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莫凡尘道。
由于时间紧迫,庄羽也不敢拖沓,目光立即看向树顶内部,只见在那杂草丛生处,盘坐着一道身影。
只不过这道身影,并没有丝毫的人气,因为它只是一具枯骨,在其表面,还有披着一件破碎的灰衣。
庄羽有点诧异的望着坐在树顶内部的枯骨,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未曾发现有什么异变后,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随着接近灰衣枯骨后,庄羽突然发现,枯骨的半个身体,呈现一种焦黑之色,在那种焦黑之下,骨骼都有些萎缩,有的甚至已经碎裂。
看来这具枯骨生前,似乎受了一种极重的伤,属于不治身亡!
“果然是他!”莫凡尘阴沉道。
庄羽听出莫凡尘似乎对这具枯骨有些怨恨,转而疑惑问道:“此人是谁?”
“练长笛,以前的一个老朋友。”
庄羽目光快速扫过,突然停在了枯骨之前,那里似乎有着一些模糊的字迹,他袖袍一挥,将那些枯叶扫开,视线也紧跟着凝聚过去。
“吾名练长笛,自红尘天外天而来,寻万念同心珠至此,终于苍天不负,得吾所愿。然世事无常,吾不幸反被此珠算计,即将身死道消……”
“驭虫师练长笛,此人心机无双,手段诡异,一手驭虫术,独步红尘天外天,算得上是一代枭才。就是死在这里,有点可惜了!”
庄羽并未接话,听莫凡尘这话,似乎对这具枯骨生前有些了解。
目光投向枯骨的一只骨掌处,只见在其骨掌中,有一支约莫尺许左右的白色竹笛。竹笛之上,雕刻着诸多铭纹,每当有微风吹拂而来时,风声灌入竹笛中,那种细微而又奇特的笛声也顺此传出。
“这支竹笛是?”
“练长笛的贴身法器——天悬白练。”莫凡尘道。
“照这么说来,我之前听见的细微笛声,都是因为风吹进天悬白练,才发出来的!”
“不错!”
“那这些噬毒蜂会被招引到这里筑巢,也是因为被这种笛音所吸引了?”
“应该是的!”
庄羽神色有些恍然,旋即又叹了一声,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哥们,既然你已身死道消,那这支竹笛,就送给我吧。”
庄羽冲着枯骨轻轻笑道,旋即小心翼翼的将白色竹笛取了过来。
庄羽在庄小羽留下的记忆碎片中发现,庄小羽这小子虽不学无术,可歪门邪道的嗜好却不少,比如招招蜂啊,引引蝶啊,逗逗蛐蛐什么的。
果然天生我材必有用,看来庄小羽这货,也不全是一无是处。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支竹笛上雕刻的铭纹,应该是驭虫的方法,此时一个想法在庄羽心中闪过,若是学会了驭虫术,说不定,可以用噬毒蜂将追来的杀手,给解决掉。
当然了,他也不敢轻易的乱用,毕竟他不是真正的驭虫师,如果真把噬毒蜂群招了过来,到时候无法控制,那可就真的呵呵了。
这东西留在这里,迟早会被岁月风化,如此以来,反而暴殄了天物,留在自己手中,说不定还有点作用。
再者说了,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收起天悬白练,庄羽刚欲离去,突然瞥见枯骨灰衣之下掠过一点明光,他犹豫了一下,对着枯骨拱手拜了一拜,这才碰了碰那破碎的灰衣。
因为岁月侵蚀的缘故,当庄羽手指碰到灰衣时,后者瞬间化为灰烬落下,只见在枯骨之下,出现了两个透明的小瓶子,这种瓶子显然不是普通的材料制成,即便是经历这么多年,依旧保存完好。
庄羽拎起那两个小瓶,晃了晃,他发现瓶子中装的是一种液体,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点瓶盖,顿时一股古怪的香气从中飘散出来。
“嗡嗡……”
就在这种古怪的香气散发出来时,庄羽猛的感觉到这棵黑色巨树震动了一下,再然后,他见到有不少噬毒蜂从树干中钻了出来,猩红着眼睛对着树顶冲来。
“花擦,什么鬼?”
庄羽见此情形,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将瓶子盖上,迅速的收进纳戒内,这种香气,似乎对于噬毒蜂有着致命般的吸引力。
“不能在这逗留了。”
庄羽刚要转身离去,莫凡尘急促道:“小子,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我一会儿。”
“怎么,你又想干嘛?”庄羽疑惑问道。
上次把身体控制权交给了你,就一会儿,好家伙,直接来个跳崖,吓得哥心脏病差点犯了,这次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我跟他有一些个人恩怨,需要解决一下。”
见庄羽不为所动,莫凡尘再次催促道:“快点,真的很急。”
庄羽想了想,沉声道:“那好吧,不过先说好,不准再出现像上次跳崖那样的狗血事件!”
“好!”
一阵恍惚间,庄羽的身体控制权再次被莫凡尘掌握。
当掌握身体的那一瞬间,莫凡尘眼色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怒气大曾,灵力运转全身,一股吸力从手掌中涌出,只见坐在树顶内部的练长笛枯骨,瞬间便被莫凡尘抓在手中。
下一瞬,莫凡尘抬起左手,狠狠对着枯骨的头颅拍下。
强横的灵力劲气,从左手中拍出,枯骨的头颅瞬间炸裂,化作碎屑。莫凡尘将之随风扬起,只见枯骨碎屑,很快便被风吹散在这方天地之间。
“我类天,这是挫骨扬灰!”
眼前这一幕,令庄羽有些吃惊,这是什么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非得挫骨扬灰?难不成练长笛把莫凡尘给绿了?
见引起了一些动静,庄羽也不敢长时间逗留,催促着莫凡尘赶紧离开。因为如果再不走,被噬毒蜂群包围住,那可就真的想逃也逃不掉了。
庄羽身形矫健的跃下黑色巨树,飞快向外窜去。
“凡尘兄啊,小弟想采访你一下,将练长笛挫骨扬灰是什么感受?”庄羽疑惑问道。
“一个字:爽!”
莫凡尘想都没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是,哥们,我的意思是,你俩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将之挫骨扬灰?”
“今天小爷心情好,跟你讲一讲,倒也无妨!”
在盆地中,找了一个安全的僻静处坐下,从纳戒中拿出一些干粮,补充了一些体力后。莫凡尘摸着手中的天悬白练,远远的望着远处的噬毒蜂群,开口道:“一切都要从一个白衣儒士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