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吃软怕硬啊,难道这是本性?
不过如果她若是再有什么举动,也许,我真的会给她难堪。
虽然只是也许,但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流过的血液,那跳动着的脉搏都在清晰地传达一种声音,它们说:真的会的,真的会做些什么给这个女人看看,这次,不再忍让了,真的够了。
只是还好,许是我的情绪已经刻印在了脸上,被一种气场传达了出去,女人真的什么都没做,在接下来的整个会场中都异常的安静,至少对于我来说是。
没有那样的一张脸,那样的一种声音,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样清净。
我端着酒走到场中,站在一个视线比较好的地方,环顾整场,发现有这次来的人真的很多。并且分量都不轻,嘴角勾起恰当的弧度走上前去。
“夏局怎么一个人在这?”这个刚刚很识相走开的男人可不是普通的男人,T市的整个水利部门都在他的一句话中,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局长,但是父亲却是水利厅的厅长,大舅子更是干到了北京,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他这个官当起来却是比市里的很多领导都要来得惬意。
男人转过身,抬起头,“原来是风小姐啊……”
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一定长得很俊秀,虽然现在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不但不显老,反而多了一抹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身上也喷着古龙水,却比之商行长那混合着浓重古龙水与尼古丁的怪异味道来要好的多。
“夏局。”我低唤。
“有事?”男人挑着眉,视线缓缓落到我的身上。
“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夏局聊聊?”我轻笑着反问。
“当然不是,风小姐来找我真是让我……”他顿了顿,蹙着眉想了下,“荣幸之至啊。”说话的声音很稳很低,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语调,每一句的声音都不是很大,让人感觉很舒服。
“哪里的话,夏局真是开玩笑。”
“风小姐很是传奇呢。”低低地笑了两句,男人抬起手提了提手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
“传奇……我?”这次倒真是轮到我讶异了。
“我怎么会传奇,我的人生就是一堆悲叹的符号组成,何来得传奇。”
“错了,风小姐本身就是个传奇,至少在我眼中是。”
“那还真是多谢夏局的赏识了。”
“风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有就直说好了,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帮上的我夏然生倒是很乐意啊。”
心里的猫腻被看了出来,面色微微有些窘,不过这样倒也好,省了很多虚伪的寒暄与麻烦。
“既然夏局为人这般敞亮,我也就不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了。夏局我想借助你们的名义帮我向商行长借我一笔贷款,这笔贷款我有急用。”
他沉吟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严肃。
“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我只不过是说说罢了。”毕竟不是很熟,不答应也很正常,但因此而落得尴尬,T市就这么大点地方以后见面都不好看。
“需要多少?”
“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感叹的话语随即溢出了口,待到反应过来时突然笑开了脸。
“这个数。”我犹豫了一下比出一个数字。
“这……有点多,我需要考虑考虑。”
“没问题,夏局的考量也是正常。”
“明天能不能把关于这笔贷款的去向以及相应的文案给我看看。”
“当然没问题。”
夏然生微微一笑,竟然有着几分腼腆,多大岁数的人了竟然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真是让我吃惊得很。
“夏局长,真是幸会幸会……”韩卫不知什么时候从休息间走了出来。
这些都无所谓,只是他如今的举动让我有些反感,尤其是怕他做些什么。
我总觉得今天的他很是反常,让我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那感觉不知是欣喜,过瘾,哀叹,苍凉,还是心烦。
说不好,它们像是潮水混合了各种味道。
“那个夏局,我先过那边去了,咱们明天见。”说完我急急地向后面走去。
一直到后院的花园。
那里除了皎洁的月光和有些寂寥的星星外什么都没有。
“一直跟着我有意思么?”
“韩卫你怎么变得这般幼稚了?”
“如今我们没有关系了。彻彻底底的没了关系。”
“你的妻子正在前面等你,你回去吧。”
“够了,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们今天来个了断,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转过身,背面的男人笔直地站在月光下,洒了一地寂寂的影子。
凌乱的,看不出情绪的脸庞正一动不动地看向我。
“小染。为什么不求我?”
他往前走了一步。这是从休息间走出来后他对我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贷款的事不求我?”
我没有说话仅是摇了摇头。
“我们是陌生人,我怎么会去求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