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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人生若只如初见

1.人生若只如初见

雾弥漫的蜀山,峰峦叠嶂,巍峨之巅,冲突苍穹。这个神圣而又与世无争的地方,自古以来都是名人贤仕修仙养生的圣地。这里的地域集天地之灵气,受日月光辉的恩泽,有着得天独厚的气质,那些对仙道颇有悟性的生灵和凡人们,往往也都隐居于此,修仙修道,以换得延年之身。悟出宇宙天地的道理。

在阴阳三界,不同的生灵也有着不同的角色,高高在上的自然就是仙族,他们万年延寿,与日月同辉,生活在遥远的天宫,为普度众生和宇宙的平衡而生。与之相等同的,还有龙族,他们生活在深海之中。掌控着这个世间万物的生灵之源,水源。而处在中层的,便是人,有生有死,可享繁华,可历苦难。而处在最底层,则是普通的动物生灵。而实际上,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类特殊的群体,是介于人神之间的,他们常年在蜀山修行,得道以获延年之身,甚至可以长生不老,他们懂得幻术和法力,但是尽管如此,他们毕竟还是凡胎肉体,无法拥有和仙道一样的元神和永生。他们就是天师。

青城山是蜀地的名山之一,常年云雾缭绕,而在这里修仙修道的门派自然是不少。而龙门派的天师们便是其中之一。

翠绿的林子一眼望不到边际,林子中的古楼时隐时现,那朱漆大门厚重而古老,显示着千年的风霜和沧桑,然后门后的景象,却是一派生机勃勃,那正是龙门派的弟子们,她们身着道家的素衣,男子都是正襟束发,女子则是利落的发髻,不施粉黛。他们朝气蓬勃,正在喊着口号练功,那正是龙门派的独家剑法的基本功。他们从小就拜师于此,投在龙门派柞木道人掌门的门下。多年来刻苦修行,为的是修成延年之身,天师之术,参透天地宇宙的奥秘。

领头的女子,约有二十光景,身材修长,骨骼挺拔,精瘦白皙。目光中寒星点点,神采奕奕,眉眼虽并不出众,却英气十足,乌黑的长发结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憋着一根木钗,零散的则披在后背,随风时不时的扬起。朴素中却有些仙气。她身姿矫健,举手投足间,剑法快而准,颇有名家风范。她,就是龙门派掌门柞木道人坐下的二弟子,肃凝。

“二师姐!”一群十几岁的小弟子们拍手叫好。

“你们啊,还要勤加练习,若是天天偷懒,等师父出关了,你们有的受!师父常常告诉我们,修道之人,要严于律己,勤修苦练。”

孩子们都点点头,各自去练习了,肃凝笑了笑,这些小师弟师妹们还真是挺可爱的。她自己也是年幼的时候,没了家人,被师父收养,并随着龙门派一起,替天行道。所以,她现在作为师姐,训练这些孩子们,对他们也是额外的关心。

忽然,一个白衣少年弟子朝着肃凝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二师姐!大师兄回来了!”

接着,身后那个身影出现了,乌青的发髻,白衣飘飘,手握长剑,英姿勃发,那正是龙门派的大弟子南弶,肃凝迎了上去,看到大师兄的表情不怎么好,她多少也心里有数了。使了个眼色。叫白衣少年先指导练功,她则同南弶一起去了空荡的大殿。

见私下无人,南弶这才缓了口气。表情十分凝重。

“师父怎么样?是不是不太好?”肃凝有些心急问道。

“我刚去后山,按照师父指令送清河仙草进去,师父……”

“怎么样?”

南弶摇摇头,“自从上次与山下那些猫妖余孽大战,师父身负重伤,虽已经闭关数月,但是,还不见好转,害的师父功力大减。”

“可是,你不是定期送去清河仙草吗?咱们青城山的清河仙草,治疗内伤可是天下第一啊。”

“此言虽不假,但是清河仙草最主要的功效是恢复元气,并非攻毒的最佳良药……”

肃凝的脑子很乱,如果世间百妖横行,师父为了保护山下百姓的安全,为了救被猫妖们掳走的百姓,中了埋伏,虽说奋力铲除了妖孽,但是自己也受伤的奄奄一息。她的心里很是难受。

“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攻毒,还的上南海山……”

“嗯……”

肃凝明白师兄的意思,这南海山是世人口中传说的一座仙山,悬浮于南海之上,凡人是看不到的。这山并非一般磐石所形成的,而是天宫的仙山卵石坠于人间而成,这山上住着一位仙子,洛华上仙。她本是大鹏化身,修道千年成仙,久居仙山,与世隔绝。这山上有座罗密树,书上开着罗密花,是一种透明的巴掌大的花,是天地间攻毒的良物。但是,只有洛华上仙知道如果摘下此花,外人别说摘下,只要一触碰花身,那花立刻就化成清水一般,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肃凝皱起了眉,这位上仙虽然和师父柞木道人有些交情,应该是会帮忙的,可是她经常在外云游,很少留在南海山,若遇不到她,花还是采不来。

“肃凝,你在门派好好看守,我要去趟南海山。”

“不,师兄,”肃凝顿了一下。“师兄,还是让我去,此去仙山,少说也要5-6天,门派不能没有你坐镇。师父现在闭关,非常虚弱,我这一去,龙门派必须的有人来主持大局,你还是最好留下来,不要在争论了,此时就这样决定吧。”

南弶看着她,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次日,她便告别了师兄弟离开,前去南海山。离开青城山区,肃凝展开仙术,踏上凌云步,飞驰于山林之间,直奔南海。站在那南海岸边,吹着温暖的海风,这里常年都是温暖的,肃凝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不过,这时,她也顾不上过多的欣赏风景。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于是她双手合十,展开仙术,点至印堂处,开了天眼,天眼是天师们修炼的一种法术,可以避开凡间一切景象。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的景象已经是不同,只看见这海上竟然真的浮着一座巨山,绿茵茵却又很朦胧,看似不像是真实的景象,倒是有些像是海市蜃楼。而海岸上出现了一道天阶,直通向那遥远的仙山,肃凝踏上了阶梯,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里。这南海山的景象很是奇异,上接天宫,下浮于南海是一出天水交接之处的天水境地,天水至此,五道蜿蜒,曲折迂回,那形状鸟瞰像极了一朵银色的梅花,故山上罗密树所在处名梅湾,而因天水的滋润,那罗密树采才会十分茂盛,那些凡间看不到的奇花异草更是繁茂。于是后来洛华上神就久居于此。一来此处风景如画,气候宜人,静谧安逸,适合隐居,二来,这里的花草丰富,有利于药物采集和炼制。

梅湾是温暖的,大片的谈紫色仙草漫山遍野,透明发亮的碟儿阵阵飞过,清凉的天水萦绕着,清可见底。此景只应天上有。

走到一座山丘前,这里四处都是梅花,粉白相接,时不时有着阵阵香气袭来,沁人心脾,难怪此处叫做梅湾,除了地形之外,看来这梅花也是缘故之一啦。肃凝四下看了看,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虽然没见过这位上仙,不过听说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却还是心地善良的,若故人有难,应该不至于会袖手旁观,何况一副药,对她来说,其实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肃凝走进了山林,双手作揖道:“拜见洛华上仙,弟子蜀地青城山龙门派,柞木道人坐下弟子,肃凝,求见上仙。”

说来也怪,那山林忽然缓缓开了一条缝隙,肃凝见状,便走了进去。眼前的是一片原野,四处都是奇花异草,不远处的天水旁,站着一个人影。肃凝走了过去,却觉得那人身形并非洛华上仙,走近一看,原来是她的道童,他看见肃凝,行了礼。肃凝也回礼,报上名并说明来意。

道童笑了:“辛苦肃凝天师千里奔波来此,不过很是不巧,家师并不在山上,外出云游去了。”

“什么,这,那洛华上仙何时回来?”

“莫急莫急,其实家师早就算到了,故友柞木道人有难,定会前来求药,故命我在此等候天师。”

肃凝心里一阵喜悦,一阵感激。

“罗密花是天地间的奇物,但愿可以救得柞木道人。也算是功德。”

说着,领着肃凝走进了梅湾,不远处,看到了那颗罗密树,高大茂密,树干怕是十几个人都抱不住。深绿的叶子上有着那美丽的花朵,半透明的花瓣,白黄色的花蕊。还有一阵奇特的气味。

道童掏出一根黄色的绳结,示意肃凝绑在手腕处。

“世人皆知,这花,只有家师知道如何摘取,一般人却无处触碰,家师临行前特地留下这个,带着这个法结的加持,便如家师亲手摘下一般。”

肃凝看着手上的绳结,笑着道谢:“多谢洛华上仙,有劳仙童。”道童笑笑,便也没有在说什么,甩了一把拂尘,转身离开了。

肃凝穿过层层花丛,走到树下。抬头看看那花儿们,双脚一点,飞身跃起,飞上树干,看准一朵开的最饱满的花儿,凑过去,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触碰到那花儿,竟然有种凉凉的感觉,手腕处的黄色绳结发出了淡淡的光,那花居然真的没有化掉。她轻轻的摘了下来,紧紧握在手里,心里禁不住一阵高兴,心想着这下子,师父可望痊愈了。

她轻功弹起,从树上飞落下来,白衣飘飘,长发冉冉,她看着手中的花儿,喜出望外,笑靥亦如花。落地后立刻小心的把花儿放入随身的衣袋里。刚要离开,忽然,感到心头一紧,余光中,一抹青色划过眼眸。在这如沐春光的鲜美景色中,深青色,显得是那么的扎眼。肃凝不自觉的向那望去。不由吃了一惊,那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他正站在树下的那个角落,怔怔的看着自己。肃凝看着他,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他看上去年纪轻轻,修长有型的脸庞,五官深邃,剑眉星眼,眸子像是一潭深水,有着一阵冷峻。高大魁梧,一身青黑色长袍,发丝中夹杂着几缕深青色。耳朵上有着黑色的环状装饰。他望着她,缓缓地向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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