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识，我与他是忘年之交。”老乞丐转了转手中的葫芦，笑着说道。
忘年之交，这老先生莫不是就是古洞石盒上所说之人，可是这老先生看上去慈眉善目，还要收我为徒，并不像是沉沦魔道之人。
庄羽想到这里，开始上下打量起这个老乞丐。
老乞丐看了看庄羽，然后将腰间的葫芦打开，满满饮上一大口后，说道：“岳哲一生，命途多舛，没想到老来终去，传承得续，也是天意使然啊！”
庄羽尴尬的笑了笑，这老先生要是知道，自己跟岳哲结为异姓兄弟了，估计会一掌拍死自己。
庄羽面显犹豫，又笑了笑，道：“晚辈并不是不愿意拜在老先生门下，只是晚辈心中有一问，却一直没有答案，还请老先生指点迷津？”
庄羽迷惑的事情太多了，但有一事，是必须要问的，既然今天是个机会，所幸就将心中的这件疑惑之事，给问清楚。
老老乞丐闻言，看了一眼庄羽后，先是拍了拍庄羽肩膀，接着走到在山崖处的一方石岩上坐下，笑道：“我知你心中所问，这样吧，我给你讲一段往事。听完后，你再说一下心中所想！”
本来庄羽已经纠结该不该问，听到老先生这样说，不妨听他把故事说完，再发问不迟。
“这是一段尘封的往事，又被称为灵武往事！”
“凡尘兄，你知道灵武往事吗？”庄羽心中暗暗问道。
“不知，不妨听他把话说完！”莫凡尘淡淡道。
老乞丐望着山下层层云海，沉声道：“小家伙，你现在所处的五岳大陆，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大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破碎的灵武大陆中的其中一块。”
此言一出，庄羽心中为之一震，现在自己所处的世界，庄羽只知道叫五岳大陆，至于五岳大陆之外有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庄羽并未接话，而是静静听他讲下去。
“灵武，以灵为主，以武为尊，此为灵武。在上古灵武大陆，有一古国名唤北狄，第九代北狄王在双月齐夜之日，得有双胞胎两子，北狄王大喜，便为二兄弟取名为狄风，狄云。
“两兄弟虽惊才艳艳，可是性格却相差甚多，而且所走之路也不相同，狄风踏证道之路，一生为修道而生，证道成帝，修万载不灭。狄云留于北狄，二十年里，开疆拓土，结束上古灵武战乱，一统灵武大陆。”
庄羽闻言，暗暗感叹，凡是大能通天，盖世强者，无论是证道也好，建立不世功勋也好，皆是一生征战不断，杀伐不休。
老乞丐打开葫芦，满满饮上一大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奈何人力也有穷尽，狄云在百年之后，魂消道陨，所创北狄帝国，也在狄云死后数十年，土崩瓦解，而灵武大陆又重新回到诸雄争霸时代。”
“狄风不愿看到弟弟狄云所创盛世，仅仅是昙花一现。于是行遍上古灵武世界，欲要复活狄云，怎奈狄云魂魄已进轮回。”
“但狄风功参造化，用秘术抽去了自己善念，赋予狄云躯体上，从此新狄云便接替旧狄云准备再次一统灵武大陆。”
听到此处，庄羽开始思考着，原来修为到了一定地步是可以将心念抽离的。
“后来呢？”
“后来，在不到二十年里，灵武大陆再次统一，新狄云本是狄风善念所化，又修有与狄风相同的实力，时间一长也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上古灵武再次统一，可是尘世之人，仍然尔虞我诈，百态千面，波澜横生。狄风要从根本上改变此等结果，道走极端，欲要灭凡重新创世，被新狄云狄劝阻无果后，两人大战一场，各自受伤离去！”
“再后来呢？”
“再后来，新狄云找到狄风，说给他百年时间，他来寻找解决之法。可百年时间悄然而过。这次狄风并未灭世，而是从一古卷轴中寻到一秘术，借日月双瞳，向万物众生发动摄魂之术，将尘世之人，收魂入世，进入一个无忧无悲的永恒国度。”
“可是新狄云哪里肯愿意，他认为，万物皆有灵性，皆是因为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死，而狄风此举，实乃有伤天和。两人相争未果，在灵武大陆中心大战了一场。
“那场大战，前所未有，也因为那场大战，两人也同归于尽，灵武大陆被破碎成了上万块。时如逝水永不回头，北狄崛起与消亡，万事万物，仅是天地循环之一二罢了。”
“狄风将心念一分为二，已然湮没于历史洪流之中，岁月如无尽长河，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或许只有遗落在大道轮回里，才是归途吧。小家伙，你觉得狄风做的对吗？”
老乞丐转过身，朝着庄羽问道。
庄羽闻言，并未立即回答，想了一会儿后，道：“没错，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他没有错！”
老乞丐听言，拍了拍下庄羽的肩膀，笑道：“小家伙，你说的没错，狄风虽死，可是执念未消，善恶两念转生轮回，寻找托生之驱体，两念意志生生世世，纠缠不休，而岳哲便是其中一世轮回。”
庄羽闻言，两眼睁大，惊讶道：“难道岳前辈他？”
“不错，岳哲就是其中一世轮回而已，不过在这一世，他终究是棋差一着，他败了。”老乞丐叹了口气，惋惜道。
“败了，他怎么会败了？”
“两人心念实乃一人所化，可是到最后，岳哲仅仅是窥得道诃无量，而与他所对之人却踏入了魔诃无量。你说，岳哲是不是败了，要不然，又怎会落得一个葬身荒山的下场？”
听到此处，庄羽感觉这位老先生说的确实在理，从石洞中的文字上就能看出，虽然岳哲生前豪情一世，却也遗憾终生。
“老先生，岳前辈为何会失败，两人心念不是同一人所化吗？”
“哈哈……这话应该我问你，岳哲为何会败，你所问的问题答案，也在里面。”老乞丐摸了摸胡须，笑道。
庄羽闻言，张大了嘴巴，道：“问我？”
“不错，问你。”
说完老乞丐单手凝动，朝着空气中画了一个太极图式样。
庄羽望着眼前巴掌大小的太极图，在老乞丐手中缓缓转动，问道：“这是太极？”
“是太极，更准确的来说，它也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