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鸣听了之后,又蹲下来,仔细检查测量了一下轮胎的大小,然后慢慢起身对陈继峰队长说道:“这个路虎车很可疑,它的右侧头部有撞击修补的痕迹。”
烈日当头下的陈继峰显然没有立刻明白左一鸣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怔在原地,两眼望着左一鸣,一脸茫然,一时间实在左一鸣这句话的内容与当前这个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即使这个车头有明显的撞车的痕迹,在陈继峰看来,也是属于正常,毕竟开车这个事情,没有哪个没有过刮擦、撞车的行为,关键在这个案件中,并不存在车辆撞击的行为,车头的变形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有问题吗?”
看着陈继峰有些困惑的表情,左一鸣猜测到陈队长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怀疑眼前的这个黑色的路虎车很有可能就是撞击张卫军主任现场勘查车的肇事车辆。”
这一下,陈继峰总算听明白、听懂了,他瞬间双眼怒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问道:“你如何确定?”
左一鸣用手摩挲着黑色路虎的右侧车头部位,轻轻的说道:“队长,这个车头的右侧明显有撞击的痕迹,而且从这个黑色的车漆修补的新旧程度来看,明显是最近不久修补,从这个位置来看的,应该很符合当时撞击现场勘查车的位置。”
“会不会只是个巧合,比如说这个黑色的路虎车最近发生过车祸,位置很巧合也是在右侧车头。”陈继峰问道。
“队长,你说的有这种可能,但是我刚才又仔细查看了这个车右侧车轮胎的大小,从轮胎的宽度来看,与地面上刹车痕迹形成的轮胎印大小十分吻合。”
“莫非真的是撞击我们现场勘查车的肇事车辆。”陈继峰的表情还是不能相信,实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命案现场勘查中会发现这样一个有价值的线索,真是寻寻觅觅之后,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
想到今天黎明时分,他们三个人在车可内的一辆一辆车的查找的辛苦场景,陈继峰突然觉得眼前的发生的不够真实,似乎来得太容易了。
“队长,我现在只是觉得是这个车辆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还需要进行一定的验证。”
“怎么验证?”
“我刚才看到这个车辆右侧车头部位有多处凹陷的痕迹,路虎车的质量很好,那么出现了这么大的撞击,我想如果是正常发生了交通事故,那么车主一定会走保险的渠道,我们可以查看最近一段时间内,这辆黑色的路虎车有没有进行过保险理赔,从而来排除是不是因为正常的交通事故造成的变形修补,另外,我们需要扩大安居村路口的监控查看时间段,关注在现场勘查车被撞击到山谷中前后2天内的时间内,这个牌照的车子有没有进入安居村的范围内,从而来推断这辆黑色的路虎车有没有撞击我们现场勘查车的空间条件。”左一鸣有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想法。
陈继峰听了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同意。
半个小时之后,在滨江派出所的会议室内,组织研究了这个案件的第一次情况汇总。
会上,滨江派出所的民警首先介绍了这个案件被发现的经过,报警人的基本情况,以及周边的监控设施,从汇报的内容上来看,没有什么对于案件侦破重要的信息,特别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在这条小路上没有安装任何天网监控,及时是最近的滨江路上,也只是在2公里以外的地方次才有一个监控探头,而且不是最新的高清探头,对于车辆的车牌显示不清楚。
当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同志把案件的基本情况汇报完之后,滨江派出所的所长刘庆问道:“请问现场勘查有没有价值的信息?”
对于现场勘查方面的所得,只有让左一鸣来回答可能最好了,陈继峰说道:“一鸣,你给大家说说现场勘查的情况吧。”
左一鸣挺了挺腰杆,然后沉声说道:“各位领导、同志,下面我就对现场勘查的内容给大家做一下汇报,因为还有很多现场勘查的过程中提取的痕迹物证没有进行检验,尸体的全面解剖还没有完成,所以以下说的仅仅是目前我们的初步意见。”
与会的同志都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等待他对现场勘查的分析。
左一鸣看了一眼面前的笔记本,慢慢的说道:“第一,黑色的路虎车内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车内的血迹非常多,但是基本上都是动脉破裂之后的喷溅血迹,说明颈部血管被切割的时间一定发生在车内,而且死者就是在驾驶位置上,所以也排除了是在车被被杀死之后开车运送过来,更为主要的是在驾驶位的车门外的地面上有死者的血迹喷射出来,因此第一现场就是在车内,而且驾驶位的车门是开启的状态;第二,凶手当时坐在副驾驶位上。死者的创口位于右侧的颈部的,创口内可以看到颈部大血管的破裂,那么也正是因为这个颈部大血管的破裂导致他流血过多死亡,那么从右侧颈部创口的切割方向来看,凶手应该是在死者右侧,从右上向右下的一次猛烈的切划,导致皮肤、肌肉、血管的断裂,血液溅落在车内很多地方;第三,关于作案人刻画。死者的身上只有一刀致命,而且对于这样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双手没有抵抗、搏斗形成的损伤,充分说明死者的作案过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动作十分敏捷,反应凶手的作案心理是目的性强,杀人的欲望明显,而且凶手能够进入死者的车内,说明死者与凶手之间不能说是熟悉的人,但至少可以说是认识的人,因此,我认为我们接下来要寻找的人就应该是与死者有重大仇恨关系,身手敏捷,不排除收到过军事训练的退伍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