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之离最后寒暄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离开了酒店。
刚坐上车,我就忙着问他,“怎么样了,这事成没?”
他摇摇头,没在多说什么。只是一踩油门,车开了出去。
“我刚看到了韩卫。”我低沉地说道,想来这事肯定是和耀阳有关了,不然吴总也不会借故不离开那,看来今晚他是要喝两顿了。
“我早就料到,没想到这家伙真是打算两面通杀。”
“什么意思?”
“刚他收了信封看完又返还给我,你说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莫非嫌给的太少?”
沈之离点了点头。
“看来这回耀阳是下血本了。”
“可是不是还得看刘书记那边么?”
“估计那边也被他们给打通了。”随后他顿了顿,一转方向盘,车子向左拐去,直到高速公路上。
“那我们……”我蹙眉,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不过现在也不好说,毕竟吴立刚现在都处在犹豫不定,等着看双方谁给的利益更多而不是定了的情况下,更何况是刘书记那个老奸巨猾的人。”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忙问。
他看了我一眼,路灯照在他身上那件灰色的西装上,仿佛有什么洒落。
他说:“你认为呢?”
我比了一个动作。
然后他笑了笑,“果然聪明,不亏我选来的助手,只是这次的标看来不论是否能够顺利到手,风险都比原来高出一倍。”
“不冒险的商人不是好商人。”我淡淡地说道,正好看到外面有一只黄色的小狗,不小心闯入了马路上,一个车反倒没有停而是径直开了过去,只差毫厘便撞到了那只小狗。
“他为什不停车?”我有些愤恨地说,死死地盯着那辆车。仿佛这人已经丧尽天良一般。
“你没看到那辆车的位置,如果停了很可能就和后面的车相撞,到时候可能就会有伤亡。”
“那压死小狗就不是伤亡。”
“至少那与己无关。”说完,看了看小染,“怎么混了这么久你还会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我不理他的嘲讽,转过头看向侥幸躲过此劫,站在马路边,惊惶着的小狗。
我说:“沈之离刚若是你可会像那个司机一样直接开过去。”
“不会。”就在我感到一丝欣慰的时候,他突然缓缓说道:“他刚犹豫了一分,偏出了些许,若是我不会犹豫分毫。”
“你不是人……”我突然有些生气,想到这帮人的残忍我忽然觉得莫名的生气,至少以前的韩卫在骑车的时候,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舍得伤害它们,只是后来却也和沈之离的做法一样,难道人真的可以变得这么彻底么……
“呵呵……”他低低地笑了。然后缓慢开口,他说:“我只认钱,不认人,至于是不是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值得探讨的意义,除非哪天这也和钱搭上边。”
一路无语到了我暂时居住的楼栋。
我迫不及待的看门下车,却被他伸出的一只大手拦住,“不请我上去喝一杯?”
他笑嘻嘻的样子甚至让我想打破他那张嘴,这人就是这样,刚刚还一脸严峻冷酷的样,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这回又嬉皮笑脸起来。
真真假假无处辨别,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就像是他瘦削的外变,清风秀骨的神采和他的内在是那般的不同。”
“好了,逗你的,不用这样看我,上去吧,早些休息,别忘了后天还要去会会刘书记呢,那时才真的是一场战役……”他有些疲惫的说,脸上的表情不见丝毫嬉笑,分外严肃。
我没说什么而是上了楼。
可是一晚上却都没有睡好,大脑中装了太多的事,远远超出我所能负荷的极限,只能任它们折腾的我不能入睡。
好在第二天没什么太多的事,在公司的桌子上眯了一小会,我一向浅眠,这一小会或许在别人身上不顶用,在我身上却胜过N杯咖啡,虽然咖啡之于我来说也往往有着神效。
但只是往往……
可是没有太多的时候给我清闲,庆东突然发生了一件案子,说是牵涉进了刑事纠纷,具体事情我不是很了解,只是接到沈之离的电话说是让我帮他要去趟北京,会在明天和刘书记吃饭前赶回来,不过晚上的小组会让我替他主持下,这一弄就弄到晚上八点。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疲累不堪,只想要马上上楼,进屋,倒在那张大床上睡它个不关风与月。
只是有人偏偏不让我如此,他总是会在我最为脆弱,最为敏感,最为疲惫,最为憔悴的时候出现,也许我们真的是一对冤家。
“你来干什么?”我问他,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你进了庆东?”他问。
“让开,我要回家了,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韩总还是请回吧。”
“为什么要去庆东?”他站在我身前,不让分毫,我很难从他身边经过。
“为什么不去庆东?庆东哪里不好?”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眼睛微眯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想听听他怎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