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了答题卡的影像录制功能,秋夕尝试这样听清远处警察们的对话。
这答案,反正填上去还能再删除的,自己不提交就不会出错了。
在远处看着那几个警察下了车,一个去了周围像是打听消息,其他的都往萝西卡家门口来。
秋夕一愣,他们竟然还提着……果篮?
其中一个人敲敲萝西卡家里的门,但果然没人来开门,过了会,那之前离开的人走过来,对着几人说了些什么。
很快,那里围着的几个人,就开始尝试暴力破局。
伊利尔警方抓人当然也得逮捕证,也不能这样就无缘无故闯进一个无辜公民的家里,但萝西卡——是在观察期的。
更何况,也许这位身怀巨款的公众人物正遭受危险呢。
因此萝西卡家的门没能挡住这些热心的警官,但进去后的他们也一无所获。
里面没人,一些值钱的物件都不见了,像是遭了贼,但并不凌乱,更关键的是——贾希尔那摆在他自己房间的遗照,和引起他自杀的导火索、那部市场上目前最新款的、理应被当做遗物废置的手机,也不见了。
秋夕猜了个几成,那些警官交头接耳之后向总部打了电话,将果篮放回车上,取下了摄影机和照相机,还戴了脚套,准备开始取证。
秋夕在一边看得直发愣。
等这些警察走了,秋夕才点开自己的录像查看。
果然是有声的。
第二天的时候媒体还没什么动静,但秋夕联系到了一位鹰眼报的记者,对方透露给这位可靠的神官助手一点信息:萝西卡已经出了多马卡城,看轨迹像是要去国际机场。
迫于压力,警方对萝西卡进行了连夜的调查,原来她在与塔玛尔离婚后大约两周的时间内,竟然与一个贩毒团伙以贾希尔基金会的名义签订了合约为其贩毒进行投资。
警方紧急与周围城区联系,让其注意萝西卡的行踪,又与银行联系封冻萝西卡的资金,却发现对方早就把资金转移了。
情急之下警方想起了之前萝西卡筹措贾希尔基金会的时候,在他们这里备案过一个新的银行卡号,资金就在那里也说不定。
然而当他们调出那个银行卡号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卡号的持卡人竟然是已经去世的贾希尔,而里面的钱早就以流水的方式分批次转给了不同的人。
而那些被转账的卡号,全部都是国外的或者国际银行的卡号。
多马卡城警方一个头倆大,但媒体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甚至各种杂志连带着伊利尔的银行乃至整个金融体系都被搬出来嘲讽,原因无他,谁让你竟然通过了一个已死之人的开户请求?
按理说在伊利尔,人死了以后其身份以及各种证件则要作废注销的,可户籍管理的那地儿更新信息却不及时,银行当然采取的也只能是他们那落后的信息库,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再说那几个被警方联系要注意萝西卡的行踪的周围地区,却只是在新闻里说说这事,进一步的强硬措施完全没有采纳,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态。
因此萝西卡出了多马卡城,在合伙人的授意下上了行踪更加难以被追踪的城际巴士,又辗转几途,进了国际机场,上了前往A国的飞机。
当秋夕到警局以老神官助手身份跟进的时候,她才知道伊利尔的国际飞机竟然没有开通身份验证。
也就是只要你有票就能上飞机,哪怕去了机场和别人换票,也畅通无阻。
秋夕还没发表什么看法,国际媒体的讨伐就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伊利尔这个国土面积其实并不大的国度,将一大堆人推上了风口浪尖。
兴许逼的狠了,伊利尔有关人员倒是破天荒的多了几次加班的情况,将萝西卡的行踪摸了个大概。
就在伊利尔正想宣布他们发现了萝西卡的去向的时候,A国来信说在他们那儿的某处发现了萝西卡。
但这抓人——
伊利尔到底还是在四月二号的时候和A国协商好,开始办理手续,但没几天,A国却拿出来了萝西卡在A国进行了贩毒活动的证据。
秋夕等了好久的四月十一日,是在A国审判萝西卡的那天。
她这下没法去旁听了,但那结果左右也能猜到点。
老神官望着不停给牛奶加糖的秋夕,道:“应该是无期。”
见秋夕望过来,他道:“原本死刑也未尝不可,但九号十号的时候,有来自各地的数百人自愿去了A国为那妇人求情——这数百人仅仅是已知的,说她如今一切情有可原,究其根本,罪责不在她身上。”
秋夕哑然,默默喝了一口牛奶,下一瞬就打了个激灵。
放太多糖了。
四月十一号那天,鹰眼报出了加急刊,说是加急,但其实他们早就在准备这一期了。
报上说,早在贾希尔在世的时候,萝西卡就向不少人透露出塔玛尔有家暴行为会打自己,但事情的改变是从另一件事情开始的。
萝西卡无意中结识了一位刚刚进入鹰眼报多马卡城分部的好心记者,那人听说了萝西卡遭受家暴的事情义愤填膺,他告诉萝西卡,这事儿如果透露给那些组织和报社,就会有人替她做主的。
好心的年轻记者回忆说,那天贾希尔本人就在他跟前坐着,他看到贾希尔脸上有伤,眼窝乌青,就问贾希尔,是不是他爸爸打的,如果是的话,会有人替他做主的。
贾希尔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却见她对着自己鼓励的点点头,眼角眉梢都希望他吐露实情。
贾希尔看着年轻热血的记者,点头了。
但在那记者探监过萝西卡后,对方告诉他,塔玛尔确实会打贾希尔,但频率很少,至少比自己少多了。
而那天贾希尔身上的伤,还真不是塔玛尔打的,是贾希尔与人斗殴而成的伤。
但那会儿没别人知道,萝西卡渐渐尝到了卖惨的好处——至少她可以用那点钱,为自己整整容,攒够钱,然后搬离那个狭小拥挤,没有任何幸福可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