞剑,远远比不得后来沐清寒送给自己的那几柄。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神陡然凝重起来,因为那几柄飞剑居然一柄柄的失去了掌控,就像是被什么人都走了控制权一般。
“快闪开!”他竭力喊道,然后言清却以为他是在吓唬自己,柄没有在意,反而是一脸嘲笑。
下一刻,飞剑贯穿了胸膛,辜十九的视线模糊了,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情形,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大队人马正在与那些冥府的下属交战。
“怎么会?!”年轻人彻底的懵住了,按照原本的剧情应该是言清被沐清寒赶走,自己跟那位黑王约定去东陆帝国才对,自己还一直在等待沐清寒的出现,可他为什么一直没来?
而且言清不是应该后来死在自己的手里吗,为什么会在今天出现这种意外,那截断了自己对飞剑的掌控,贯穿了她身体的又是谁,此时年轻人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但是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他连忙跑到女子身边,慌乱的查看伤势,但是那结果无疑让人如坠冰窖。
有一柄飞剑贯穿了女子的心脏,也就是说彻底没有了生机,在那一刻,女子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怎么会这样,一切都变了。”辜十九无力的瘫倒在地,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大战,就好像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在此刻他短暂的被世界抛弃了,两拨人在尽力的杀死对方,没有谁有功夫去看一眼那个倒在地上,彷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