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夏明阳还在等着妻子回来,一块去医院接女儿。
他最近心情一直都很好,孩子健健康康,妻子事业蒸蒸日上,还能抽出时间陪他。他自己打理的律所,那个普法论坛的项目已经排除阻力外包出去做。
论坛,其实就是个简单的app软件,量化的基础上进行细致改变,对专业公司而言并不困难,软件的建设速度极快。
如今的业内,移动端为王。
凡大热软件,无一不是跟手机有所关联的。
他还挺有信心,只要这个普法论坛做好,律所的价值,会被无限拔高。这是最便捷,最迅速的发展方式。不然依靠律所线下徐徐的发展,太慢太慢了。
当然,做这些人的很多。能否崭露头角,运气,实力,宣传方式缺一不可。
他这会人在办公室中,无聊翻动着手机。靠着转椅,姿态悠闲,一双被直筒裤勾勒出的修长双腿,翘在办公桌上。
很洒脱的样子,看的刚进来的古清河目瞪口呆,一时忘了打招呼,看着男人,挪不开视线。
侧脸冷峻,皮肤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一些。她如果不是知道夏明阳结了婚,丝毫也不会联想到他现在已经是个父亲了。
硬说他有了孩子后有什么改变,古清河只看出来他人性子开朗了一些,少了那份接触之时的冷清跟距离。
一个人幸福与否,就在各种细节上。他现在应该是幸福的,不幸福,眉眼中不会在说话的时候都透着让人复杂的亮色。
夏明阳眼角余光瞥到有人,下意识的把腿放下去,略有些尴尬:“清河姐,你怎么来了,又不敲门。”
古清河这才敲了敲:“我要是敲门,也看不到夏总这么放飞自我的样子。我拍照啦,今天不请我吃饭,我就让全公司同事看看她们的男神夏总,是怎么个坐姿。”
夏明阳笑着起身:“改天请你吧,今天不行。我老婆说要回来,我们俩一块要去接女儿。我还想早些请假回去呢……”
古清河坐在沙发对面:“你是老板,你跟谁请假。”
夏明阳倒杯茶递过去:“当然跟我助理请。”
古清河每次和他单独接触,拼命压制着的念头都会浮上来。他一颦一笑,会扰乱她。
所以关于项目外包,她没有办法去阻挡夏明阳,也不想跟他强对着来,要求古氏技术人员入驻。即便父亲那边对她有点失望,她也没有其它办法。因为相互的制约性,即便是古氏也没办法强行干涉他。可以干涉他的,只有唐毅跟自己。
而唐毅,对这种事一贯不上心,位置很中立。大有坐山观虎斗,与他无关的镇定,无谓。
平复着心情,古清河端起茶喝了一口:“我听说你要接唐毅的股份?”
夏明阳在这件事上有点刻意瞒着,但终究还是要说的。
听她问便猜到应该是唐毅提及过,自若点了点头:“对,等我老婆回来,我跟毅哥正式签股权转让……”
古清河略有自嘲:“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为什么瞒我?怕我阻拦。问题我拦不住,公司股东是可以进行私底下转让的,这是法律明文规定。”
“明阳,我对你,对公司仁至义尽。你反防着我!”
夏明阳习惯古清河这种聊天方式,应道:“清河姐,你这话说的太离谱了。我防你干嘛,公司很多事都要仰仗你,包括最重要的普法论坛项目。你自己也说了,股东可以进行私底下转让,我没必要刻意瞒着。不说,是不确定我老婆能不能凑到钱,事情没准。”
“毕竟我们家那位,除了自己赚钱,没别的办法。她真的凑不到,我不可能逼着她拿钱出来,你说对不对。没钱,要毅哥的股份岂不就是一笑置之。”
古清河就随口抱怨而已,闻声释怀:“我就搞不明白,唐毅为什么连提也没跟我提过这个,要不是他无意说漏嘴,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我们俩认识好多年了,都不知道在哪得罪过他,很久了,对我一直爱搭不理。”
夏明阳想笑,他大概了解一点唐毅对古清河的心态,但不可能把话讲出来。
古清河毕竟是谈工作来着,打住这个话题,扯到了正事,把手里营销策划丢在了桌上:“这是策划部门做好的几个方案,你看看怎么样。”
夏明阳大致翻了翻:“我今晚回家再看。”
宣传,软件未做出来之前,就要考虑到宣传广告的问题。用不了多久时间,软件就能进入试运营,提前宣传是至关重要的,容不得有任何差池。
本来把业务交给一些专业公司最合适,但价格太高了。一整串的宣传计划,需要足足快九千万的费用。若降档价格,效果又未见得能达预期。
所以他给了策划部门压力,让他们最近辛苦一点,弄策划案出来。来最终决定是靠古氏协助宣传,亦或者是交给别的公司去做。
他倾向于前者,因为广告费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
很多公司因为花大价钱打广告,将公司打到倒闭的也不在少数。
古清河见他聊天走神,心不在焉,关心打听:“怎么啦,昨天没睡好?”
“没,我老婆说中午之前回来,这都下午四点了还没动静,电话也打不通。清河姐,你要没别的事,先去忙吧。我再给那家伙打个电话,一点不让人省心。”
古清河听出他逐客的意思,心里被一刀一刀的扎。
男人旦凡牵扯到韩忆桐,别的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这还想多谈几句工作,他赶人!
夏明阳没太留意古清河情绪,是突然意识到他给妻子打过两个电话都没通,别是有什么事儿。
平时开车就太快,屡说不改。
又打了一遍,还是提示关机。不好的念头一起,夏明阳坐立不安,拨了萧夜容的电话:“萧总,我老婆还在临安么?她电话打不通……”
“她,公安局呢?”
“嗯?”
“她打了何依秋,现在对方一直在给警方施加压力,要求暂时扣押韩忆桐!”
夏明阳脸色唰的白了:“何依秋严不严重?”
萧夜容状若调侃:“明阳,你不问问韩忆桐状况,先问何依秋。”
夏明阳不明其意:“萧总,别兜圈子了。到底怎么回事,赶紧告诉我,我这就去临安。”
他自然并不会如萧夜容调侃的那样关心何依秋,是他担心韩忆桐把人打狠了,韩忆桐要背责任。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东泰的董事长。
况且就算妻子打的是马依秋,张依秋,他仍会惯性思维,先问被打者的伤势。
他们伤没事,那打架就是普通的纠纷。伤严重,就是刑事问题了。他知道妻子做事很有把握,不轻易妄动,只关心则乱,哪里能放心。
在他心里,妻子做事一直喜欢走钢丝,行事手法不同常人,总让人避免不了的提心吊胆。简而言之,思维跟普通人不在一条线上,别具一格的让他有时候都接受不了。
就例如打人这事,不是第一次……她身体里就带着暴力基因,仗着自己是那什么格斗冠军,能动手解决问题的时候,就没好好说过话。
打过古清河,打过何依秋,打过其它人。一笔一笔的烂账,夏明阳记都记不清。
都有孩子了,做事还这么没有分寸。他真担心妻子哪天会在这上面吃招,平时就没少琢磨过这些,也没少叮嘱她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