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下班,古清河,夏明阳,唐毅三人到了经常去的那家餐厅。
谈到开分公司的打算,古清河基本没怎么考虑就直接赞成。她不觉得夏明阳冒进,反还觉得夏明阳跟唐毅两人太保守,提出了其它意见。
夏明阳听她款款而谈,泼了盆冷水:“清河姐,你当我跟毅哥都像你一样,富二代啊。随便拿出个大几千万玩一样,同时开两家新公司够忙了。再多,不光是资金的问题,其它问题也很多。”
古清河笑道:“多虑了。事务所现在的管理模式,同时开十家八家,绝对不会崩掉。”
唐毅听不惯她在夏明阳面前说话的这种口吻:“连调研都没做,这么大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古清河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我没做调研,这阵子我没事经常会去调查一些中小企业。东阳在法务这块,很多企业都是空白的,有很深的挖掘性。”
“我相信,唐毅你带出来的业务人员,接触这些企业,并不难谈。还有,做生意不存在十拿九稳,注码越大,起点就越高。既然已经有开分公司的打算,我建议先不要急。做统一调研之后,争取一次性将东阳市这片空白区,完全填充……”
夏明阳佩服古清河的胆识跟一些新颖的经营理念,名义上他是事务所的老大,实际上古清河是他师傅。闻言有所异动:“那清河姐,按你这么说,准备投入多少?”
“我在你之前,留意过至少五个区域,加上你选定这两个,姑且算是七个适合开分公司的地点。考虑到前期员工适应,装修,租金,网络组建等等,至少也要准备九千万……”
“九千万,够么?”
“暂时肯定是够的。”
“分散管理,去哪里物色这么多靠谱的人才?”
“公司有两个人可以独当一面,唐毅接触到这方面的人比较多,他可以介绍过来。新员工培训,他也是最擅长的……”
唐毅懒理她抬举,暗自讽笑。
什么朋友不朋友,认识古清河这么久,也抵不上她跟夏明阳短短接触。她话里话外,全然把他底牌全掀开在夏明阳面前,完全没考虑过他是否活该受累。
现在唐毅在事务所里就是最累的一个,谈业务,陪人喝酒,新员工培训……这些工作都是他的。如果依着古清河意思,一次发展这么多家事务所,仅仅一个培训就够他受的……
每次醉醺醺之后,私底下吐过多少次,没人关心过。每次面对一些素质参差不齐的客户,也没人知道他都是怎么应对的。
他信任韩忆桐,愿意无条件帮她工作,不是因为两人有过一夜情,也不是他多喜欢她。原因其实特别简单,就是某次两人在陪一个重要客户的时候,她看出来他疲于应对,直接一耳光打在了那个动手动脚的客户脸上,拉着他走了出去。
干脆,自信,可以看出她的品行如何。
更何况夏明阳跟古清河,一个背后有无条件支持的妻子,愿意担待。一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完全玩票的心思。
别人输了,顶多是有些挫败。他输了,就是这些年全部的积蓄。
哪怕清楚这两人讨论的事情可行性很大,但是,他没这么多精力了。
灌了杯红酒,稍感晕眩。他随口道:“你们聊着,我今天有点困。”
“毅哥……”
唐毅摇头:“账我结了。”
古清河出去送了几步,看他车子远去,完全摸不着头绪。
夏明阳心细,若有所思,准备今晚回去打电话好好跟他聊一聊。唐毅明显不对劲,刚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谈着谈着就这样了。
看了眼帮他倒果汁的古清河,抬了下手腕:“清河姐,事明天办公室说吧。”
“那我送你。”
“不用,我车子就在公司,走不了几步。”
古清河自作主张,先出门解开了电子锁:“用不着客气,太晚,路上不安全。”话落,不消片刻就把车子倒了过来。
夏明阳单独跟她相处有点尴尬,可也不好意思拂她面子。
上车后不久,妻子电话惯例打了过来。她每天都会打至少两个电话给他,是没办法送他上下班的时候
夏明阳有点顾虑摁了接听:“老婆,还没回来么?”
韩忆桐歉意道:“我今晚估计回不去了,刚来这,许总请吃饭。看上去这几人有点不醉不归的阵仗,我也得陪着吧……”
往常,夏明阳肯定会多关心叮嘱几句。今天碍于古清河在,很多话都不好聊。
韩忆桐自顾说了几句,无意问:“不方便么?”
她直觉老公身边有其它人,两人往常交流不是这样。
夏明阳瞥了开车的古清河一眼:“我跟毅哥还有清河姐今天谈了点事情,回去的有点晚,清河姐送我……”
韩忆桐并不太意外:“那你替我谢谢她。”
“好,你尽量少喝点。等饭局结束,再给我回个电话。”
放下手机,夏明阳稍有些烦乱。
他怕妻子会多想,毕竟这会已经晚上十来点了。
两人通话期间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古清河,见状笑了笑:“韩忆桐的?”
“嗯。”
“上次在KTV里碰到她,交际很厉害。”见他心不在焉,古清河调侃:“她不会误会吧。”
“不会的。”
“看她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类型。”
夏明阳没答复,开了车窗。刚才跟妻子通话的时候,他听出来妻子口吻虽如常,电话还是挂的有点太干脆。
……
另一边,韩忆桐打完电话后躲洗手间暂时没出去,点了支烟。
心里不太舒服,老公大晚上的被别的女人送回去,是个女人都会不舒服,无关信不信任。因为谈到信任,别说她已经怀孕,就算是之前两人关系冷淡,除了何依秋之外,韩忆桐也没介怀过其它女人。她有洁癖,感情上生理上都有。
不舒服是几方面的,女人那点小私欲微不足道,她主要怪夏明阳神经大条。
以前就是这样。
张建设,以及魏华针对他的哪个局。
他如果小心一些,是可以避免的。偏偏,很多次都做一些让人挂心的事儿。
古清河看上去不像恶人,但她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