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时候,秋夕曾经亲自做过苹果派,但是从未尝试过这种诡异味道的苹果派。
苹果派是一种甜点,主料除了苹果,还有油、盐、糖、面粉等,有的版本还会加入一些柠檬汁或是牛奶。
但她也没听说过辛辣味的……甜点?
秋夕回头去看那位神官:“如果味道合适的话,您可以让我暂时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吗?我会帮……”
老神官却摆摆手:“味道合意的话,留多久都好,不过每周要做至少三次苹果派,采购事宜也会交给你,还有一些其他的杂事也需要你去做…”
秋夕亮着眼睛连声应了。
她转回头去检查手边的食材。
苹果和面粉自然是有的,秋夕整理了些出来,开始洗苹果。
她处理着苹果,心头却发了愁。
余光瞥到手边不远处的一堆朝天椒,她恍惚想起来好像有一种口味叫做甜辣?
那这辣椒是咋整?
秋夕将苹果去核去皮,切片,嗅着手底下的清香,她吸吸鼻子,这苹果似乎质量很不错。
将辣椒取出来一小把洗干净,处理好放在一边,秋夕琢磨着苹果派的创新。
这位神官要求的口味只是对苹果派口味的改善……不,改变,所以具体结构的制作方法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苹果派有好几种做法,秋夕只晓得一种。
这种做法是将整个苹果派分为酥皮、酥心、内馅三部分组装完成,正如饺子的饺子皮和饺子馅…吧。
秋夕想着遥远记忆里的青白苹果,手下动作缓了些。
她瞧了烤箱一眼,是相当复古的土胚火力大烤箱,很难想象一个独居的神官会拥有这样一个大的烤箱。
她没有回头,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轻声询问:“这烤箱要怎么用?”
老神官站起来,走到烤箱旁边:“等会儿我教你。”
秋夕应了一声,在老神官殷殷的目光中继续将那些散发着香甜气味的食材蹂躏…不,处理成理想的模样。
将酥皮、酥心、内馅组合在一起前,秋夕给面粉里均匀的撒了些辣椒粉加上些油鞣制成酥心,又将朝天椒取了几段置于内馅,想来这样好歹也算是辣味的了,只是不知到底味道如何。
秋夕问老神官要来烤盘,在他的协助下将这盘螃蟹放进烤箱烤制。
等待的间隙,老神官取来剩下的半瓶牛奶热了,瞧了秋夕一眼,顺手将她的甜饼也热了。
老神官从门后面搬出来一张小桌子在厨房撑开,又取两只杯子放在桌子上。
将卜佳尔送给秋夕的甜饼装盘,把热牛奶平均倒进两个杯子,老神官自己把装苹果的木篮子搬近小桌子当做板凳,又从一边拿出另一个小板凳放在桌边。
:“先吃吧。”
秋夕望了烤箱一眼,挨着桌边坐了。
卜佳尔的甜饼今早出发前她吃过一次,那时候天色还暗着,现在她眼前依然放着这薄薄的甜饼,外头天色也暗了下来,但入口给自个儿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
也许是糖分被热气蒸熏的缘故,这甜饼变得有点黏糊糊的。
老神官也不嫌弃,和秋夕一起将那一沓甜饼分食了,再喝过牛奶,他起身瞧了瞧烤箱,似乎已经快好了,有一丝清香夹杂着辛味飘了出来,秋夕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老神官和秋夕在一边等了好一会儿才把那苹果派取出来。
将托盘端在手上,动鼻子轻轻嗅嗅,老神官就将盘子放在桌上,从袍子里摸出来一串钥匙:“这是二楼的钥匙,门口摆了白花的是我的房间,剩下三间二楼的房子没有人住,你去收拾收拾吧,等会儿我过去带给你被褥。”
秋夕望了望那苹果派,他不是还没吃呢?
老神官却将钥匙递了过来,对着她点点头。
秋夕接过钥匙,再次看了眼正用目光催促她的老神官,抿起唇出去了。
按照老神官的指示,除去那间他自个的屋子,秋夕把剩下的三间屋子都转了一遍。
令她惊讶的是,这三间屋子竟然都配备了卫生间,甚至还有淋浴,虽然落了灰,有些地方生了锈,但还能用。
卜佳尔的家里是没有淋浴的,秋夕暗自揣测也许她会用盆洗,也许又是去当地的澡堂。
萝西卡她倒是不清楚,但无疑这位独居神官的生活质量是不错的,但这教堂信众寥落的模样却着实不像能维持这种质量的样子。
秋夕停止自己不由自主的琢磨猜测,将答题卡掏出来飞快的看了一眼又塞回去。
上边的字没有再变了。
她虚掩着门,开始收拾屋内。
天色更深了。
秋夕躺在掸去灰尘的床板上,望着勉强算得上明亮的天花板,呼出一口气。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背过身将答题卡再掏出来,点开自己的投影小人儿发呆。
也不知是多久,在她迷迷糊糊似乎就要睡着的时候,门被敲了几下。
秋夕睁开迷蒙的眼睛,望着眼前还兀自旋转的投影愣了几秒,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她揉揉眼睛下了床,走到门边。
拉开门,老神官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松松软软的白色枕头,他对着秋夕微微笑:“我这里的被褥没有新的了,马上要入冬了,虽然是旧的,如果你不嫌弃,就跟我过来取吧。”
秋夕接过枕头应了声,将枕头放到床上跟着老神官去取被褥了。
:“你叫什么名字?”
老神官将褥子从立柜取出来,交给秋夕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秋夕。”
秋夕抱紧褥子,对着老神官有些忐忑的点点头,随后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您?”
:“比……不,叫我神父就好。”
老神官取了另一个厚厚的大被子抱在怀里,率先出去了。
秋夕跟着老神官来到自己的房间,望着他把那大被子放在床上,然后对着自己再笑笑就出了门,还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秋夕铺好被子躺进被窝,一边伸展四肢,一边眯起眼睛长长的“啊”了一声。
她望着远在在门口的灯绳,抱紧了怀里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