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去接上海的代表。”
“我陪你去……”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
我随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到那的时候正好赶上那两个代表走出来。
看到是沈之离立刻满脸带笑地走了过来。
“沈总,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了。”
“我车就停在那边了,一会大家上车再说吧。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得力助手,风小染。”
“原来是风小姐,一直都敬仰你的大名,在香港商场可是有名得很,没想到现在竟然是沈总的手下,真是强强联手啊。”
那边一直说着客套的话,我只是微笑,“哪里,大家谬赞了。”
车子到了酒店。
席间,两个人基本上就是把我和沈之离一顿吹捧,但却也不忘给自己的公司找一些利益。推搡间这生意便谈了一半,就如同俗话说的一样,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好的。
到了晚上大家去了天乐,不知沈之离中了什么邪,竟然叫来了几位小姐,甚至与她们调情,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拉过一旁的一位小姐,“来,喝一杯。”
“沈总也喝。”
“好。喝,这杯我先干了,说着比向那两个代表。”
男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变成了一副德行,那两个人也早已经脱掉了斯文的皮相,三个男人都醉成了一团。到了最后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劝阻了沈之离。
“沈总,您已经喝多了,我扶您回去,陈先生和郭先生我会找人安排的。”
“我没醉,我还要喝……”
“不能再喝了,沈之离你现在和我回去,不然明天开始我就离开庆东。”
他眯起眼,目光恍惚又似乎格外晶亮,他说:“你走啊……走吧……都走吧……”声音又开始慵懒起来。
“我真的会走。”我再次看向他,声音僵凝而冷硬地说道。
“两位继续。”突然转过头,冲着那两位来自上海的代表说道。
“好的,沈总慢走……”说着打了一个酒嗝。
我开车将沈之离送了回去,临上楼的时候看到他的眉宇纠结,手不时地朝胃上捂,“你走吧,我自己上去……”
我刚要说话,却对上他一双晶亮的眼,哪还是刚刚那个醉得不行的人。
只好应了一声好,然后看着他清冷孤寂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左手仍旧抚着胃。
我咬了下牙,有点愤恨起他的死撑。于是转过身,毅然决然地打车回了家。坐在冰冷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致。那闪烁的霓虹是如此地撩人,却也透着这世俗无法言语的堕落味道,然后外面开始下雨,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啪嗒啪嗒清脆的响声,我走过去,不禁听得出神,最近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幕电影在我眼前浮现。
一幕一幕,让我很累很累。
想必他也是如此,到如今才知道他不只是一只狐狸,而且是一只死能撑的狐狸。
想到最后他上楼时手捂住胃眉头纠结的样子不禁有些不放心地拿起电话,刚要打给他,手还没有按全号码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这样的夜晚格外地刺耳。
不小心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韩卫压抑而沉痛的声音。
“你……最近好吗?”
“很好。”
“今天下雨了,要记得多盖些被,你的体质偏寒,下雨的时候胳膊腿都会冰凉难忍。”
“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
“那好,我挂了。”
“再见。”
只是电话中一直没有听到放下的声音。
“你先放吧。”
我没有说话,只有一瞬间地迟疑,随后便放下了电话。
本来打算给沈之离打的电话就这样被我紧紧握在了手中。
然后放到了桌子上,整个人愣神地望向窗外的天空,那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的天空。
手指冰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冰凉。只是心底却有什么不一样,不是高兴,不是欢喜,却也不是悲伤,只是一种很奇异的情绪从心底升起,在心间回荡,掀起一波又一波巨大而足以将我淹没的情绪,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我倒在那张冰冷如常的床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天棚上的灯,目光幽幽,却没有着落。
电话又响了起来,在这样的雨夜,一下一下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旋律,我走过去,犹豫了一下,但终是接起。
那边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说话。
有些孤寂的夜空变得更加的寂寥。
然后,是他深沉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以及啪嗒啪嗒雨水落地时的清脆回音。
“小染……”他轻唤。
这次我没有吱声,不知该说什么,亦或是还能够说些什么。
“抱歉……”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却终究只是吐出两个字。
突然无奈划过心房,一切都觉得了无意义,身体和心里都变得僵硬起来,很累很累……
我把电话撤开一些,缓和了一下刚刚未平复却又被挑起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