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韩卫,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我都不是我自己了,但是我宁愿我不是我自己了,我依然要很爱很爱你。
他笑着拉过我的手,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吻上我的脸,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每一个地方都落下了他如细雨般的吻。
窗外栀子花开,一片倾城的白,让人迷醉。
转瞬,我们毕业,迈入了所谓的社会,所谓的江湖。然后我却没有面对这一切世俗的枷锁,没有为找工作而日渐焦虑。
阳光明媚,六月花开。
我终于做了新娘,那天晴空万里,微风和煦,太阳洒下一片炽热的光芒,仿佛所有的人都在这片温暖中幸福的欢笑。就是这样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我做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尽管我身上的婚纱不是最值钱的,只是从一间小店中以80的价钱租来的。白的不够纤尘不染,样式也不够新颖雅致。我们仅是宴请了双方的父母和一些至亲好友,饭店也不是什么大礼店就是一般的小的可怜的可吃饭的地方。
似乎一切都寒碜的可怜,但是我觉得我的心异常富有。
我还记得当时在暗淡的小店下前面,我们行的是西方的婚礼。
主婚人是韩卫大学的室友。
他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逼仄的狭小空间。
他收起了以往的嬉笑,用着神圣而低沉地嗓音徐徐问道。
“Ipromise。”(我愿意)
许下的承诺便是一生的债。
这句‘I。promise’之后我的心便已经给了韩卫,从那一刻起,我的眼中便只有对面这个男人。
我爱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韩卫。
太阳升起,然后落下,然后再升起……
像是一个轮回。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终日漫天的大雪不见了,严寒不见了,就连那凌厉的风也已经不知去处。
春天来了。
我不用再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和沉重的大棉鞋,我换上了我的招牌,不,不是我的招牌,是现在很多年轻人的招牌。
牛仔裤,旅游鞋以及样式简单的长袖上衣。
头发吊成马尾,然后拿起自己的包包以及画夹出去上课。
“风小染,你和Cherry一组。”Rose老师妩媚地冲我笑。
Rose如同她的名字一般,一位火辣辣的美女,身上穿着永远是最省材料的。
皮肤不若现在的一般女性讲究白皙,而是健康的荞麦色,透着一股野性与活力。
这样的女人看起来像是搞健身的,可是现在的她却是我的画画老师,没错,她是很有名气的画家,虽然和那些大师还不能比,但是依照她现在这个年龄,已经开过一场个人展来说算是很了不起了,至少在我眼中她是一位闪闪发光的女性。不知道她是不是符合Silly口中的金子或者是钻石。
所以想当然,她班中的女同学也都不是一般的人。
大部分都是一些豪门二代,或是白领海归的。
很多并不是想靠这个吃饭,只是对自己的一种补充而已,例如我。
我依照着她手指的方向找到了她所说的人,“你好。”我礼貌的向我的同桌打着招呼。
可是对方却连头都没抬,只是静静地画着手中的白云。
那朵白云她似乎已经画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它非常的大,整张大大的画纸上就这么一朵云。
我有些尴尬,但是没有多想,随即坐了下去。
今天我们来上一节色彩课。
大家看看这幅画让你们想到了什么。
“美好的稻田。”
“黄金”
“美丽的女孩”
当她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我有些茫然,因为除了那上面一团乱七八糟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外,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于是我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战争”
没有办法,我硬是挤出一个词汇说道,虽然我看不出来它和战争有哪怕一点的关系,但是看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色彩我就想到了昨天看的一个战争片子,那在炮火下被炸的四处分裂的身子,还有漫山遍野的鲜血。
“excellent!”她热情地赞扬了我。
然后看向我的一旁的Cheery。
Cherry没有抬头,仍是在画着她的云,那朵洁白无暇又巨大无比的云。
就在我刚想要提醒她Rose在看着她时。
“一个婊子”她没有抬头,手上的画笔也没有停下来,语调平静的竟像是窗外的天空中飘着的白云。只是内容……
全场哗然。
不过Rose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夸她极富想象力,是个敢想的宝贝!
一节课除了这一点波澜外一切都在平静中度过。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坦白说这节课除了看了大量的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图片外我觉得什么都没学到。
我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看了一眼旁边的Cherry,她仍旧在画着那朵云,而这朵云除了比我刚进来的时候又大了一圈外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