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就是找麻烦呗,理由都是他们说的。咱们的一个年轻押运员忍无可忍,就吵了起来,差点动手呢。”
夏明阳斥道:“谁这么不知道轻重。”
“夏总,泰丰挑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实在怪不得咱们自己人。”
夏明阳揉了揉额头:“他们巴不得抓到振威的把柄,现在好了。”
黄立不知道作何回应,便闭上了嘴巴。
夏明阳思考了一会,让黄立去叫押运部门的负责人过来。刚离开,办公室的座机就响了。
刚拿起手机,江桐林质问而咄咄逼人的口气,隔着听筒都让人火气乱撞。
夏明阳忍无可忍:“江行长,您到底什么意思?当合作伙伴是什么,您这么办事,以后谁还敢合作。”
江桐林嗤笑:“夏总,我还就实话告诉你,想跟泰丰合作的押运公司多不胜数,不是缺你振威不可。”
“中午夏总如果有时间的话,一起吃顿便饭,把话给谈清楚。”
夏明阳心脏收缩:“谈什么?”
摊牌,江桐林肯定是要找他摊牌解约了。
这是无可逆转的局面,因为只要泰丰想要解约,她想拦也拦不住。
合作条款本来就是振威被动,换句话说,解除合同的话,就算是振威打官司都打不赢。
但就这样,夏明阳如何接受的了。
他辛苦的工作,反而把客户丢了。
泰丰一旦解约,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一个以人员流动为盈利的企业,缺了业务,将会是灾难。
……
韩忆桐并不知道振威发生了什么变故,就是跟刘明远一起出门讨债的时候,注意到押运部很多该出勤的押运员都聚在一起闲聊扯淡,无所事事。
只言片语中,好像是听到说什么纠纷,找麻烦之类的。
他也没太在意,现在的韩忆桐,对于振威这个企业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就算是今天倒闭,他也懒得关心。
今天需要追讨的是东华顾问集团老总的一笔债务。
对方叫李延,欠款四十万。
所谓的金融集团,其实就是一个皮包公司。
老板李延靠的是做中间商,类似中介之类的性质来赚取佣金。振威曾以他名义接过几单押运业务,所知道的是对方已经将钱打给李延,可钱却被擅自扣下,迟迟的不往振威集团账户里面打。
韩忆桐电话联系了好些次,一次也不通。
外头,刚准备搭公交去两人的根据地小茶馆,一辆宾利车迎面开来。
熟悉的车牌号,竟然是何依秋的车。
车速很快,就距离刘明远三十公分,迅速掠过。
骇的刘明远直躲开好几部,大骂:“你麻痹的开车没长眼睛啊。”
刚骂一句,车子停在了振威集团门口。
一个壮硕司机走下来,不善看着刘明远:“你说什么。”
刘明远以为对方听不到,见司机面向凶恶,一副有钱人的派头,这才怯了,没敢再接腔。
韩忆桐看着对方。
何依秋这是明目张胆找夏明阳找到公司门口来了。
司机哼了一声,似乎不屑于理会韩忆桐跟刘明远这种小人物,恭敬帮着拉开了车门。
一身正装的何依秋下车之时注意到了韩忆桐,像是挺意外能在这里碰上,礼貌道:“韩小姐,昨天本来想请你好好吃顿饭,真是抱歉。”
韩忆桐现在对何依秋的定位就是阴险莫测,坦然道:“没事,邱总客气。”
何依秋又道:“昨晚明阳反复打电话给我,说他找不到你,特别的着急。韩小姐这么大的人了,还赌气出走,太没意思不是。”
看似好意相劝,内里蕴含着的信息却是用心叵测。
好像生怕韩忆桐不知道夏明阳经常联系她一样。
这态度让人格外腻歪,韩忆桐心怒,面上却冷淡如初,反笑了笑:“邱总,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你。想追明阳的话放手去追好了,光明正大的,就算是得偿所愿,也是本事。如此扭扭捏捏,旁敲侧击,有什么意思。难怪当初你跟他会分手。”
“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司机也是保镖,听出韩忆桐话里不善,大声斥骂。
韩忆桐眉头上扬:“邱总,看好自己身边的狗,别乱叫。不然的话,我这人打狗一向不看主人。”
“你……”
司机大怒就要上前动手。
何依秋微微摇头制止:“韩小姐,这么咄咄逼人不合适,会让明阳难做。”
韩忆桐没理会他,视线瞥向二楼的一扇百褶窗,直觉夏明阳正在观看。
点了支烟,她先一步离开。
何依秋来意她不清楚,但也没必要去强行干涉。
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她自己还忙着呢。
过了这几天,不管夏明阳什么意思,她都决定把婚离掉。
以前不离婚,有喜欢他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害怕自己父亲接受不了的缘故。
现在么,父亲那边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她就没问题了。再说了,天底下好看的男人千千万,何必在夏明阳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桐姐,那娘们儿谁啊,这么拽。”
韩忆桐不冷不热:“老城区拆迁知道吧,她是开发商之一。”
刘明远咋舌,缩了缩脑袋。
心想刚才幸好没冲动,不然真够喝一壶的。
老城区多大,有能力开发那种地方,得是什么来头。
刘明远心宽,又扯淡几句,就给淡忘了。
韩忆桐这人总归有点神秘,她不愿意说,刘明远也不继续问。
就知道她人不错,仗义,也靠谱。
到茶馆,两人老规矩,一个喝茶,一个打牌,就这么着混迹了一天。
快下午五点钟之时,韩忆桐接到了夏龙江电话。
她知道有些事情瞒也瞒不过:“爸,我跟夏明阳是有点小矛盾,不过不严重。”
“不严重今天就给我回来,等会还有事情要你去办。”
“什么事?”
“陪一个客户喝酒,我未必扛得住,全指望你了。”
“不去。”
夏龙江翻了个白眼:“你敢不来,等着给我收尸吧,对方是个有名的酒桶。”
韩忆桐被他几句话逗乐:“行,一会就回。”
她结婚以来没少跟公公一起陪客户喝酒,轻车熟路。
夏龙江年轻那会也是一两斤白酒的量,可惜伤了身体,现在酒量锐减。韩忆桐呢,就经常被他带着,去应酬结交各方方面面的人物。
韩忆桐特别感激他用心,知道夏龙江是在故意给他长见识的机会。
至于挡酒,其实也就是个说辞。
都知道夏龙江现在酒量不行,韩忆桐就算不去,也没人会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