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婚!”唐棣再次重申,不带半分商量,而是直接确定通知一般。“你愿意在鬼族,那就留在这里,如果不愿意,我接你回极乐谷,从前我事事尊重你,是因为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日子还长,大可以等着你做完所有你想做的事,我会一直等,但是这一次,我没法这么劝自己,你险些离开我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就在想,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如何,我会把曾经我用来等你的日子用来想你,并且整日遗憾未能和你在一起。银杉,我唐棣不想做这么傻的事。”
银杉看着唐棣信誓旦旦的眼神,眼含热泪她为鬼族做的事好像也只能做到这了。唐棣等了她两万多年,她的确应该为唐棣做些什么了。
银杉抬手,拂过唐棣的脸,说道:“好。”
唐棣的婚事和洛瑾凡的婚事同时确定,当银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果断选择和唐棣去极乐谷,别看半夏是精灵族的人,可是银杉对这个表侄女一点好感都没有,唐棣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参加婚礼,银杉果断拒绝,并曰:眼不见,心不烦。
她和唐棣也不需要什么婚礼,极乐谷风景极好,她在哪里心情自然也好,身体恢复得也快。
月隐城大军不日抵达龙窟山下,仙门众族见状,一时摸不着头脑,月隐城新丧未过,甚至月隐熙笺的孝服还没脱下,重孝加身竟然出兵了!
因为月隐熙笺夜神的身份,并且九重天上的神仙对其印象十分不错,他们此番前来如果能不和月隐城撕破脸,那是最好的。
这次为首的是锦悦神庭,因为几千年前月隐清竹和樾炀嘉怡斗舞让他们跌了脸面所以,对月隐城的人,他们一向没有什么客气可言。这次来的是族长的长子,樾炀禄。
相比较之下,樾炀禄是十分不会做人,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扔了三个火符,直逼月隐熙笺面门,月隐熙笺也没客气,岁寒出鞘一剑将火符直接斩断,剑芒四射,划伤了樾炀禄的脸,与此同时那枚霜花正巧落在唇边。月隐熙笺身旁的女副将挑眉:“樾炀禄,你妹妹当时和我们城主斗舞,我未能有这个眼福,但是听老城主说,你们樾炀家的人长得都不怎么好看,不过今日本帅看着,要说这寒月剑霜在阁下脸上更显俏皮了。”
月隐熙笺唇角带笑难得有这个兴致听着讽刺别人,只是锦悦神庭的人,她打心眼里不喜欢。
樾炀禄咬牙:“你等着。”
远处,哈辉看着这一切,陷入了沉思,他原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但是,他到底小看了月隐清竹啊。月隐清竹对他的计划似乎有了些许预测,正当哈辉想着要不要从长计议的时候,天帝驾临。
浚九原来是天族太子,天帝应劫,他自然就成了新一任天帝。这些仙门众族多数都是地仙,很少有人能见过神族,更何况是天帝,神族的王。
天帝的威压让这些地仙纷纷感受到压力而跪了下来。
浚九初登王位,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处理问题丝毫不显稚嫩,杀伐果断从不留后患。
浚九开口说道:“诸位,赤耀国一战已经告一段落,这一次,赤耀国罪不可赦,朕决定废除他们的法力,贬为凡人,世代永不入仙籍,他们的祖先荫庇也因为允葃娘娘冲毁宗祠而废除,诸位,若你们还执迷不悟,这就是下场。”
浚九年纪不大,可是说起话来威严十足,月隐熙笺心道:这位表哥虽然比不上自家哥哥,可也算得上少年有成了。仅仅一天将赤耀国直接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原本寒山的地方被阻隔开来,一半归属仙界,隶属神族管辖,一半归属人间,神仙去凡间必须封印法术,凡人却根本进不来仙界,这样的处理,正好,一劳永逸。也免了赤耀国灭城之祸。
鬼君说什么也是他亲叔叔,今日他亲自前来,可能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吧!
果然天帝亲临,众仙门自动退散,月隐熙笺自然也没有带兵留在龙窟山的理由。
精灵族
宽敞的寝殿处处雕梁画栋,细节之处足以见得主人的奢侈,满屋子金灿灿的物件儿让人目不暇接,房间正中央层层金色纱幔包围着一张圆形大床,里面的一抹倩影让人的眼光移不开。
雪缎睡袍,秋山三千青丝没有任何装饰,就这么散着,墨发如瀑,肌肤雪白透露出温暖的光泽,尖尖的耳朵更显得绝色,那双极其动人的眸子正认认真真地看着手里的信,右眼角下的泪痣格外绝艳。好一个出尘仙子。
秋山收到了半夏的书信,说她和洛瑾凡快要成亲,秋山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休息过了,好不容刚刚躺在床上,收到了半夏的消息,顿时睡意全无,半夏要和他……成亲?秋山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些许复杂,看着龙窟山送过来的火红色喜帖。
贴身侍婢自然知道她此刻内心不好过。
“殿下,小殿下素来胡闹,可能这件事并不是这样的,鬼君这些年不是一直没同意……”
秋山唇角一勾,心头苦涩,笑得却格外释然:“算了,备一份大礼,我亲自送过去。”
那婢女还想说什么,秋山一挥手,层层纱幔再次落下几层,挡住了些许光晕,婢女知道秋山这几日公务劳累,她已经很久没有走出精灵族的森林了,精灵族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无不赞叹这位受万民爱戴的女君。
婢女离开,秋山合上的眸子却睁开了,那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情绪,雪锦薄被之下,她蜷缩成一团,被子上的褶皱越来越多,秋山攥着被角,把脸埋在被子里。
她想起那年初见,洛瑾凡还没继承鬼君位,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精灵族公主,九重天很高,他很远。父亲说,他是神的儿子,未来的一切都是光明,可是当他们再见的时候,他却成了魔君,成了姑丈最为倚仗的人,也是那个时候,她在他的面前说了自己的名字,秋山。
那时候,他们年少无知,不知人心险恶,亦不知这世间,偏见也能杀人。那段时间的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当时他很少笑,就算笑,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