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渐渐不受控制。
几个月来的积欲,由缺口中尽数迸发而出。
加重的呼吸中,韩忆桐忙乱失矩,手不知放在何处。
分辨不出来来自男人身上具体的味道,但却被手间所触,唇间所尝激的理智全无。
夏明阳开始享受,逐渐呼吸困难之时才扭开了头部。侧脸贴着女人,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你要死啊……”
韩忆桐定定看着藏在记忆深处的完美面孔,再度捉住了男人嘴唇。
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却总有一个人在彼此心里是最为完美的。
夏明阳之于她是如此。
美好到即便是性格上的小小瑕疵她都看不到,或者说即便看到也难真正介意。
以至于,每一次,韩忆桐跟他在一块都难以完完全全的以欲念驱动自己。深恐任何不适宜的动作,都会亵渎了对方。
自问异于常人的心理素质,在这种节点,完全崩塌。
一秒钟很短,此时此刻都弥足珍贵。嘴唇,没有片刻分离,夏明阳已被女人带着退到了床边。
凹陷下去的床铺痕迹,就如同他忐忑的内心。
抓住了女人已经钻进他睡衣的手,夏明阳眉头一皱:“你在做什么。”
韩忆桐滚烫的身体被一盆冷水浇下,看着他的同时,也触电般停下了所有动作。
察觉到了女人眼睛从炙热到平淡的过程,夏明阳莫名恐惧。刚干涸的眼睛微微泛起了一丝光,声音也夹杂着自己都听不出的委屈:“我今天不方便……你别误会。”
他很在意即将发生的事情,更紧张女人对他的看法。
怕韩忆桐会再次以为,他是不想和不愿。
天知道,他过来只是单纯的要找女人聊聊天,没有想过会发展到这一步。
韩忆桐近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手从夏明阳睡衣中抽出,坐在床头沉默不语。
夏明阳皱了下眉头,整理着被女人快扯掉的睡衣,叹了一口气:“我发现你这人倒是很喜欢发呆。”
“发呆不很正常么。”
扯过被子盖住身体:“晚安,等会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夏明阳看她满腔郁闷的样子,坏心情突兀的一扫而空:“诶,你这会是不是特别难受。”
“没关系,用不着你管。”
“我只是关心一下。”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我?”
夏明阳脱口就想说有什么不能看的,考虑到韩忆桐这人真有可能当着他面做出一些反常诡异的事儿来,又咽回了肚子里。
去洗了把手,自然掀开被子跟韩忆桐坐在了一块:“我今天睡你这。”
韩忆桐敲了敲头部:“爱睡哪睡哪?”
说话间,她钻进被窝,侧过了身体。
夏明阳撇了撇嘴,顺手帮关了灯,也躺进了被窝。
许是黑暗,也许是他早就没再把韩忆桐当成别人,更也许两人有过同床共枕的经验。他这次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紧张。
女人或许有种种不是,克制力却着实变态的让人安心。他深信不管何时何地,这个女人会尊重他的意愿,不会强迫他去做什么……
这种认知是潜意识中的认知。
如果今天不出意外,刚才跟她该是水到渠成。
静蔼的夜,女人的呼吸慢慢匀称。
夏明阳睡不着,用膝盖碰了碰女人:“睡了啊。”
“还没。”
夏明阳极少有这张敞开心扉,想与人交流的冲动:“问你个问题。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讨厌?”
“你觉得呢。”
“我感觉还挺好的……”
“那你问我这个干嘛。”
“是你最近太反常。咱们是夫妻,有意见的话能不能交流交流,你能为了我去改变,我当然也能为了你去改变自己。”
韩忆桐沉默着,低声道:“你人不错。”
夏明阳拧了她一下:“这话太万金油了。还有,你能不能离我近点……我又不是洪荒猛兽。”
“我怕你拿刀给我一下。”
“又提这个。发现你心胸真不大,一点小事,你能记这么久。”
“你胸倒是很大,关键比我还要斤斤计较。”
“好好说话。你再这样,我走了。”
“也没拦着你。”
夏明阳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见女人真无所谓。瞪了一眼,又不甘心躺了回去。
韩忆桐转过身体,面对着他:“怎么不走。”
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夏明阳嫌弃捂住了鼻子:“离我远点,酒味很重。”
韩忆桐装没听到,反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这我的床,不想闻回你自己卧室就行了。”
“你这个蠢女人,服个软能死?”
“我都软多久了,好容易硬一次,你还找借口不配合……”
夏明阳脱口道:“谁找借口,是真的。”
言罢才察觉女人是故意开玩笑,羞恼的就在韩忆桐身上乱拧,不依不饶。
黑暗中,看不到他表情。
错觉,让她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
这个懂开玩笑,谈吐有趣的夏明阳。跟那个骄傲,不顾及它人想法的夏明阳。是不是同一个?
黑夜和白昼,判若两人。
闹了会,夏明阳主动贴近了韩忆桐:“我腰不舒服,记得你上次按摩手法挺管用的,帮我按按。”
韩忆桐无语:“我头还不舒服呢,你怎么不帮我按。”
“能不能别三句话就没正形。”
韩忆桐不明白他怎会接的如此牛头不对马嘴,自己说头不舒服,怎么就没正形了?
没心思琢磨这些,她左右是睡不着,手顺着男人后背滑了下去。
“按哪呢,我腰疼,又不是屁股疼。”
韩忆桐就逗逗他,倒也没继续捣乱,把手挪到了男人腰部。
夏明阳舒服的哼了一声,散漫道:“有时候觉得你这人还好,就是爱沾花惹草,让人特别没办法接受。”
“你不说不想管这些事。”
“我现在想管了。”
韩忆桐避而不谈,往工作上扯:“我明儿准备再约魏川平见一面,要不要一起。”
夏明阳就是工作狂的类型,闻言什么念头都到了九霄云外:“我听毅哥说投资希望很大,魏川平到底肯投多少?”
“一点五亿。”
“这不可能,东胜打包卖掉也不值零头。”
“他已经同意了。”
“怎么做到的,会不会是姑妈又帮你托底。”
“肯定有姑妈的原因在,但归根结底,还是魏川平自己看好东胜未来的发展趋势。”
“趋势?走你这条路的企业多不胜数,他凭什么对东胜高看一眼。”
“所有公司的发展历程都大同小异,成就却天差地别,这就是魏川平选择投资的原因。”
“意思就是我不如你,人家是看你面子上才愿意投资。”
“这你说的,我可没说。”
玩笑两句,韩忆桐略正经道:“魏川平应该是看重我退役军人的身份,你也知道,军人从事安保业,本来就比很多人天生多那么点优势。还有,爸手底下的振威一直比较稳定,这也是投资参考的因素之一。”
“你是他肚子里蛔虫啊,人家想什么你都知道。”
“猜的,跟那种人接触,必然要换个角度思考问题。”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谈判专家。”
“专不专家,投资都即将到位。”
“人员怎么办?辞职的那些保卫科的人,都是经过好长时间专业培训的……短期内,你上哪再找别人。”
韩忆桐不置可否:“他们没你说的那么优秀跟不可替代。所谓安保,无非是对保安要求外形端正,气质稳重,这个不用怎么训练。保镖也并不需要什么太好身手,机灵点,敢为客户舍命这一条就够。至于押运,参考保安。你现实中见到过有几个抢银行的!真碰到这些人,身手不好说不定还能保命。”
“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这么轻巧,可惜到现在你还一文不名。”
“不然呢,都已经这地步了,我不把事情想简单点,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