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到十点。
欧阳敏加快几步赶上了韩忆桐跟夏明阳:“韩总,你说的经济峰会安保,找王局长有用么?他未必会管这一块。”
“他肯定是不管这个,不过,体制内的人比咱们要好沟通的多。而且,想找别人,咱们并不认识。”
“那要不要……”
“不用,什么都不要准备。”
等欧阳敏离开,夏明阳暗觉不妥:“老婆,你不亲自去跟王局长说这个,合适吗?”
“别人会不会觉得有点不礼貌!”
“欧阳去找他,最合适不过。你忘了,欧阳之前是个警察,到现在,还领着补助金……还有,欧阳之前在整个东阳的警察圈子都很有名气,他去,就代表着东胜不是一帮乌合之众。”
“你利用欧阳哥……”
“哪跟哪,是我抽不出时间来。我们这帮人以前跟警方合作过,过程顺利,有一定的默契。王鹏只要不迫于外力,不管我让谁去找他谈,他肯定都会好好考虑。让欧阳去,仅仅因为他是安保科的老大。”
“你想的挺周全,那万一这事不成呢……”
“谁也保证不了百分之百的概率,尽量不让万一发生就好了。”
夏明阳不再多问,心情放松。回到办公室,倒了杯茶:“老婆,我发现你还真挺适合主持这一类的会议,跟传销套路差不多。刚刚,我都被你给说的心潮澎湃。”
韩忆桐顺势把他拉到了身边:“真的?”
夏明阳微微屈膝,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你就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
韩忆桐晃了晃右手:“已经不疼了!”
话落,他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夏明阳很少这样,做完这些又微微一笑:“难得你涂了口红,看来咱俩都别见人了。”
还没说完,外头就有脚步声哒哒响起。
夏明阳触电一样从韩忆桐身上挪开,狼狈至极。
韩忆桐则反应不大,搭着沙发往后看了一眼,见是张静,随口道:“张姐,我等会跟明阳要去临安一趟,你多费心……有事情的话,打电话给我们!”
张静明显感觉办公室气氛有点怪,把手里资料放下,点头道:“好的韩总,没问题。”
说完,就赶紧退了出去,没忘了把门帮着带上。
夏明阳胸口还起伏着,脸上通红,使劲掐了韩忆桐一下:“你以后再敢办公室里胡闹,我……”
“你怎么样?刚刚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
韩忆桐俯身把人整个压在了沙发上面,近在咫尺的距离,夏明阳呼吸不禁慢慢加重。
支支吾吾的,说不完整。
实在被女人迫的无计可施,急促威胁:“你还要不要去临安,再这样,我不陪你了!”
可惜,这话没什么杀伤力,加上口气未免婉转了一些,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韩忆桐有点耐不住性子,她从手伤到,就没碰过夏明阳。当然,是想碰,男人不让……
每天面对这么一个丈夫,怎么能清心寡欲。
“老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过去,吃过饭,我还想跟你一块在临安转一转……你不经常说要带我出去看看么,咱们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琐事?
韩忆桐试探握了下还没办法完全合拢的右手掌,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她理了下衣服,从包里翻找出了纸巾:“口红,擦一下。”
瞧她此刻的模样,小心谨慎。夏明阳恍惚生了错觉,刚才那个会议室里决断干脆的女人并不是他。
好笑之余,细心用纸巾洗掉口红痕迹:“你刚才说姑且当东胜近期的所有事件是个巧合……怎么,是查到什么人了吗?”
谈到正事,韩忆桐渐渐敛了思绪,犹豫停顿了片刻:“应该是何依秋。”
夏明阳本能感觉荒唐:“不可能啊……她不会这么卑鄙!”
韩忆桐刚开始的打算是瞒着夏明阳,可这些事显然是瞒不住的,且以后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不如提前告知。
虽然,她说起这个格外艰难。
“是猜测,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她!”
夏明阳脱口替何依秋辩解后就有点后悔,他当然更相信自己妻子,也相信她不会无理由怀疑到何依秋身上。更何况,现在的何依秋,早非那个他认识的人。
从时隔几年后临安的第一次碰面,细细想来,都很不对劲。
“你跟我详细说说。”
“爸最近被人摆了一道,背后牵扯到的公司就是东泰金融为最大股东的安和……这两次舆论都爆发的很诡异,包括最近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想是她。但除了她,没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跺跺脚,就能影响东阳整个安保行业!影响到咱们正常的合作伙伴!”
“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夏明阳脸色随着想法加深,变得有些苍白:“我,我打电话问她……”
韩忆桐压住了他手腕:“没用,我之前不跟你说,就是怕这些破事影响到你。所以明阳,你旁观就行。”
夏明阳无所适从,脑海中迅速被愤怒,质疑种种情绪充满。
韩忆桐摇头:“走吧,回家换衣服,去临安。”
她很清楚,两个曾经互相信任的人,不太容易被一些事情完全击散。无关感情,就是记忆作祟。夏明阳不得到何依秋亲口承认,恐怕不太可能全信这些证据不足的猜测。
这件事对韩忆桐来说别扭之处也是在此。
何依秋什么手段她能接着,不会被轻易击垮,夏明阳不一样。
她敢断定,夏明阳私底下肯定会联系何依秋问这件事情。
理解,不代表能坦然旁观。
韩忆桐一点都不想夏明阳跟她再有所交集,任何形式的交集都不想看到。
夏明阳自是留意到了身边女人变化,彷徨局促地抓了下韩忆桐胳膊:“老婆……”
韩忆桐拍了拍他手面,柔声道:“你别管这些。她要如何是她的事情,恶性的亦或者正常的商业行为也都没关系。大不了,重新开始,无所谓的。”
“而且规则本来就是这样,咱们变相跟何依秋入股的恒远安保有竞争关系,不是她,也可能是别人。”
“我怕你生我的气……”
韩忆桐微微摇头,她根本不可能因为别的事情迁怒夏明阳。要怪,也是怪自己能力不足。
真正站到某一个位置,何依秋这些看似缜密,实则拙劣的手段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归根结底,东胜本身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