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怎么样?楚云不也是吗?可是现在呢?要争取!知道吗?只要努力,没有争取不来的。”皓洁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只要努力争取就可以吗?对他,也是如此吗?那幅画卷上的那行小字隐含的意义,即使姐姐不说,她也明白,画中人那寂寞的眼睛是因为姐姐吧?
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时,皓洁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屋子里,而宛若也规规矩矩的站在她的旁边,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一棵草棒子不知何时已经簪入她的发髻之中。
楚云的婚礼由皇帝亲自主持,这样的恩荣旷世无二,而宛心她一个人就见证了两次。
一次在朔国,一次在赵国。
一次是魅影和含儿,一次是楚云和皓洁。
可是正因为她的这两次经历,让这样的喜宴在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这就是赵皇贵妃娘娘吗?怎么老臣在朔国大臣魅影的婚礼上也见过她呢?那时她就坐在朔皇的身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喜厅里响了起来。
循声望去,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站在了金奎的身旁。
喜厅里的人都愣住了。
天胤冷冷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金奎笑着回答:“皇上,这位是朔国的御史大夫,是臣的好友,如今朔国和我们交好,所以他来探访臣,正赶上今日这样天大的喜事,所以臣就邀他一同前来,没想到他会一下子认出皇贵妃娘娘来。”
那里是探访?哪里是正赶上,金奎身边的这个大臣是他用一千两银子搬来的!
“即使他是御史大夫,就能说明朕的皇贵妃在朔国了吗?”天胤看着金奎。
老谋深算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暗示着身旁的“一千两银子”。
那个人果然上前:“老臣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曾诓人,臣甚至还知道赵皇贵妃的闺名:桑宛心!这也是我们皇上亲口说的。”
身旁的众臣皆是一脸喜色,可是紧接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却让大家的笑容凝固了:“赵皇贵妃的闺名连朕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告诉你呢?”
“一千两银子”听了这话,浑身想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
伴随着众人的惊讶,两个男子走了进来。
皓晨和魅影!
宛心愣住了,天胤愣住了,喜厅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只除了皓洁,她一把扯下盖头,蹿到皓晨的身边:“皓晨,你不生我的气呀?”
皓晨瞪了她一眼,随即无奈的笑着:“谁叫我只你这么一个妹妹呀……”
皓洁笑嘻嘻的拖着他走到上座,理都不理魅影。
天胤起身,和皓晨见过君主之礼,而皓晨则是笑着:“朕听说朔国的一个大臣值一千两银子,所以特地赶来看看,究竟是哪一个这么值钱呀,朕一定要把他带回去供在那里。”
筛糠的人扑通一声跪下:“皇上……皇上恕罪呀,臣是一时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蠢事,请皇上格外开恩啊!”
皓晨兀自笑着,那隐隐透出的寒意和淡淡的邪媚让站在皓洁身旁的宛若失了神。
“皇上饶命呀!”他这样笑让一千两银子寒入骨髓,他拼命的磕着头。
皓晨摇摇头:“好了,起来吧,人家是大喜的日子,你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弄脏了人家的喜厅可不好呀!”说完看看楚云,“朕所说的不错吧?”
楚云回以一笑,不置可否。
眼下的机会几乎是天赐良机,天胤站起身来,踱到金奎的旁边:“一千两银子?金大人真是出手阔绰呀,如果朕所记不错的话,你的月俸该是十二两吧?这一千两你得搜刮多少民财才能出的起呀?”
之前的奸诈神情消失不见,现在的金奎恨不得多长几个嘴巴,他的手乱点一气:“皇上明察,这里并非臣一人呀,还有付大人,张大人,李大人……”
就这样,天胤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回到上座。
皓洁万万没有想到哥哥会来这里,她兴奋的手舞足蹈,不经意见,她看见了身旁的宛若傻愣愣的眼神。
她迟疑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也许,这个红娘,她真的是当定了。
喜乐重新奏上,唢呐声声,透露的是欢快的喜庆。
“去……帮我给我哥哥倒酒。”皓洁推了推宛若。
“你自己怎么不去?”宛若两颊绯红。
“我是新娘子呀,不能乱跑的,而你是我伴娘嘛,就替我帮帮忙,算是给我哥哥赔罪,他在生我的气呢。”
皓洁的坚持让宛若有些局促的走到皓晨身边,捧起酒壶。
皓晨固执的将目光锁定在妹妹的身上,可是他的心思却不在那里,身旁不远处就是他照思暮想的人儿,如今,尽管近在咫尺,可是,他依然只能把思念吞下肚子,因为他的一个错误,就会让那个女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身畔传来一阵熟悉的清香,一个红衣女子正捧着酒壶为他斟酒,细细长长的酒线落入杯中,消失不见。
她的头侧着,安静的侧面是那样的熟悉,让他又一瞬间的失神,但是随即,他又笑了:这不是她,只不过有些想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