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尧知道月隐熙笺的事情,二话不说将府里的补品,药材搬空大半。药庐鬼医看着眼前的马车,一马车一马车的珍贵药材就像不要钱似的往里送。
姚尧吩咐道:“拜托各位照顾月隐姑娘身体,这些药材不够尽管去将军府取……”
众位鬼医被这阵仗吓得不轻纷纷点头附和,够了够了。
姚尧进门看见月隐熙笺刚醒,阿莱在旁边照顾着,忙上前去问
“醒了?饿不饿?”
月隐熙笺垂眸,面容还有些憔悴,笑着摇摇头。
姚尧心疼地摸了摸月隐熙笺的头发:“小可怜,小殿下这几天西山和你这边来回跑,一会儿估计就回来了。”
月隐熙笺垂眸,声音有些喑哑:“姚尧,他的诅咒……”
姚尧弹了一下月隐熙笺的额头:“傻丫头,就算是为了洛瑾瑜,你也要照看好自己啊。”
月隐熙笺垂眸:“我这不是没事嘛。倒是难为你,一边筹备着大婚,一边还要来看我。”
“还没事呢,要不是你爹爹赶来及时,你就没命了!大婚那边有尹觞呢。”一想到这,姚尧一阵后怕,又给月隐熙笺掖了掖被角:“还冷吗?”
月隐熙笺摇摇头。
“父亲来了?我姐姐呢?”
月隐默吟的性格月隐熙笺多少也了解,有没有为难姐姐?
“对了,熙笺,你姐姐说一会儿来接你,好像有什么急事。”姚尧说道。
月隐熙笺了然地点点头:“月隐城最近的军队调动频繁,可能边关起战事了。”
姚尧失笑:“哪里,是因为你那宝贝弟弟,弄丢了你父亲把玩多年的琉璃珠。”
琉璃珠,月隐熙笺无奈,父亲平日里并不怎么和他们亲近,好像他这一生的温柔全都给了母亲,对待别人虽然不算倨傲,但总有一分疏远。父亲对自己是极其严苛的生活作息多少年来都不曾改变过,就是这么一个秉承着玩物丧志的人,竟然多年来一直把玩着一枚老旧的琉璃珠。
两姐妹好久不见相互寒暄,谈天说地的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好像她们又回到月隐熙笺在龙窟山的那段日子。
极乐谷
九州大陆的南方,就是极乐谷,可极乐谷具体在哪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然而,大陆的南方并不是极乐谷的地盘,相反,大部分的地区都是游牧民族。其中势力最大的赫达王帐,指挥使哈辉将手中的地图缓缓展开,不断抚摸着赤耀国和月隐城和西方诸城的那道边境线,那是寒山的位置,世上古战场,多年以来,寒山以东是人间烟火,寒山以西仙泽大盛,这寒山……哈辉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曾经,他是赫达王帐最有前途的小王子,直到一年,精灵族的女王带着妹妹来到草原,哈辉的生命轨迹,就彻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半夏公主,很快,我们就又要见面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帘被人掀起,一道刺眼的光洒了进来,一男子身材魁梧,看上去十分健硕,那发顶的王冠神圣不可侵犯。
哈辉跪了下来:“王。”
那男子一脚踹了上去。
哈辉在地上滚了一圈,惶恐地趴在地上:“王,这是何意。”
那男子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卸下了身上的披风,走上前去把他拎起来,直接扔了出去,门口的木杖直接被撞碎。手起手落不待任何停顿,霸气,利落。
那男子似乎不解气一般,走出来,再次从地上把他拎起来。
“这回你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那模样就像一个人捡起小猫一样。
哈辉大口大口地呕血,弄脏了自己前襟一大片。
那男子咬牙:“留着你这条狗命,是因为我答应过他,不动你,你知道的,兄弟情义在你我之间,就是笑话。”说着,把人又扔了出去,哈辉被扔在地上,地上的血迹狼狈不堪,众人都以为哈辉被打死了,那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当年愿意让那个女人利用,不顾整个草原,如今,你还想拉着草原给你陪葬,哈辉……
哈辉撑起身体,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打的移了位,眼睛似乎被打充了血,眼前的东西很是模糊。
他直接用袖子抹去了脸上的血迹:“是我的,我都要夺回来。”
那人丝毫没有理会他,仿佛觉得看他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带着你的鹰犬,滚!”
哈辉颤抖着起身,艰难地一步一步走出王帐。
看着哈辉离去的背影。
“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辛泽身边的侍从问道。
辛泽负手而立,夕阳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那即将坠落的太阳越来越沉,眼见着就要到远处崇山之后。
“喀必,你说,太阳会永远消失吗?”辛泽看着远处几乎在山后的太阳,问道。
喀必似乎被这一问,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王,太阳周而复始,东升西落,明日一早,又会升上来的。”
辛泽似乎对这个答案没什么感觉:“那月亮呢?会因为太阳的存在而永远消失吗?”
喀必俯首:“自然不会。”
“愚蠢。”辛泽棱角分明的嘴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他的自以为是,会给赫达王帐带来毁灭的灾难。”
喀必叹了口气,不再多说。这么多年,辛泽成为赫达王帐的王,哈辉的野心,可谓人尽皆知,但是辛泽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日,辛泽接到了一封密报,怒不可遏地来打了哈辉一顿。
边境战事将起,月隐熙笺自然是待不住的。月隐清竹亲自折返过来接她。
这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见到姐姐,几天不见,月隐清竹似乎比她还要憔悴,可那笑容依旧明艳动人,让月隐熙笺想问她怎么了都不知怎么开口。
“笺笺,走,回家了。”月隐清竹朝她伸手,那手腕可以说瘦骨嶙峋,这几天到底她经历了什么?月隐熙笺无从得知,只得把手递过去,不料,整个人竟然直接被月隐清竹抱起来了。
很难想象月隐清竹这么小的身体,能迸发出这么大的力量。一旁的洛瑾瑜也看呆了。
“姐……我能走。”
月隐清竹笑笑,没答话,直接迈腿要走。
“等等。”
一道清冷的男声从远处传来,玄顺看样子是跑过来的,是什么让他这么慌张竟然忘了自己有瞬移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