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肉要用这种刀。”他指着我剩下的两把刀中的一把说道。
“这种带小小锯齿的是用来切肉制食品的。”说着他做了一个示范,样子像是电影中住在古堡的英国伯爵,绅士而优雅。“中等大小的用来将大片的蔬菜切成小片,而那种小巧的,刀尖是圆头的、顶部有些上翘的小刀,则是用来切开小面包,然后用它挑些果酱、奶油涂在面包上面。”说完他叫人上了一些我没听过的但是名字都很好听的东西。
当服务生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多了几样颜色鲜美的水果和蔬菜。
他示意他们把东西放到我面前,等他们都退了出去的时候,他说:“你可以试试按照我刚刚教你的。”他的笑容清浅,却有如一道和风缓缓地吹拂着我的全身,一块一块开始蔓延,直到都沐浴在微风的和煦中,我拿过每一样刀开始按照他刚刚示范的弄了起来……
我按照他说的试了几次可是总是不够熟练,好几次牛排在切的时候都不是很利索,我在怀疑是不是刀的问题,也许是不够锋利,但是当看着灯光下那一个个锯齿所反射的耀眼光芒,锐利的刀锋充分地证明了我的想法是错的……
“其实很多人在吃西餐的时候都是不一样的,有一种民族还喜欢用手撕着吃。我刚教你的是英国人的吃法,他们都很绅士也比较讲究,美国人则往往随意一些,喜欢都切开了再把叉子换到用手扎着吃。”他顿了顿,放在嘴里一小口牛排,“其实只要吃的开心就行。”
我抬起头,与他相视而笑。把左手的刀换到右手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当把自己切的战利品放到口中时,感觉到鲜美的牛排润涩着我的蓓蕾:“还是这样用起来舒服。”我笑着说。
他拿起桌子上的纸巾伸了过来,轻轻地擦向我的嘴角,“沾了一点东西。”
“谢谢……”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气氛有些微妙。
我倒了一杯酒然举起来,我说辛澈,这杯酒是敬你的,素素的事多亏了你。
他摇了摇头:“这酒我不能喝。”
我没有料到他会拒绝,于是手举着杯子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颇为尴尬。
“为什么?”我问。
他那双好看的眼盯着我,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那件事你该感谢的不是我。”
“那该感谢谁?”我一愣,随即问道。
他拿着手中的酒杯,用手指嗒嗒地敲着杯壁,发出一声声清脆地响声,然后把目光重新从上面移开,“韩卫。”他说。
“谁?”我忙问道。我觉得我可能是听错了,绝对不会是他。
“耀阳公司的总裁,韩卫。”他看了一眼我,重新吐出那个我认为不可能的名字。
“不可能……”这次我说出了声。
“第二天我让人去打听这事的时候秦素素已经被放了出来,得到的消息说是耀阳的总裁把这事拦到自己身上了。”
我的心有点乱,脑海中浮现韩卫那天说的那番话。
“抱歉,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站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对得起这个位置,我要对很多事情负责,这种先例不能从我这开启,不然不只是对耀阳对我来说影响都是不可承受的。”
他说过不可以,可是为什么……
“小染……”
“恩?”
“有些事情不要执着,烦恼有的时候是自己找来的。”他笑着说,可是眼底却没有一点笑容。
“我知道,可是有些时候大脑偏偏不受控制。不是我去想,是它来惹我,而我,闪躲不开,只能任其追逐,蔓缠。”我神色痛苦地看向他,像是在溺水中寻求一块浮木。
辛澈叹了口气,他说:“我又何尝不是呢,一个情字……”他没有说完,而是招来服务生又重新点了几样热乎的菜。
“多吃点,你比前些日子消瘦多了。”
“恩……”除了谢谢我似乎只能吐出这样一个字。但是接下来的东西吃的可谓食不知味,心里乱乱的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辛澈似乎也看了出来,在我说饱了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而是笑着说要送我回去。
我说好,但是在这之前得把这顿饭的花费告诉我,说好了我请的,不能再让他破费。
辛澈笑着说钱他重来都不缺,心意到了就行,谁请都无所谓。
可是我坚持,我说账一定要报给我,可能这次钱我没带够,但下次见面我一定给他,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总花他的钱。
他看了我一会,见我坚持便叫来了经理,就是刚进门时引领我们过来的人。
他一看见辛澈忙走了过来:“辛总有什么吩咐么?”
“把这次饭的账单拿来,我想看看。”辛澈的声音有些冷不带有太多的感情,是那种站在上层惯了的人,不怒自威。
“账单?”那人重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么?哪里有辛总您提出来,我会吩咐下去进行调整。”
他挥挥手只道是说我想看看账单,末了还状似无意地补充一句说现在的物价似乎在下调价格想必应该会有所下降。然后在那经理还没出门前转过头对我说:“所以小染,我想这桌子应该不会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