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友是想求尘缘!”
庄羽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殷切之意,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嗯,在下想早日抱得佳人归,还请老先生指点迷津,在下不胜感激。”
谢开安抚庄羽落在座后,又续上一壶茶,倒了一杯后,笑道:“小友天资聪慧,怎么也会被儿女情长缠身?”
听到谢开此话,庄羽摇了摇头,道:“慕少艾则知好色,在下既然投身俗世,自然是要做一个俗人。”
说道此处,庄羽脸上渐渐显露出一丝惆帐,悲叹道:“唉,老先生,实不相瞒,在下虽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奈何,世人愚昧,对在下多有偏见。都说在下是什么,害群之马,浪子败家。说什么,谁与在下成家,必守活寡,我类个曹……曹丞相啊,老先生你来听听,你来给评评理,这等山野刁民,这等愚昧世人,说的是人话吗,那说的是人话吗?”
庄羽一脸悲切,很是疾首痛心。
“更有甚者,说在下是吃喝嫖赌,声色犬马,无一不晓,无一不精。这等流言,简直是造谣诬蔑,含翔喷人,在下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唉……可怜在下的一世英名,竟然被人如此恶意中伤,每每想到此处,在下是心痛如麻,心如刀剐。
庄羽将面前的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长长的叹了一声。语气中大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醒我独明的落寞孤寂。
看着庄羽黯然神伤,谢开也跟着叹了一声。流言似剑,以他这个年纪段,接受不了也属于人之常情。
“谣言当止于智者,小友不必伤怀!”
“在下想早日寻得知心之人,所以才斗胆请谢老先生为在下指点迷津。”
“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为小友详测一下尘缘!”
朝店家要了一桌小菜,外加两壶酒,这一老一少便开始详谈起来。
其实在谢开洞穿庄羽命格的时候,后者心里便已打起了这个主意。
既然两世为人,既然重生到这个世界,自然少不了要受罪吃苦,可在吃苦受罪的同时,怎么着也得享受一下额外福利。
其实不光庄羽心里发愁,经过比文招亲之事后,庄老爷子心里更发愁!
主要是庄羽这个孙儿太不成器了,庄老爷子以前的好友,养孙子的还好说,那些养孙女的纷纷跟自己日渐疏远。纵然是见面,只要庄老爷子一把话题扯到人家孙女身上,或者庄羽身上的时候,一个个无不像避瘟神似的,马上找个由头匆匆溜走。
眼看着庄羽也老大不小了,上门提亲的竟然一个也没有。没人上门提亲也就罢了,庄老爷子自己去别人家登门提亲,竟然也是屡屡被拒,简直是岂有此理!
庄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户,但怎么着也是行医世家。这样的家世,难道还差了不成!
庄羽心中郁闷之极,郁闷的是找不到知心之人,并不是真的找不到媳妇。
如果让庄羽知道,自己这个败家孙儿在老爷子眼中,竟然成了找不到媳妇的婚姻老大难,他估计会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只是庄羽不知道的是,庄老爷子心里还有另外一层郁闷!
这好端端的一个孙儿,怎么就成了一个吃喝嫖嫖赌,无恶不作的败家子了?
别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庄老爷子真想出去大声呼喊,我孙儿从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他至今还是童子身呢。这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又从何说起?
庄老爷子心中很是愤愤不平,郁闷之极。平常看庄羽的眼色也是越来越气愤,你说你背了一个败家子的名头有啥用?
哪怕你出去找个好人家的女儿抢回家来也行啊,只要你把生米做成了熟饭,无非就是挨一顿板子罢了,那小姑娘还能往哪里跑?既然木已成舟,管他是谁家的女儿都得捏着鼻子认了!一顿板子换个媳妇回来,难道你还吃亏了不成?这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找个媳妇就那么难呢!
有时候庄老爷子实在急了眼,恨不得提醒一下孙儿,你出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姑娘,想办法把她骗到家里来,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不愿意那就下药,来个霸王硬上弓!
要不是这话有违医德,实在是说不出口,庄老爷子早就把调配好的合欢散给他了!
真是奇耻大辱啊,堂堂一代名帅之子,竟然找不到媳妇,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
庄羽为两人的杯中各倒了一杯酒,淡淡问道:“不知老先生,怎么个算法!”
谢开捻着胡须,豪然道:“看面相,批八字,测流年,悉听尊便!”
“那就看面相吧!”
闻言,谢开脸上的豪然之气又变为了郁闷之色,愁眉道:“老朽刚才说过,小友这个面相变幻莫测,看面相是看不出的!”
庄羽心中一阵畅然,说来也是,自己这面相确实有点特殊,他看不出来也属正常。
“不如批个八字吧,以出生看未来尘缘,这个老夫比较拿手!”
闻言,庄羽心中泛起了嘀咕,这庄小羽的生辰八字他哪里知道,不如就写自己的生日吧。
唤过来一个店小儿,跟掌柜的要了笔墨纸砚,庄羽拿起狼毫,在纸上写上二零零零年,十月一日。
对于这个出生日期,庄羽心中还是很自豪的,作为二十世纪的终结者,二十一世纪的开启者,而且又是跟祖国在同一天庆生,这说明了什么?典型的天命之人也!
看着纸上的阿拉伯数字,谢开一脸纳闷,疑惑问道:“敢问小友,这是哪国的年号?老夫怎么不认得?”
“这是公元纪年,华夏的年号!”
谢开又愁眉不展道:“华夏的年号?请恕老夫才疏学浅,这我算不了!”
“这又是为什么?”
谢开一脸的尴尬道:“师傅没教过呀,老夫只能算五岳大陆,五大王朝的年号!”
庄羽一拍头,恍然大悟起来,拿一个他不知道的年号来测,能测出来个屁啊!既然看面相和批八字都不行,那就剩最后一种测流年了!
谢开心中长声一叹,自己这天下第一相士的名头,不会真的要砸在眼前这位少年的手里吧!可他心中何等高傲,怎么着也得为自己找回场子。
“不如小友测个字吧,照字断事,大事可断三十六,小事可断七十二。”
“那就测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