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办公府邸内,指挥使蒋献正在读兵书,内侍来报雷声来了。蒋献知道准是暴风有消息了,见到雷声忙问:“找到暴风了?”
“找到了,在山林一处十分隐蔽的石洞里找到的。当时暴风已患绝症,貌似时日不多,骨瘦如柴。”
“名单拿到了吗?”
“暴风说名单他已经毁掉了,名单上的十三名官员他都调查过了,均无不法行为。属下觉得暴风一个将死之人没有必要说谎,况且暴风一向说到做到,他用他为数不多的几天生命来维护的人,应该没有问题。”
“嗯,你和暴风同年归入我门下,你们的性子我都很了解。你说的不错,暴风向来嫉恶如仇,但是从不捕风捉影。以你的性子,我猜暴风现在应该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暴风确实已赴黄泉,但不是属下所为。属下见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临死前他痛斥您处理案件牵连范围太广,无辜冤死的人太多,他一个将死之人不想再助纣为虐!可能是过于激动,骂完便一命呜呼了。
属下念在昔日与其一同办案多年的情分上,还让人好生安葬了他。属下没能带暴风回来见您,请您恕罪!”说着雷声跪下抱拳请罪。
蒋献把他扶起来,对他说“暴风私藏名单,罪不可赦,理当重罚。既然他阳寿已尽,就不再追究了。你和暴风曾经是我的左膀右臂,都是北镇抚司的副职,正职一直空缺。现在只剩下你了,以后你要替我多分担些责任啊。”
“大人放心,以后我一定鞍前马后,对您的吩咐更加尽心尽力,绝不辜负您的信任!”雷声信誓旦旦地保证。
“好,你说说复试的事情吧。”
“回禀大人,您这招真绝!暴风私藏名单,不能让旁人知晓这事,暴风武功好,不易寻找,所以就借复试之名让考生们找人,最后既找到了人又没有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和怀疑,真是高明啊!”
蒋献很得意,随后问到:“你倒是说说是谁找到的暴风?”
“是两名考生偶然找到的暴风,一个叫孟凡,是工部给事中孟大人的公子。另一个叫江北,老家江西,是个素人。俩人料定暴风总是要喝水嘛,所以在水源附近埋伏,偶然发现了石壁上的洞口。”
“哦?两个年轻人还算有些谋划。孟令阳的公子根据回避制度不能安排在北镇抚司,就把他放在南镇抚司吧4。至于江北嘛~就让他跟着你吧,如果悟性好,就多锻炼锻炼!”
“嗯好。下周的新人培训您训话吗?”
“我不出面了,你代替我训话吧。”
“好。”
“郭桓案牵出的人在诏狱里关着的还有几人?”
“最初关进来六十余人,写出共同贪污人员名单的都移交刑部了,现在还剩十七人。”
“嗯,不要动刑了,快过年了,圣上避讳血腥,忌出人命。过年期间安排好诏狱轮流值班工作。”
“遵命。属下告辞。”
………………………………………………………………
南北酒馆里江南和吴淏正在做菜,准备庆祝江北成功入围锦衣卫。
“吴淏,你把里脊肉给我切细条,我来调糖醋汁。”
“好,切完我再炸出来吧,你准备别的菜吧。”
一对年轻人在厨房紧锣密鼓地准备菜肴,江南哼唱起民歌小曲,清亮的嗓音像一泉细水潺潺地流进吴淏心里。
“吴淏你干什么呢!”
吴淏定睛一看,自己放到锅里炸的是胡萝卜丝!忙倒出来又换成里脊条。
吴淏不好意思地说:“我娘做饭时也喜欢唱歌,我听得有点出神。”
“心情好才会唱歌,这样做出来的饭菜才好吃呀!”
“真羡慕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努力让自己快乐就是我每天醒来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自己都不快乐那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那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快乐起来呢?”
“快乐能够传染,你每天跟我一起干活儿,我就把快乐传染给你啦!”
“嗯,我愿意把活儿都包了,让你更快乐一些,这样你就能传染给我更多快乐了!”
江南咯咯笑起来,嗔怪了一句:“傻不傻!”
不一会儿饭香味儿就飘出来了。“吃饭了!”江南高声喊道。
江北扶着陈母坐下,对陈母说:“娘,小南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我给你夹到碗里了。”
陈母点头应承,并说:“你们也吃吧。”
江南说:“娘,我和吴淏还炸了胡萝卜丸子,你也尝尝。”说着也给陈母夹菜。
吴淏说:“陈姨,我还做了一道麦香山药,稍微带点甜口儿,您尝尝。”说着也夹到陈母碗里。
陈母笑着说:“谢谢淏儿。”
“小北和小南都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为娘是过来人,知道有些弯路必须要你们自己走过啊,你们才知道回头,才能慢慢成熟起来。但是当娘的哪有不心疼儿女的,知道是弯路却眼睁睁看着儿女去走?所以有时候娘多唠叨几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千万不要嫌娘烦啊!”
江南撒娇着说:“哪有嫌您烦啊,我就爱听您唠叨!”
吴淏说:“自从我没了娘,更加能体会到身边能有个人唠叨你,就是最大的幸福!”
江北说:“进了锦衣卫就不能天天回来住了,娘你多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我拿俸禄孝敬您!”
“娘不会要你的钱,你初到锦衣卫一定要处处小心,多用耳朵少开口,发了俸禄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尽量多存点钱。淏儿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也把你当作我们家的一员。你们三个以后一定互相帮助,维护好这个家。”
“知道了娘/陈姨!”三人一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