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掌讪笑道:“哪有啊,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家娘子最是心地善良的了。”
“少来!”罗氏还是慢条斯理地说着,“我当年嫁给你,无非就是看中了你为入老实忠厚,当然了,你告诉我爹娘说你有一门手艺,有一个什么祖传的收敛秘方,只是没人赏识,要是有人赏识了,一定会赚大钱。我爹信了你,让我嫁给你,这好几年了,也没见你有个什么起色。”
“我这不是没有遇到识货的嘛。遇到了……”
“遇到了我也老了,享不了你的福了。还是顾着眼前吧!”罗氏悠悠叹了一口气,“你说我没良心,我是不服气的。做买卖,谁不盼着生意红火?咱没福,嫁给你这个开棺材铺的,过年人家都不上门,也从来没听过人家对我们说恭喜咱们发财什么的。我这心里着急,就在咱们店里说说,发发牢骚,我又没有到外面说去,又没说给外入听去,难不成就丢了你这个大善入的脸了?”
关掌柜知道,要是让娘子这么唠叨下去,说到夜半三更也未必能说完。赶紧的插话道:“好好!我说错了,娘子是为了我们生意着急,没有别的意思,是我……”
“得了吧你!”罗氏丝毫没有收嘴的意思,“你肚子里打得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
“什么?”关掌柜愕然望着她。
“你嫌弃我长得丑,想另找一个呗!”
“哪能呢,我怎么会……”
罗氏接着慢条斯理道:“我可告诉你,姓关的,要是你真打这个主意,那你可就想好了!我这人心善,可是我要歹毒起来,可比谁都毒!你可别欺负到我头上,想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的,我答应,我两个哥哥可不会答应!”
吴老七听着想笑,这罗氏有两个哥哥,从小习武,都是练家子,一个在大户人家当护院,一个是镖局子的镖师。
每次罗氏数落关掌柜,都要把她两个哥哥抬出来吓唬人。
关掌柜陪着笑,道:“那种事我哪能呢。”
“别嘴上一套做起来一套”罗氏望向吴老七,扮了一个笑脸,“你说,你们掌柜的,有没有对不起我的事情?有没有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
吴老七望向关掌柜,他能感觉到关掌柜的紧张,不由暗自好笑,对罗氏道:“夫人您多心了,掌柜的最是实诚不过的人,他整天就守在铺子里,哪里都不去,一心就想着生意,哪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嘿嘿。”
罗氏道:“你的话嘛,我只信三分,你给我盯着他一点,别让那些野女人瞅着空招惹他,男人可经不起这种诱惑的,要是发现了,立马来报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种话是当着关掌柜说的,搞得吴老七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好尴尬地笑着。
心中也有些奇怪,按理说,假如她真的想让自己做奸细,观察丈夫的行踪,那他应该悄悄的告诉自己才对,没有当着丈夫的面这么说的。其中肯定另有原因。
罗氏平时当着吴老七的面数落关掌柜,也没少说到女人的,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用这种口气说的,连关掌柜听了都脸上变色,笑容也尴尬了。
吴老七便有些怀疑,可能是关掌柜跟那小媳妇偷情,太紧张了,露出了一些破绽,被这罗氏感觉猜到了。
女人,对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很敏感的。
关掌柜结结巴巴道:“这个……夫人,你这是……我怎么会那样呢……”
罗氏斜着眼睛瞧着他,慢悠悠道:“你会不会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我可知道。你要是敢跟我玩阴的,我也跟你玩阴的。那时候,别说我没有先给你打招呼。”
“好好好!我知道了,夫人尽管放心。夫人辛苦了,要不,今晚咱们就去馆子吃吧,好好吃一顿,如何?”
“行啊!”罗氏扭着肥臀,从吴老七身边走过,香粉味直冲吴七的鼻孔。
让他有些象打喷嚏。罗氏斜了他一眼,道:“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住啊。”
吴老七赶紧笑了笑,也不敢点头。
第二天早上,关掌柜早早的就来了,吴老七刚刚把店铺门开了,还在扫地呢。
关掌柜笑嘻嘻对吴老七说辛苦。
吴老七陪着笑脸赶紧说应该的。
关掌柜道:“你在我商铺里多久了?”
“差不多四年了,掌柜的。”
“嗯,你办事一直都不错,也很听话,我很满意。所以,我决定给你涨工钱,每个月嘛,涨两百文,怎么样啊?”
吴老七惊喜交加,乐得都合不拢嘴了,赶紧放下苕帚,打躬作揖,连声称谢。
关掌柜看见吴老七高兴成那样子,有几分得意,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好好干活,听我的话,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我一听掌柜的话,一定!”
关掌柜点点头,迈步进了里屋。
吴老七乐不可支,哼着小曲接着打扫卫生。
心里想着,很显然,关掌柜到底担心自己听到了什么,所以拿钱堵自己的嘴。
其实,自己虽然听到了也看到了,但是借一个胆子也不敢拿这件事去敲诈掌柜的,或者告密。
不过,他们这样想也好,自己有的钱赚。
很显然平静的一天过去了,罗氏也没有再来惹事。
第二天傍晚,吴老七准备关门了,关掌柜还没有走,告诉吴老七,他在里屋忙一点私事,让吴老七不用管。
吴老七拿了掌柜的好处,自然是不会多事的,便是没有拿好处,他也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他不喜欢管闲事,不等于不好奇。
当天夜里,让他好奇的事情又发生了。
棺材铺的里屋,又传来了那熟悉的木床的吱呀声。
吴老七当真是惊喜交加,难道那小媳妇又来了?不是已经过了一夜了吗?
吴老七立即鸡动起来,赶紧起身,蹑手蹑脚来到门边,又从那条细细的小缝隙往里偷窥,果然,便看见那小媳妇光溜溜躺在关掌柜身下,正在承受着他猛力的冲击。
依旧是那木然的神情,吴老七甚至都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来,她好像就在说服自己正在做一场恶梦,被鬼骑了。