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第一次:第一次哭,第一声妈妈,第一次自己出门,第一次恋爱,当然也有第一次失恋。和小瑞分开就像刚刚完成的考试,一切那么痛苦却又理所当然,我觉得理所当然占了绝大部分,我几乎没感觉到什么刻骨铭心。她提出来的,家里要送她去美国读博士,所以整个大四一年都会在北京学习,这个理由足以让任何浪漫和有点点做作的挽留都有力量,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收到帝都一所大学的硕博连读的名额,我甚至还没有来的及跟她分享喜悦。九年之后,我再次回忆这段时间,其实这种齿轮精确转动的巧合,早已经再提醒我,这一切都不简简单单是一次分手。但是在10年的这个夏天,一切伴随着飞机的轰鸣声,都消失在换换落下去的云彩里。
飞机起飞了,我没有太多不适应,因为过去的这两年,想起我还没有和小瑞一起坐过飞机,虽然计划了好多次去新疆,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还是只记得每天一起去食堂吃饭,每个月都在场边看我打篮球…
“打扰一下,请问您是于越先生吗?”一个女士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听惯了东北女孩子的说话声音,这样带北京味的普通话听起来有点甜甜的,我抬起眼睛看了一下,是一个空姐,透澈的眸子和樱桃红色的嘴巴,还有淡淡粉色的脸蛋,我几乎用一秒钟时间扫描了她的五官。下意识的眨了下咱俩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是的,怎么了”我回答
“我们系统里显示您是第一次乘坐我们航空公司的航班,希望您注册成为我们星空会员,这次里程将为您积分,以后有升舱服务,另外还有这份小礼物”空姐递给我一支带有航空公司logo的黑色签字笔,拿在手里很有分量,虽然后来到我工作才知道这礼物也不值什么钱,可那天以后两年时间我一直拿着这支笔。
“哦是这样,谢谢”我接过笔和会员申请表格,调整了一下心情,她告诉我慢慢填表格一会来收回,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开了。我望着她的背影有点发呆,小瑞的离开带来的烦恼转瞬间像已经过去的大三时光,我几乎有点模糊了记忆。眼中只有这个高挑的姑娘的背景,红色半裙下是一双修长匀称的小腿,差不多一米七多的高个子,不多不少的臀部和肩膀。虽然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她带我从一个男孩到一个对女孩身体了解极其清楚的男人,也让我真正享受到男女之间那种忘我的境界的快乐。但那一刻,我有些紧张,也有些胆怯,唯独不敢有非分之想,虽然我知道我的脸上写满了渴望。
我的21岁光景,就这样被我抛在了身后,在空中飞舞着,凌乱了,忘记了。
一切我们努力遗忘的,都是我们最美好的时光和最美好的人儿,她们之间也会互相竞争我的记忆空间,当我聊完这一段,小瑞已经消失了,在我的世界。
我只记得空姐胸前工作牌上写着:王佳莹。
好吧,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