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四肢,我的大脑,甚至就连我躯体里的那些器官它们都在叫嚣着一个声音,那就是我要去见她。
终于,我站起,合上那厚厚的英文原文书,走拐,直走到头,然后下了两层,那是她班的位置。
当我出现在她班门口的时候如同往常我走入其它陌生班级时一样,总会伴随着一些女生过分狂热的探究目光以及那些此起彼落的窃窃私语。
“麻烦找下风小染……”
“哦,好的。”女孩立刻应声道,白皙的脸上有些红。
过了一阵她出现在我的面前,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横条毛衣。头发高高的扎起。
而我一向厉害的嘴竟然好半天只突出一句:“一会学生会开会,别迟到。”
说完像是被什么窘到一般立刻转身走开。
没走几步便听到后面追赶的脚步声,女孩气喘吁吁的叫喊声在身后响起。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她,眉宇间仍旧平静,甚至可以说成是波澜不兴,只有自己知道,心脏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砰砰砰地已经跳出了心口。我抬头看向面前的女生,秀气地轻轻蹙眉,似正被什么困住了一样。
我不禁下意识地后退,因为我怕自己太过巨大的心跳声被她听到,听到我竟然像是一般毛头小子一样躁动不安。
“韩……学长……”
习惯性地挑眉,看起来该仍是那副严肃的样子,随即意识到般想要缓和那过于凌厉的表情,却由于习惯了那种僵硬再加上此刻的紧张却是怎样也松弛不下来。
“那个你刚刚忘说几点。”说完拘谨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时双手捏着自己的毛衣,像是做错事正在等待惩罚的学生。
“恩?”我没有反应过来,大脑自从遇到她后明显变得钝了下来。更何况她就在眼前,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的味道还有意无意地浮在空气中。
“我是说,刚刚说的开会时间,你忘记说了……”
“那个……晚上放学后过来吧。”仍旧是一副学生会长吩咐任务的样子。
“好,我会准时到的。”
“恩。”我点头,没有动,她也不动,甚至头都不敢抬,不太确定她在看着什么,好像是地面,我也顺着望了过去,除了上面有些泥泞外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我先走了,哦,这块地有些脏叫今天负责值日的人重新擦一遍。”
“咦?恩,好。”
近乎逃荒般的姿态走开,但是转身的动作依然优雅。
晚上下课后我向学生会的办公室走去,一整个下午都是一种烦躁的情绪,眼神自觉不自觉地向地面看去。
那上面总是会有些泥泞的脚印,可是,这些与我何关?
这块地有些脏叫今天负责值日的人重新擦一遍。
脑中冷不丁地又冒出这句让我窘了一下午的话,终于受不了的扒了扒头。
直起腰,伸了伸胳膊,背部的酸痛感阵阵传来,折磨得我坐立不安,干脆合上卷宗,站起来,缓步走向落地窗前,那大大的一面落地窗,随着LB的日渐壮大,下方的景致越发的宽广。
是不是每一个人在跃居权利的顶端时都希望所在的地方越来越高。那样视角便越来越大,而离那片宽广而难以触碰的天空便近了许多,虽然仍是需要仰望,不断的仰望……
但却不再那般遥不可及。
手不经意间碰到前方的玻璃窗,有种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一点一点蔓延,直到自己的身体陡然升起一阵凉意。
高处不胜寒吗?
窗外是茫茫的一片黑。还有那五光十色的霓虹。闪烁着夜晚的气息,鬼魅的,堕落的,迷茫的……充满欲望的,而那欲望像是一只手,看不见,摸不到,却感觉无处不在,它们磨平你的棱角,遮住你的双眼,然后一点一点,缓慢而又迅速地吞噬你的心。
T市啊。灯红酒绿的城市,让人迷醉的豪华都市。
我在这里出生,长大,遇上那个人,遇上很多人,然后再和他们分离。能够遇到或者永远不再遇到。只有夜深人静时,自己一个人看着那片黑,看着那仿佛要把自己吞噬掉的巨大夜幕感叹……
看了看桌面上的表,已经深夜了,进了办公室的休息间。
最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是睡在这冰冷而高大的建筑物里。
是因为那个家太过冰冷?
还是因为……本就没有了家。
没有了家吗……呵呵,怎么会有这么悲哀的人与事。
笑了笑,却未及眼底。有的是一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嘲讽。
踏着有些疲惫的步伐进了屋,然后和衣而眠。
又是一夜。
离‘城市计划’最终敲定的时间只剩下短短一周,而在这一周之内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情,这件事足以让整个T市震荡,也足以让我在听到的那一刹那,浑身僵硬,大脑空白。
高董不只没有在关键的时刻拉他的伙伴耀阳一把,反而落井下石,甚至带有一丝俱毁的味道。
生意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瞬间便可能由云端跌落谷底,没有一个缓坡让你去适应去调整,它们快速地让人惊愕的同时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