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看他去往餐厅,越来越远的背影。韩忆桐边找合适的地方待,边又打给刘煜,然后在中餐厅隔壁的咖啡厅内等着。
她已经见到了何依秋的车,对方来的更早。
耳朵里的无线耳麦,这时也传来了丈夫跟何依秋说话的声音。
没有什么异常的交流,何依秋言辞条理清晰,表达轻松。不知情者,还以为她在跟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说话。
蛮高明的手段,人大多感性,何依秋话里三句不离东南大学的趣事儿。她从何依秋嘴里,知道她跟丈夫谈恋爱的时候,是学校有名的校花校草,最喜欢牵着手在林荫道上散步……
没有哪个妻子爱听丈夫的恋爱细节,韩忆桐今天是被迫不得不听。
何依秋这是什么用意?
用怀柔的手段唤起来过往?再续前缘。这家伙是闲的没事干了,这么多的钱不好好的挥霍,偏爱进入别人婚姻里找刺激。
可听到这些话,不舒服归不舒服,暂时警惕性少了一些。
她紧张来源是不知道何依秋见丈夫的目的,如今,猜出来了一点。没搞错的话,这是一个连环套,第一步先在男人面前找回一点好感,方便后续再见面……
这货是准备放长线。
她在这听的五味聚齐,另一边的夏明阳也别扭的要命。
他寻常都不轻易在老婆面前提何依秋这个名字,今天何依秋竟然在聊他跟她的恋爱过往。
眼睛闪烁了下,他拉开包,像是在翻找东西,轻巧关了窃听器……
后若无其事拿手机打开微信给妻子发了一条:“餐厅没几个人,不用担心,我看到刘煜了。”
妻子听着他跟何依秋聊天,俩人都别扭,不如果断点。
何依秋今天穿着很随性,不是以前的正经职业套装,只一条休闲裤跟白T。看着随性,只不管是手腕上的表还是T恤的商标,都不简单。气质,相貌,举止,样样风度翩翩,笑容如春风。
她看向摆弄手机的男人:“有事啊?”
夏明阳把手机放到桌边:“同事发的消息,约我吃饭。”
何依秋玩笑:“还是跟以前一样,邀约不断。记得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每天走个路,觉得身后都有刀子想捅人……当时压力真太大了,尤其追你的那些,各个比我有钱……”
见男人兴致寥寥,她紧跟着道歉:“前几天电话里我出言不逊,实在不好意思。那不是我本意,被你激的失去分寸了。吃东西啊,这么多,不吃浪费了。”
夏明阳实在不耐跟她墨迹,面前山珍海味,也不如跟老婆压压马路舒服。
抬头看了眼夹菜,剥虾的女人:“何,你要见我,我人也来了。有事就说吧,我来赴约,咱们把话说清楚,以后不再那么多事端,这你答应的……”
何依秋避而不谈:“我没事,最近我要捐给东南大学一笔钱,前两天因为这个专门跑了趟学校,做了一次演讲。无意在学校门口散步的时候才想起来,咱们在湖边各自藏过一个时间瓶。”
“约好的,以后有机会,要互相交换来看。我的已经挖出来了。”
说罢,何依秋从裤子口袋内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夏明阳面前:“这是我几年前写的,你的藏哪了。”
夏明阳没动盒子,更没必要去看她几年前的心迹。
他快把时间瓶的事忘了,被提醒,记得是埋过一个瓶子,用来送给几年后的自己,是送给自己。
而且聊了这么久,何依秋扯东扯西,就是不谈一点正事。不谈她干嘛找人去金龙骚扰他,也不谈接下来还会不会骚扰?
那要干嘛?再做回朋友。
自己老婆不介意他都介意。对何依秋,他只剩下唯恐避之不及,哪怕她是世界首富,别来打扰我就行的心态。她是缠人不放那种类型,缠到他焦头烂额。
他把手机装起:“何,瓶子里面全是激励自己,妄想的一些话。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去写对爱情的憧憬,对你的憧憬,真的没有……你要不信自己去看,在湖边假山右侧埋着,深度不到一尺。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何依秋表情发滞:“你爱过我吗?”
夏明阳摇头:“青春期的精神需求而已,谈什么爱不爱。我现在只爱我的家庭。再则,你条件这么好,我这种势利眼,唯利是图的不健全男人,就只配得上我老婆,配不上你。”
“咱们俩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执意不放,随你。反正我把我老婆面子抹的一干二净,被你闹的千夫所指,也是我活该。”
何依秋眼神渐渐阴郁,她选址,话题,准备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自认为了解夏明阳的前提下,他会有触动。
结果,一点都没有。
他对自己,是真正彻头彻尾的冷漠疏离。
见他起身准备去前台结账,何依秋下意识伸手想拉他。随即,被男人条件反射般躲开:“别碰我。”
声音有些偏高,本就受人注视的两人,即刻成了焦点。
何依秋面部充血,尴尬收回了手臂。戴上墨镜,心口有暴戾随时要脱缰而出。
这个混蛋,简直自以为是到了极点,给脸不要。
她何依秋如今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低声下气,处心积虑的找他求和,他还如此不识抬举。
……
出门,夏明阳四顾着,发现了几十米外,站立抽烟的女人。
他冲动起的突然,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韩忆桐还想问他干嘛关了窃听器,暂时也没了问题,丢掉烟头,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瞧把你生气的,是不是她说了什么……”
夏明阳双手捧着女人面孔,不回应,嘴唇雨点般落下。
韩忆桐被他撩的受不了,仓促间,将男人堵在了身后墙面上,彻底忘了这是哪。
半响,夏明阳平复了些,躲闪着韩忆桐视线:“老婆,你的脸?”
“怎么啦。”
韩忆桐好奇摸了摸,满手的灰尘……刚刚太急促,都忘记了这里的墙壁有多脏,想来是在墙壁上蹭到的,不过夏明阳却依旧还是好好的。
夏明阳低着头,笑的肚子疼:“再找地方洗一洗,被人看到要笑死。”
韩忆桐揉了下脸:“你故意的。”
夏明阳搂着她:“不是,就太想你了,情不自禁。”
“你装什么装,跟何依秋聊的怎么样?为什么关窃听器。”
询问间,看到了也从餐厅内走出来的何依秋。
目光交集,韩忆桐快压不住要走过去的念头。
夏明阳忙道:“我话都已经跟她挑明,别再节外生枝。我饿了,刚才都没吃东西,你带我去吃,咱们好好说……”
韩忆桐缓缓点头:“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